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
褚玥盯着地上的碎片,脸色刷白地解释。
舒锦意淡声道:“不过一盆茶花,何须惊慌,回府罢。”
一摆手,自舒锦意身上散发出一股威严感,叫人心安。
褚玥倏地回头瞪着褚容儿,褚容儿扯着微凉的笑,“七姐……”
“八妹妹的手放错地方了,下次可得小心了。”褚玥凉凉地丢下一句,转身朝另一辆马车走去。
褚容儿面容刷白,刚才褚玥的话是在警告,不……是不会罢休。
想到褚玥的手段,褚容儿身形一晃。
“小姐!”
丫鬟忙搀扶摇晃的褚容儿。
褚容儿强压着内心的惧意,扯着嘴角道:“回府。”
……
叶惋惋一脚迈进屋,揉着额头,彼有几分不舒服对跟进来的丫鬟道:“我乏了,你们不用进来伺候。”
誉王妃派过来伺候她的丫鬟对视一眼,盈盈一福身:“是。”
待人退出,叶惋惋展开手心,一张纸条出现在手中。
展开看了一眼,叶惋惋抿住唇,清辉如星的眸闪了闪,转身打开门对其中誉王派来的一个丫鬟道:“我有些身子不适,还请与王爷说一声……我想见他,有些话想同他说一说。”
丫鬟顿顿道:“叶姑娘既然身子不适,奴婢就请大夫过来瞧瞧。”
“那便有劳了!”叶惋惋微微一笑。
叶惋惋的话很快就传到誉王妃的耳朵里,气得发笑,“好个叶惋惋,勾人的手段果然不简单,派人看着王爷,拖一拖时辰。”
“是。”
誉王妃今日火气被贤王妃激起,此时叶惋惋故意为之,让誉王妃怒火更燃。
婢女一走,再也压不住,起身朝墨香居走去。
叶惋惋正小憩,门被人破开,怒火冲天的誉王妃迈了进来。
叶惋惋惊得从榻间起身,“王妃?”
“啪!”
誉王妃见这张与墨缄几分相似的脸,勃发的怒火怎么也止不住。
“王妃!”
被甩了一巴掌的叶惋惋骇得跪倒在誉王妃的面前,“不知惋惋犯了什么事,让王妃您如此恼怒。”
“犯了什么错?错就错在你不该生这么一张脸,”誉王妃捏起叶惋惋细腻的脸蛋,眼神怨毒的盯视着。
“王妃……民女出生起就是这么一张脸,并不知长这样便是错。”
“啪!”
又是一巴掌甩下来,誉王妃恨声道:“你还敢顶嘴!越来本妃请王爷,你是王府的妾还是主母?敢如此胆大妄为。本妃现在就算是杖杀你,王爷也不会为你留一分情。”
叶惋惋娇嫩的身子一抖,声音颤抖:“惋惋知错……还请王妃看在惋惋是王爷亲自领进府的份上饶过惋惋。”
叶惋惋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更让誉王妃怒火涛天的燃起。
“给本妃掌嘴,”誉王妃退开几步,由几个婆子按住叶惋惋的身子,前面那个牛高马大的粗婆子撸起袖子就朝叶惋惋白嫩无暇的脸蛋抽去。
“啪啪啪……”
声音响彻着寝房。
叶惋惋一个柔弱女子,被几个婆子按住抽打,连声都发不出,更不说要挣扎了。
听着这清脆巴掌声,誉王妃压抑的心情才缓了一点点。
试图汇报到誉王那边的丫鬟被誉王妃扣住了,此时正跪在屋外,听着里边的啪啪巴掌声。
一个婆子打麻了手,换另一个婆子。
不过一柱香时辰,叶惋惋一张脸就要不得了。
里面的啪啪声仍旧继续。
跪在屋前的丫鬟听到院外动静,一抬头,就见姬无舟高大身影掠了进来。
“王爷!”
