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冷傻傻地坐在那里,良久……
凌莉返回客厅,找个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下花落深湿透的衣物,她心里一阵酸痛,儿子一眨眼都这么大了,她居然没有给他准备一件像样的衣服。
在怀孕期间,她身心剧痛,无暇顾及这些,等孩子出生后,又发生一系列事件,好像一路走来十分匆忙,容不得让她静下心来思考、打理。她翻箱倒柜,只找到几套婴儿服,花落深显然已经穿不下了。
她身为一个母亲,却没尽到半点责任,儿子不仅没有一件合身的衣服,就连说句完整的话和走路都不会。想到这,泪水涌了出来,她感到胸口像是被大石头堵住一样,很难受。
凌帆看见她抱着花落深换下的衣服哭泣,到厨房烤了几片土司,一杯牛奶,端到她的面前:“姐,吃点东西吧。明天我就去给落深买衣服,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又不敢离开他们半步,所以只能委屈落深了。”
她擦了擦眼泪:“阿帆,你做得很好,幸亏有你照顾他们父子俩,姐谢谢你!”
“一家人,说什么谢啊,把东西吃完就去睡觉,别想太多,知道吗?”
“嗯。”
“我先抱落深进屋了,我每天晚上都跟他睡一个屋,可是这小子死活不肯跟我同床,跟花易冷一个德性,谁都不能碰。然后我就跟他说,你这么小,要不你睡沙发舅舅睡大床,你猜他怎么说?他居然说‘沙发,你,配;我,不配’可把我给气坏了!”
凌莉笑了起来:“他没说错啊。”
“喂!你也太偏心了吧?”看到她笑了,他心宽不少。
她摸着儿子的头夸道:“落深真聪明。”
“精灵得跟猴子似的,简直是第二个花易冷。”凌帆抱起花落深,再次强调:“要吃完啊。”
她点了下头:“知道了。”
凌莉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浴室的方向,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花易冷还没有出来,她有些坐不住了,把最后一片吐司吃完,便朝浴室迈去。
恰好就在她到达门口的同时,花易冷打开了门,四目相接的那一刻,气氛一下子尴尬到极点。两人陷入僵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花易冷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吗?”
凌莉语气平淡地回:“没有。”
“你明明就在生气!”
她反问道:“那如果我生气了,你就会娶我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的他,没有资格给她许下任何承诺。
她顿了顿,眼神真挚地凝视着他:“花易冷,我之所以想要和你结婚,只是想让你安心,仅此而已,没有要逼你的意思,你不需要给自己这么大的负担,也不用觉得愧对我。我要的不是一场婚礼,而是以前那个自信、勇敢、骄傲的花易冷,你明白吗?很抱歉,我不应该冲你发脾气,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拒绝我……我承认我很难过,但我能理解你。我想告诉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