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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暗暗助力

拍摄到第三天,苍洛总算认真看了一回怜心演戏。之前他都不太有兴趣,现在忽然想研究一下演员们都靠什么才能成名成角。

看下来,似乎怜心演戏也是平平,大概受角色性格的限制吧,就是一个没太多个性的普通女孩,在白鹭饰演的角色身边起一些烘托和串连剧情的作用。出彩的反倒是语言不通的崔在宇,光凭眼神就秒杀一片,片场外跟踪剧组而来的粉丝一半都是冲着他来的。

可苍洛突然敏锐地查觉到一点异样。他怎么看怜心的脸,都觉得似乎哪里不太舒服。本来怜心还挺上镜的,第一天拍戏就被副导演高山顺嘴一夸,说她的脸可古可今可塑性应该很强。拍到那天,尤其是拍她跟李梦菲站在一个镜头里的戏时,李梦菲明显是漂亮的,怜心却没什么气场。

研究了半天,苍洛突然醒悟到原来是化妆的原因。怜心的妆容看上去没大的不妥,可是眼影的上法衬的她的眼睛格外浮肿没有神,怜心自己从来不挑剔,化妆大助理吴飞说好了她回声谢谢起身就走,从来不多看一眼的。

看起来今天怜心又是没看,可剧组请来的化妆师绝对算是影视化妆的高手了,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啊!苍洛不傻,脑子一转,回想到琴琴不经意透露出来的秘密,就明白原因了。

鬼木导演要等到白鹭现身才会亲自执导,这几天他把主要权力交给了第一副导演高山。

于是第一天拍摄由高山执导,他夸怜心有潜力时,一旁的李梦菲己经噘起嘴了,吃盒饭的时候她满脸的不高兴,琴琴还以为是饭不好吃,咋呼着要替她叫外卖。李梦菲眼一斜怜心说不用,看她就看饱了。

琴琴嘴碎点人胖点心眼却不粗,立刻就明白李梦菲为什么连饭也吃不下了。李梦菲再上戏她凑到苍洛跟前没话找话时,就捎带说了几句,因为怜心是苍洛的老板,琴琴就明显有讨好苍洛的意思,只说李梦菲真是难伺候,别人比她稍好看点也发火不吃饭,要是白鹭来了,估计她得累死,整天得看李梦菲的脸色,还得哄她吃饭,真跟老妈子一样了。

本来琴琴是奔着当明星来的。她家境普通却热衷于追星,靠她那个开小饭馆的爹挣的钱,根本就没办法维持她天南海北追着明星跑的生活。到后来发展到她一管家里要钱,她爹就拉长了脸看着她妈,他一那么看自己的女人,女人就怯了,琴琴就拿不到钱。拿不到钱的琴琴就寻死觅活的闹,逼的她妈没办法,给她一个地址写了张条让琴琴去找高山,说琴琴和高山是亲戚,拐着弯的一个太爷传下来的叔伯。

琴琴觉着她妈有点拿她当死马医的感觉,把她推给那么远的一个远亲能指的上吗。等她费尽周折找到高山才知道他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导演,更让她高兴的是高山没把她这个远亲一把推开,反而和蔼可亲地拿她当亲戚好生待着。

琴琴虽然是奔着当明星去的,也有个有点权力的副导演叔叔,可是以她的长相只能混个群众脸。高山没办法就替她谋划了另一条路,先当助理,再当经纪人,争取成为金牌经纪人。演艺圈的金牌经纪人很多时候比一般明星还更有份量,虽然当不了明星一样能在这个圈里发光发亮。琴琴百般不愿意,拿自己的长相反复跟女艺人们比较过了,也只有认命。于是借着这部戏,她就成了李梦菲的助理。

其实李梦菲有一个跟了三年的助理,但为了讨好高山,她毫不犹豫就辞退她用了琴琴。也因为这个原因,琴琴不像一般的助理那么好用,干什么都得李梦菲提点着,还不能高声大嗓地训她。李梦菲跟吞了个苦枣一样,巴不得这部戏赶紧拍完了,找个理由打发了琴琴。琴琴也一样不待见李梦菲,总觉得她装腔作势的厉害。

两个每天处的别别扭扭,也怪不得琴琴老在苍洛面前说李梦菲的是非了,她倒还明白这样的事情不能让剧组其他的人听到,否则要说助理编排艺人,估计她得直接被李梦菲开了还没法反驳。她是吃准了苍洛不喜欢到处传口舌,有的没的都想跟苍洛说。

苍洛质疑过琴琴说话的口无遮拦,还善意地提醒过她。可琴琴凑到苍洛耳边,神神秘秘地说没事,我叔是高山。苍洛才反应过来,原来琴琴是仗着自己的叔叔才那么不把还不怎么算角的李梦菲放在眼里啊。

后来一看见李梦菲因为高山夸了怜心而吃醋,琴琴就跑过来跟苍洛说了。苍洛倒没放在心上,想着小事一件,更没在怜心面前提过。

紧跟着,苍洛又听到点别的。这一次琴琴分明是带点鄙夷了,她只说想红也不能到处抛媚眼啊,连化妆师都不放过,真有她的。长的漂亮还真把自己当野花随风摇了,来一股追一股,也不看看值不值。

