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在课间,提到过一个无聊问题,你最喜欢火影中的谁?
第一药师兜,第二我爱罗,第三鹿丸。
兜坏我承认,但不能不承认这是个人才。不管他等阶如何,一人独斗纲手,为大蛇丸左膀右臂,只这两点,与他从不为人看透的内心,他便应受不弱于卡卡西那样礼遇。看大家似懂非懂那样子,莫非我与大家格格不入?
罢了,炎懂便好。
当夜,婧又发来条短信,这些时日,过的还好么?拿着手机,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不好?麻木了,反正内力难以用尽,成天拼斗,迟早如此。相较之下,倒是中原一点红多些人情味,只有那只手薛笑人,才会达到那种麻木。
还是答好吧。不应再多惹一人忧心了。呵,这整个冬天,将自己蜷在房中,一片漆黑,只有外面静落雪花,方反射些光进来。就这样独守手机,或坐或立,时时按亮,一次接着一次失望。如今真有人发信过来,又无法适应。我究竟在追求些什么?
心里清楚,却又不敢宣之于人,只尽力压下此心。其实,那样所希冀的,不过是寒意吧。心中冰点,自不愿旁人所触及。
我会冻伤旁人的。内心不被旁人触及尚好,一旦如此,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往常总逼迫自己睡熟,今日这招亦已失效。睁大眼,盯住一团乌黑,接着,自己也不知如何了。只觉陷入那黑暗里。
不该再想,但孤晶认主,除非封尽,否则无法摆脱寒气,反要受其所制。华给我这个东西,是为了什么?他要硬造出理想的昙?
就算再爱不释手,它也非剑舞所用。寒气非但不能收发由心,连一个小小的控制也做不到。
既非剑舞所用,华授此剑,必因我突破瓶颈。这定然是个蓄谋已久的计划,而成为计划中一环,对我这个闲云野鹤来说,几毫无吸引。
华办公室。华收回之后,只说一句,你今后将必来取回此物。我答,好。无论将来有多大架子,必将放下,来寻你。还有课,不打扰了。华抬头,是娟的课?他指我的剑,你缺的,只能由你自己来弥补。语文进境一日千里,不消我说,但英语...但愿你可以早做突破。
娟那日修行最为有趣,只将七十招连起,在板上刻出生辰便可。如此试炼,通过却还费了不少力。
待大家都完成后,忽的惊噫一声。壬申年四月十三。
还有一个壬申年四月十三?那是...鑫!
鑫本不属J,而是A中高手,其功力全面,犹胜化学,语文专精的炎和数理化均衡的卿。固受嘉奖,升入J5。此人原先与炎为好友,不过南火克西金,被炎一直压制住,直到此时,方得摆脱。
时近中午,叫住鑫,嘴边犹挂笑容,我们同日。鑫诧异,四月十三?我一笑,正是。
便如此熟识了。之后,鑫所学也令人惊讶,竟会法家。以商鞅、申不害之流分别创出法、术、势三者相和方才造就出的法。
好一个法家。帝王之术,胸中气蕴,可藏诗书万卷,可填百万雄师,可纳神兵利器。还好鑫不具王相,否则最可怕定是此人。事实证明如此,鑫学习力极强,功力在班中稳居上游。
强人远不仅此,新入的婕、珂,其功底殊不弱于班内众人,甚至犹有过之。还有一人之前提到过的南。南战意仅限于棋,余下课程,无一能带给人那样压迫。
还好如此,否则...
与冬走得越来越近了,不知为何,心里总能现出一股暖流,与先前迥然不同。而这暖流中,偶尔现出的一丝冰冷,则更是奇异。
一阵踌躇,第二次与月攀谈,这次却是为了冬的事。月也赞赏冬思维能力和性情,这倒是始料未及。不过,既然姐你也如此认为,那我应当接受冬了,是么?
你自己决定,我只能帮你分析而已。月轻轻说,那很好。
正当高兴之际,门分左右,冬走进门来,这一步迈入,面色忽变了,变为阴霾。
一无所知。当时观察力与分析力为0,根本看不出什么。月似发现不对,又只说一句,下次吧。
她看我不动,怨说,你还不过去。这才反应过来,走到冬面前,问,怎么了?
