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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真相大白 (三)

接着又是关于晋悼公的故事。

晋悼公,晋文公玄孙,晋襄公曾孙,如果他没有暴毙而亡英年早逝,他可能会是华夏几千年历史里最伟大的一代君主。在晋厉公失德,权臣弄国的时候,晋悼公潜龙出水归国即位,即位时年仅十四岁。晋悼公立如苍松,目部斜视,德才兼备,壮志凌云。即位之初就诛杀权臣,杀鸡儆猴,手段雷厉风行,战略眼光远大。年纪轻轻,城府深沉,言语之沉着,远胜同时代的各国国君,洞察人心之精细,千古罕见。后世很多出类拔萃的君王,要么权谋阴狠,要么穷兵黩武,要么沽名钓誉欺世盗名,没有一个可以像晋悼公那样,能将内政外交管理得天衣无缝,驭人治政运用得出神入化。经过一系列的整理整顿和纵横捭阖后,能力威震百官,国威天下震惊。周室衰弱后,晋室本来就霸权一方,大有执天下之牛耳之势。虽然在晋厉公时期经历了长久混乱,但在晋悼公继位后,短短几年,内修德政,外战戎狄,最终压秦击楚,威齐吓郑,扶宋收鲁,并令一众小国,郑,蔡,杞,卫,滕、曹,邾,薛,莒,邾,唯唯诺诺,俯首待诛,他将晋国带上了国力之巅峰,俯视天下,颤栗诸侯,威望远胜周室天子。而做成这些事情,达到这些成就的时候,他才二十几岁。时人形容说“晋主之姿,雄胜周子,其才伟略,旷古未有,以垂髫之姿掌晋室之柄杖,弱冠之年威服于八荒。其余偏君,非惟才之不及,胆略弱其万分之一,不可比同而语。况修身立德,近民远色,天星主位,唯在所得寿耳。”可以说在悼公之朝,废周以立一统天下,乃众所周知之大势所趋。唯一能够决定这件事情的,不是悼公本人的才华和胆略,只是看他能不能长寿而已。但天不随人愿,就在天下归心,晋室极尽隆盛,悼公威服天下,连敌国都认为天下一统是水到渠成之时,年仅二十九岁的一代英主晋悼公----竟然暴毙了!

晋悼公薨去后,晋人举国恫哭,悲戚之情天下动容。为什么年纪轻轻的一代英主,在鼎盛之时骤然陨落,据说事情极为诡异和复杂。

《天经》记述说,据说在周幽王的时候,因为宠信妖后褒姒,周幽王和褒姒经常以挖坟掘墓为乐。挖坟掘墓之前,先各自猜测里面有何陪葬之物,有无僵尸妖物,然后命人掘开坟墓以定胜负,乐此不疲。幽王所掘坟冢,遍及天下灵山名岳,所见奇事众多,却只为搏美人一笑。古墓越古怪,幽王就越兴奋,久而久之,竟然一发不可收拾。但有一次,在周幽王命人掘开一座位于不周山的古墓时,发现古墓穿三泉而入地底,里面晶石密布,宝矿纵深,贪婪好奇的周幽王极是好奇,竟然调兵十万来挖不周山。挖地三尺后,不久天现异象,突然雷电交加飞沙走石,天地之间轰隆声此起彼伏,有如大厦之将倾。周幽王大惊失色,赶紧命人撤出坟冢,填回坟土重塑墓身。可惜为时已晚,古墓一塌,天地变色,江河倒流,此后几年天灾频仍,国中戾气冲天,民心凶恶,天下杀伐四起。整个国家犹如被人吸走了魂魄,人心变得凶残暴戾,礼灭兵兴,一片狼藉。周幽王不知所措,赶紧问计巫士勿灵举,可此时哪里还有巫士,那勿灵举早已不知所踪。说起这勿灵举,早年以献丹药而入王宫,善丹药事房帏,是周幽王一刻都离不开的红人。甚至有时周幽王和妖后褒姒在****之时,他也要同房侍立,指导在旁。那挖坟掘墓为乐,也是勿灵举出的主意,不想周幽王一试之后就停下来,深爱为癖,从此遍掘天下奇陵。直至不周山出事后,勿灵举突然无影无踪,周幽王觉得事有蹊跷,可为时已晚无可挽救。最后,幽王不知所措无可奈何,接下来仍旧爱美人而不顾王业,整日寻欢作乐自暴自弃,结果内外失德,民愤积聚,直到犬戎犯京,身死国灭。

那这和晋悼公有什么关系呢?后来的晋室虽然隆盛,但其实也不是没有后顾之忧。晋国源于“桐叶封弟”,晋国君王本身就是周氏姬姓的后代,从缘起上说是周室最亲近的一支旁支后裔。传说周天子离心离德之后,一直有巫人频访晋宫,让晋室重塑不周山,这件事情自晋开国以来,从未间断。晋室不堪其扰,曾经在晋灵公和晋厉公的时候,杀过建言的巫人,并明令不许巫人言事,避免混淆视听扰乱朝纲。

而就在晋悼公鼎盛之时,突然有一日天狗食月,天动地摇,白昼如夜。有一巫人风洲子冒死谒见晋悼公,悼公恐惧天象在暗示什么不测,勉为其难召风洲子入晋宫。风洲子仙风神气身怀奇术,让悼公对其刮目相看抛却怀疑。他将天有异数的来龙去脉说于了晋悼公,并说天有异象是不周山的戾气作怪,自周幽王掘开不周山的镇锁天关后,戾气横行世间,时至今日已经影响到“天道”的乾坤轮转,如果再不进行镇锁,就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而关于镇锁不周山里的戾气,除了一个方法,已经别无他法无可弥补。晋悼公和晋灵公以及晋厉公不一样,为人为君是见识广博考虑深远,从不为一时之利而废长久,对于风洲子的讲述,他深为震惊,一边也将信将疑。但就在风洲子出示了一件东西后,一个晴天霹雳让他呆立良久,面无血色。关于风洲子出示的是什么东西,无人知晓,只知道悼公见后,立刻改疑为信,不作任何其他疑问。

不久之后,晋悼公让人秘密造了一块石碑,立于晋宫祖庙之内,并留下遗训说,非晋室后世之君,不可见不可问不可除。接着召见亲近王妃子嗣和股肱大臣,告知自己身染重疾,世间一切药石无效,将不久于人世。在匆匆安排了后事之后,天星陨落,野望成空。但至少此后后世,因为戾气的逐渐消散,天下礼兴文起,诸子百家争鸣,人心得到启蒙,虽然不时还有混战,但因其死而兴盛的文智礼德,却给华夏后世留下了无尽的遗产。

晋悼公,虽然没有让华夏再次统一,但却用他的文韬武略和披肝沥胆,以另外一种方式,拯救了他的臣民和土地,影响至远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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