声没落,姬无舟就踹开了房门。
叶惋惋被抽晕了过去,一张脸红肿得看不见本来面目了。
姬无舟周身寒气迸溅,寒声一字一顿叫出誉王妃的闺名:“李绣萝。”
誉王妃吓得脸色苍白,从座位上滑了下来,跪倒。
“王爷……”
“你这是在干什么。”
“叶惋惋无视王府规矩,更不顾尊卑上下,越过妾身自作主张……”
“砰!”
姬无舟不待她说完话,两三步上前,一脚就踹在誉王妃的身上。
誉王妃后背冲撞到了椅子上,发了好大一声响。
屋里的婆子战战兢兢地跪着,第一次看到发怒的王爷,吓得魂魄都散了。
就是誉王妃也没想过姬无舟的怒火如此盛,她想过他会大声责骂自己,却未曾想他会这样对待自己。
“王爷!”
姬无舟上前将叶惋惋打横抱了起来,正欲要往外走,誉王妃忍着撞痛,大声叫了句。
姬无舟抱着人顿步,冷冷道:“谁动了手,杖杀了。”
“王爷饶命!”
几个粗婆子骇得大跪,颤声求饶。
姬无舟视而不见,将昏迷过去的叶惋惋带走。
誉王妃身子一软,呆愣跌坐。
……
“爷,誉王妃打了誉王领进府的女人,誉王当场发怒。”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誉王府发生的事情藏得再隐秘,还是被这些有心人给掏了出来。
褚肆的人尚且能拿到,更不说他人了。
誉王妃背后的世家让誉王有些忌惮,自然是不会轻易透露出去,他打了誉王妃。
“给誉王妃娘家透些风声,也好让他们做好准备。哪天誉王妃有生命危险,也好提前行动。”
“属下这就去。”
徐青心神一动,便领会了褚肆话里的意思。
转出三两步,徐青又回头揖手道:“少夫人从誉王妃那里拿了几盆的茶花回府,还有贤王妃就在半个时辰前差人送了好些上等茶叶入府给少夫人。”
“茶叶?何等茶叶?”褚肆抬起低首办公的视线。
徐青愣了下道:“龙井,碧螺春,毛峰等上品茶叶。”
褚肆摆手,“下去吧。”
徐青没走远,褚肆就起身离开府衙,往褚府回。
入府便朝舒锦意的院子走去,舒锦意正弯身,伸指拈着一朵娇艳的茶花。
冷风卷起她淡雅蓝衣裙角,露出一双淡蓝的鞋子。
自冷风中回头,与褚肆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舒锦意收敛深邃神绪,福身:“相爷!”
褚肆收住恍惚的神情,走来,自然的拢着她身上的裘衣。
清冽的阳刚气息贴近,舒锦意有些不适地缩了缩。
褚肆两手用力一拢,舒锦意退后的步子又被带了回来,舒锦意抬头看着故意的褚肆。
确认风吹不进去,褚肆松开手,视线落在院中几盆的茶花上,“何时喜欢了茶花?”
“誉王妃相赠,总不能推辞不接。”舒锦意回神,答着话。
“不喜便可不接。”
“有些事怎可任性而为,”任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还是墨缄时,她就已经尝到了那种惨痛的代价。
“我的夫人,不用拘束着自己。”褚肆看着她幽黑的眼眸温和地说。
舒锦意愣怔,对那句‘我的夫人’心生异样。
褚肆忙岔开话道:“太后寿辰将至,有什么需要可找母亲那边商量。”
“嗯。”
压住内心的古怪,舒锦意颔首。
“屋外冷,回屋去吧,”褚肆突然从身边半抱着她的肩头,声音轻柔如水。
亲密的动作吓得舒锦意往前面退几步,回头愕然看着变得奇怪的褚肆。
褚肆半抱的姿势还在维持,胸膛前空荡荡的,看着突然跳开的舒锦意,黑眸狠狠的一沉。
舒锦意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尴尬僵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