苍洛立即听出来了,那内里的话太明显了。

现在把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苍洛就懂了,李梦菲笼络了化妆大助理,通过这一点小手段在排挤怜心呢。

不知道怎么了,他心里腾地蹿起一团火,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吴飞拆穿他的小把戏。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奇怪,怜心的妆只有他这种敏锐而且刁钻的眼睛才看的出来,其他人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有什么理由跟吴飞理论啊,干吗为了怜心的这点事情着急动怒成这样。

苍洛又坐下了。

怜心下来休息,苍洛说你眼睛上有东西,我替你擦一擦。怜心照照小镜子,说没有啊!哪儿有东西?

苍洛心里那个郁闷,好心帮她一下,她跟个木头一样没反应。苍洛就想算了,不管她了,又不是她的驻颜师。反正就是个小角色,好不好看也就是混个脸熟,自生自灭去吧。

偏偏怜心对他格外地好,别人都是助理围着老板转,他倒好,有点反过来的意思了。盛夏小县城里没安装多少空调,拍摄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汗如雨下,热的像在蒸笼里。怜心喝水先要问他喝不喝,跑去电风扇旁边吹风也要喊苍洛过去一块儿站着,中间剧组特意弄了点绿豆汤给演员们喝,怜心也是巴巴地端过来让他先喝。

怎么办呢?不帮她也说不过去。

但苍洛那天接受临时助理的邀请时,跟怜心已经约定,他的驻颜术不会随便用。本着驻颜师的原则,如果她需要,可以向他购买服务。可是依了怜心对容貌那副掉儿朗当满不在乎的样子,估计她也不会有这种需求。果然,进组以来,怜心明知道苍洛有什么样的本事,可以让她改头换面,但她一次也没提过。

怜心再过来送冰块给他降温,苍洛就开门见山地问了,你对我这么好有什么理由吗?

怜心奇怪地看他,你对我也不错啊。

苍洛那两天对怜心确实有点照顾有加了,怜心是个谁对她好,她总想着加倍返还的人。

苍洛也真是郁闷了。

怜心哈哈一笑,其实是看你可怜啊。

苍洛说我哪里可怜了。

你睡在公园的长椅上,一天吃不了一顿饭,反正比我可怜。

怜心说的倒是实话,但实话苍洛不爱听。他一个堂堂驻颜师,拥有绝世的驻颜技术,只要他肯,不知道多少人巴巴地等着送钱上门呢。

怜心说好了,还因为你人还不坏,没有过什么抢劫诈骗的歹念,还能让一群女孩子每天看见你就心花怒放的,对社会来说仍然有点用。

苍洛真是说不出话来了,什么样的理由她都说出来了,哪个也摆明了是没走心。

苍洛决定换一种方法回敬一下怜心,既然他家的祖训一贯都是等价交换,那怜心这些天对他的关照也算一种投资了,他可以勉强接受,替她服务一下。

休息的时候苍洛说你躺到躺椅里去,怜心说干吗?苍洛说我替你做个按摩。

怜心高兴了,立刻乖乖躺好,睡进躺椅里等着苍洛动手。

苍洛说给我一百块钱。他还是觉得应该收点酬金。

怜心说干吗?

苍洛说服务费啊。

怜心翻身坐起来了,说那你坐下,我来给你按摩好了。我只收五十。

苍洛翻翻眼珠,跟怜心也没道理可讲,那给十块总行吧。

怜心说十块啊,又躺回躺椅了。

苍洛摘了他的手套,怜心立刻察觉到了,回头瞪苍洛,不许你用灵力折磨我的脸。

气得苍洛想转身走,她真是不拿他的驻颜术当回事儿,以往都是别人巴巴地求他呢!太伤他的自尊了。

苍洛说我的驻颜术收费昂贵,你那点儿钱什么也买不着。

怜心说也是,躺好了,等按摩。苍洛也确实没碰她的脸,在她肩膀上随便捏了两把,说好了。

把怜心这个恼呀,跳起来就去打苍洛,你还真是个江湖郎中啊,摆明了来骗我的钱是不是?给十块钱就按摩十秒钟,你怎么不去打劫啊,来钱还更快点。

苍洛嘻嘻笑着跳远了。他当然不能按摩的太久了,人体的经络气息都是相通的,刚才虽然分秒之间,他已经悄无声息地帮怜心完成了一次提升。再看怜心拍戏的时候,果然有不易察觉的变化,连化妆师吴飞也搞不清楚怜心怎么忽然变的神采奕奕。

人漂亮,镜头自然给的多一点。摄影师也格外地关照起怜心。看着气极败坏的李梦菲没来由地跟琴琴撒气,苍洛忽然感觉到从来没有的畅快。

苍洛自己也得意地笑了,看来虽然很久没用实践过,他的技术一点都没有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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