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关心自己吗?她现在可不是受皮外之伤,而是流产了!他不叫救护车,不寻求帮助,倒很冷静地安慰自己的情绪,他所做的就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原来他口中说的留下这个孩子是假,实际上是为了今晚的行动吧?他早就算计好一切?
花易冷目光闪躲,不敢与她对视。
凌莉漠然地将手抽了回来,她艰难地移动了一下颤抖麻木的双腿,想下床。
花易冷扶住她,有点着急:“你要去哪里?”
“不用你管。”她蹲了下来,伸手去捡衣服,他们现在可是一丝不挂。
花易冷抢在她的前面,拾起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凌莉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他看着她一步步迈向浴室,步履阑珊,血沿着她的内侧大腿往下流淌,她经过的地方,都烙下一个个血脚印。
浴室里传来了水声,仔细一听,还能听到哭泣的声音。花易冷心里五味杂陈,翻江倒海,他没有知觉地站在那里,痛是唯一的知觉。
凌莉合上浴室的门,眼泪汩汩而下。打开水龙头,抬起头傻傻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自己非常可笑,无比可悲!而下体不断流的血,仿佛不断地提醒着她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她无力地摊坐在地上,抱起膝盖抽搐着,眼泪就像是流不尽。心口跟被活生生锯开一样的痛,那种痛得快要死掉的感觉。嘴里不断地重复一句话:“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花易冷站在门外,清楚地听到她的每一句自言自语,他揣紧拳头,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失控的情绪。他的眼里没有眼泪,但心早已淹没在眼泪的汪洋里。
凌莉看到玻璃门外有个人形,她愤然随手抓起香皂狠狠地砸了过去。花易冷皱了下眉头,识趣地走了。
为了能够留下来照顾刚刚小产的她,尸王想了一个绝招,这可真是难为他了,活了几百年第一次干这种低俗的事。
在浴室里待了整整一个小时,哭得死去活来的,等她的魂飘回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上全是血!她的下体还在不断地冒血,好像留不完似的,并且还有一些黑色的血块,这……这是胎儿吗?
凌莉吓坏了,她像一个罪人似的不敢靠近它,她站了起来,绕过它,清理一下自己的身体。可是她没有拿衣服进来,算了,现在还顾虑些什么?正当她准备光着身体出去的时候,一开门就发现门把上挂了一套衣服。她遮下衣服换上,由于下体还在流血,她只好拿些纸巾先垫着。她应该去医院吧?
凌莉从浴室里出来,看到花易冷在清理床单,然后蹲在地上拿着抹布擦地板,很认真地擦掉地板上的血迹,一丝不苟的样子。这本来没什么,问题是,他居然光着身体!她不好意思直视,拜托,这个时候能不能把衣服穿上?这不要脸的大混蛋,想靠卖肉来获取她的原谅吗?简直是异想天开,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