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再去补上一脚的文舒朗,被文承眀拉住了:“文舒朗!你这是作甚?堂堂男子汉,居然欺负一位弱女子,且不说她还是你姐姐!”不管文辛琦做了什么,但是自己终究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叫他爹这么多年,感情不是没有的。
文舒朗不屑的讽刺着文承眀:“三叔!我的教养告诉我,此刻我应该叫你三叔,但是我绝对没有这种恶心的姐姐,我姐只有文舒欢一个人,其他的什么也不是!”果然贱人就是贱人,再怎么教也还是教不出来高贵的千金小姐。
老太君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连平时和蔼的声音都没有了:“文承眀放开舒朗!今天就打死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看谁敢求情!”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狠毒,没良心的人,若是欢儿被此人咒出个好歹,今天就别想走出文府大门?
文舒朗见老太君都已经发话了,看着文承眀冷哼一声,甩开了他,转身就朝着还躺着地上求饶的文辛琦,拖着她的衣襟就往门外走。
这时候文辛琦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一边挣扎着一边想老太君求饶:“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碰舒欢的簪子,我不是故意的!求奶奶绕了我吧!”眼泪鼻涕糊了整张红肿的脸,实在是可怜非常。
眼见着马上就要被拖出门外了,这是房内突然传出了,一阵虚弱的声音;“这是怎么了?”舒欢有些虚弱的撑起了身体,不解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老太君欣喜的看着舒欢醒了,看着舒欢吃了的撑着身体打算坐起来,急忙帮着在舒欢背后垫了枕头,一旁的文夫人也测了测舒欢的额头,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欢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舒欢看着老太君和文夫人担心的眼神,鼻翼微微泛着酸,很是感动道:“母亲,奶奶,欢儿没事,无需担心,倒是母亲您们怎么都在欢儿房间啊?”茫然的抬头望了望周围还站着父亲,大伯们,很是疑惑。
看着舒欢脸色似乎的确好了许多,文夫人就解释道;“你奶奶吩咐碧儿过来,叫你们过去唠唠,刚到院门口,就看到舒冉带着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一问才知道你晕倒了,就急忙跑回来回报。”
舒欢不好意思的,看着众人掩嘴笑道;“让各位叔伯见笑了,舒欢只是早晨没有胃口,未成填食体力不支并无大碍,都是丫鬟们大惊小怪了”
“小姐?……”明明就是因为文辛琦才会晕倒的,为何要这般说。
舒欢急忙转头斜了青锦一眼,制止了青锦接下来的话,舒欢心里是这样想的,“都是一家人,事情不能做的太绝了,况且文辛琦是三叔唯一的孩子,就算出生不好,那也是她的堂姐,终归是一家人,若是今日因为我害的三叔没有了孩子,那我以后怎么面对三叔?”
这时候一直憋着没有出声的文辛琦,哭着向舒欢道歉;“舒欢妹妹,对不起,我不该碰你的簪子。”尽管自己千般万般的不愿意向舒欢求饶,但是此刻却不得不这么做,这样做了起码还有一丝机会,只要今日之后我还活着,我就还有机会!
“奶奶,放过辛琦堂姐吧,她再怎么也是三叔唯一的孩子,也是奶奶的孙女儿啊,谁还没有个错啊,今日之事想必她也长了记性了,就给她一次机会,您看如何?”舒欢看出来了老太君见她醒来了,气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此刻的文辛琦实在很是可怜狼狈,自己说的那番话,也无虚假,此刻只要给老人家一个台阶下,自然而然就过去了。
果然如同舒欢猜想的那般,老太君像是看透了舒欢的小把戏,无奈的笑了出来:“那好吧,老了,老了禁不起你们折腾”宠溺的看着舒欢,很是得心意。
转过头就用着十分凌厉的眼神看着文辛琦,声音很是威严:“今日是看着舒欢的面子上才绕你一次,不求你知恩图报,但愿你不恩将仇报就好!如若被我发现第二次,那么就算是天王老子都不管用!”说着就转头看向这些小辈们,补充道:“你们也是一样,若是被我发现,与兄长弟妹闹矛盾的话,都严惩不贷!”虽已经退出朝堂战场已久,但是那股满是杀气威严的气势一点都不曾减少,反而被这些年的沉寂,洗涤的越来越宏大!