冬啜泣两声,不肯回答。递给她一张纸,她一点一点撕碎,忽抬头,说,我真傻,真的。
一招!双目不禁圆睁,仿佛看到拔剑的手在风中颤抖,带起剑尖不时将阳光反射到脸上,耀目生花,却不觉一丝一毫阳光的暖。血,温浸大地,一片殷红。
咬咬牙,自己决定,不挡!
剑将及身,忽尔顿住。冬呆呆问,那个媛,真是你亲人?
这不再是武学,但此言较之适才那招,更加尖锐,终于戳破层窗纸,一下子全部明白。
如坠冰窖。不过,冰雪是好东西。在《无极》传说中,雪国人最善奔跑,这些人速度到了极致,可以窥视人的内心,也可以使时光倒流。一个激灵,回忆自现在倒退六十余日,回到去年年末,重放一遍。
那日,如同梦幻。不知为何,只是所有的记忆,都多笼着一层薄雾,仅能记得个大概,一切细节,本已记不得了。
只记得那天跑步筋疲力尽,看过电影,最后走得很晚。如果没有冬的一句话,仅止于此了。
而事实上,那天回班后,走的很晚的,还有月和冬两人。月值日,顺手帮了些忙,叫姐也无窒碍,纯出自然。冬未声张,但是很不高兴的。
那时起,便有不满之心?望着冬幽幽的眼神,一时间,六神无主。
你不说些什么?冬问。又忽明白了冬要的答案。明知被迫,却又不得不说出。顿了顿,说,我喜欢你。
呵,这是真心话?是?真是?不知道了。看着冬泪容渐渐变化,她又说,那你可不许再和你姐说话,知道么?
这真的好难,好难。虽与月交言寥寥,但月为人也近乎佛心,与人情世故,经验颇多。我若有何心结,必会寻月。无论在我看来多复杂的心情,到月手里,必将抽丝剥茧,将混乱理清。而冬你心思实在透明,是喜是怒都写在脸上,如何帮得我内心?
这番话却不敢说出来,只随口应下。冬大为高兴,止住了哭。
被人算计了,不由有些郁闷。
旁人又是如何想的?猫那里只怕还受着惊,月暂时也不能去寻,婧正忙着应付中考较量,算来算去,竟只剩下媛可谈。
给媛拨通电话,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还好媛对冬之事有所耳闻,先打破沉默,听说...
我忙打断,不是听说,现在已成事实。电话那边哦了一声,说,恭喜你了。
嘴边发苦,咧嘴笑说,同喜。说这话时,舌头已不知转了几个弯,差点没打个结出来。听筒里的笑也带着点不对,听到那笑声,对猫出招的那感觉瞬间出现,怨气再出,冷冷说,其实,原来我一直喜欢你。
什么?媛终于带出纯粹的惊讶,问。这次轮我占据绝对主动,声音再冰几分,说,抱歉,现在才说出来,而且,更过意不去的是,现在,心里装了旁人,更是无法顾及你的感受。
我真是个混账。扔下电话,唯一一句便是它了。掩面,纵无热泪盈眶,必有冷血汨汨流出。
一日之间,变故来得太多,再强的心也会被创。一时间,只想像童话中那只夜莺一样,用歌声迎接黑夜,毅然让刺扎入心脏,染红最美的玫瑰,换来那曲最美妙的歌。蘧然梦蝶,这境界岂是人人都能达到。哭得累了,又回归我自己,这也便是昊了。其实若换了昙,必能更无顾忌,任意为之。
炎静听我讲完,说,你自找。
这也能想到。自与冬初识,炎便不大支持。当日不知他看到什么,故也没问。后来想到此处,自觉炎顾虑颇详,原本应当听他才是。不过事已如此,多说又有何益?炎不给办法,只有自己去寻。
琪没有帮忙。他听到这些线团连在一起,跑还来不及,哪会顾得上解决此事?闯为人倒还和善,只是去寻几次,均无功而返,不禁灰心。至于其余人等,又非至交,性情亦难掌控,怎放心的下?拿起电话,笑容连自己都看不出欢愉。绕这样大一个圈子,到头来,还是回到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