正当文辛琦高高吊起的心落下后,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不甘心的文舒朗,只好松开了她,警告的说道;“文辛琦给我记住了,今天要不是我姐求情,你就自求多福吧
被文舒朗的话刺激的浑身发抖,但没有发作,只是比之前更会隐忍,遮在袖中的手掌,紧紧的握了起来,连被指甲刺出血的痛觉都感觉不到,只是颓废的坐在地上,发丝都已经凌乱不堪,眼里的恨意已经深的看不到底。
这时门外传来碧儿的声音:“老太君,大夫来了!”侧着身子为,门外赶来的大夫,与文舒冉领路。
都看着大夫闭着眼,点着舒欢的脉搏,良久后就见大夫,慢条斯理的把脉枕理好,放回药箱里,站起身对着众人微微俯身,年迈又沙哑的娓娓道来:“回老太君,文小姐身子并无大碍,此次昏迷乃是悲伤过度,又曾空腹,再加上急速运动,所以导致血液不畅,这几日好生静养一番,也就和平常无恙了”
早已经站起身子,站在最后面的文辛琦,讽刺的扯了扯嘴角,随后又倒吸一口凉气,好似扯到伤口,又是传来一阵疼痛,眼泪险些掉落,心里的郁气越发的深不可测,文舒欢这么狠撞了你一下,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算你命大,你等着!我文辛琦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舒欢本就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家人们太过担心:“奶奶,你瞧大夫都说了,没什么事情的,无需担心了”
总算放下心的老太君,见舒欢满不在乎的样子嗔视:“大夫也说了,悲伤过度,出什么事情了就悲伤过度了?又不吃些食,怎么就不拿自个身体当回事呢?”
转头就呵斥道;“青锦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忍不下心教训刚刚转醒的舒欢,便把由头转到了,照顾舒欢衣食起居的青锦身上。
青锦自知自责所在,自己的确也并未做好,只好连忙跪倒在地:“奴婢有罪,未成照顾好小姐,请老太君责罚!”
正想着要如何处罚一番青锦的老太君,被舒欢扯了扯手臂,撒娇求饶娇嗔道:“奶奶,欢儿身边就只有青锦这,一个丫鬟用的称心,您要是把青锦给弄出个好歹,欢儿可就没人伺候了”本想着快些把此事都处理完,谁知又捎上了青锦,这着实让舒欢有些无力。
这个时候文夫人替舒欢解起了围:“娘,时辰不早了,是时候用膳了,欢儿从早晨到现在还未进食呢。”身为舒欢的亲娘如何会不知道,自个女儿那点心思。
一经文夫人提醒,老太君总算回过了神,便把青锦一事给抛到脑后,什么事情都没有自个儿宝贝孙女重要了;“你瞧我这都老糊涂了,快快传膳,今个就在欢丫头院子里吃了,省的又回去吹冷风。”
舒欢好脾气的笑着说道;“那奶奶,大伯,三叔都去厅里坐会儿吧,欢儿收拾一番就过去请安。”看着最后面站着的文辛琦,舒欢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她摔坏的并不是一只寻常物件,那是祁哥哥在新年前夜,送给自己的,况且祁哥哥自己,都尤为郑重,现在已损坏,让我以后怎么面对祁哥哥。
只是现在已经坏了,还好并不是十分严重,或许找找能人异士,还能修好也说不定,这也是舒欢为何放过了文辛琦的,其中一个原因。
各自嘱咐一番便离开了屋子,这时就只剩下文大娘和,一直站在最后的文辛琦,文辛琦此刻低着头,慢慢的走在众人最后,神色凛重,眼神幽深,其实是在思索着,经过这么多情况,此时的文辛琦知道她没有靠山,和文舒欢不能硬碰硬,但是时间多的是,机会总会有的。
文大娘见文辛琦脸上的伤尤为严重,便停留在原地,把自己带来的上好玉脂白灵膏拿了出来,站在文辛琦面前,语重心长的对着文辛琦说道:“辛琦,今日实在委屈你了,还好脸上只是有些红肿,和一些小口子”说着就把手上的玉脂百灵膏放在文辛琦的手上。
文辛琦虽然很想,甩开文大娘的握着她的手,但是现状告诉她绝对不可以,便忍着命令自己忽视便罢,装作疑惑道;“大娘!你这是……怎么这般好心,辛琦实在很是内疚,还好欢妹妹和庆竹妹妹,没什么大碍,不然辛琦实在难辞其咎。”慢慢的就哭了起来,哪被握着的手,自然而然的就被她收了回去,扯出丝帕,佯装着檫眼泪。
文大娘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和气的说道:“亲姐妹那还有隔夜仇呢,辛琦只要别怪庆竹就好,庆竹年纪小,不懂事”说到底这脸上的伤,也是文庆竹一巴掌打上去的,文辛琦是这般爱护美貌之人,心中若是不记恨,那还真是不太可能。
呵!说来说去还是为文庆竹找理由,心中虽嫉恨,但也脸色上,还是未曾表现出来;“大娘那里的话,辛琦知道庆竹是因为,太过担心欢妹妹,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文大娘叹了口气,放心道:“那就好,来跟大娘会屋,处理一下伤口”说着便拉着文辛琦回到,文大伯在文府的院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