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肆,你在干什么。”
在蒋氏心生惧意,浑身颤抖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厉喝声制止了褚肆疯狂的行为。
褚冶大步走进来,伸手抓住褚肆坚硬如铁的手,“阿玥也是你的妹妹。”
褚肆冷冷地甩开褚玥。
褚玥被释放,颤抖着缩到蒋氏的怀里,呜咽一声。
之前的恣意飞扬完全被毁灭得一滴不剩。
刚才她分明的感受到褚肆是真的想要弄死自己的,和死亡擦身而过,褚玥恐惧到了极点。
“你这是在干什么?”
褚冶以大哥的身份站在褚肆面前,冷声质问。
褚肆始终是高他几截,褚冶有愤不能发。
褚肆像个无事人拂了拂褶皱的衣袖,慢声说:“大哥何必焦急,我也不过同阿玥开个玩笑罢。”
“玩笑?”
褚冶气极而笑,“有你这样开玩笑?你分明是想要杀了她。”
“你来质问于我,何不问问她对自己的三嫂做了什么,我没立即杀她,已属大义了。”
“褚肆,莫要以为你做了丞相就可以对家人任意揉捏,你想杀妹的名声若传了出去,于你没有半分好处。”
“哦?”褚肆扬眉,声音也跟着轻扬,“大房何曾传过我的好名声?”
褚冶面色青白。
自己和父母对褚肆做过什么,他心里面非常清楚。
“我不会杀她,不过是想让她记住,什么人是她不能动。”
褚肆还不想脏了手,放下话转身而去。
这是对大房最直接的有力警告,他不想舒锦意再出什么意外。
若再有下次,莫怪他冷血无情。
褚冶紧握双拳,压住心底的愤怒。
“阿冶。”
褚冶回头察看褚玥的情况,白皙的脖子处全是清晰的手指印,褚肆是真想要杀了他的妹妹。
“可还好。”
“哥……我不服,褚肆他竟敢如此对我。”
褚玥咳着一手抓住褚冶的手,眼底全是盛怒的怨毒。
“先把你们小姐扶进去歇着,”褚冶察看无碍后,一挥手,丫鬟们战战兢兢的上前扶人。
“哥。”褚玥不甘的看着褚冶。
“把她扶回去,以后尽可避着他些,”褚冶难道不想打压褚肆吗?可惜,连他们的父亲都不是褚肆的对手。
他翅膀已经硬实了,谁也不可能轻易动得了他。
“阿冶。”
蒋氏撑着抖动的双腿站到褚冶身边,心有余悸道:“快去将你父亲找回来。”
褚冶颔首:“母亲放心,我这就去。”
蒋氏大松了一口气,站到了树边虚扶着。
“夫人,您没事吧?”柳嬷嬷忙扶着她,同样心有余悸,“三少爷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夫人。”
“扶我回屋。”
蒋氏缓过气,伸手让柳嬷嬷他们将自己扶回屋。
刘氏那边听闻风声就急匆匆赶过来,结果到了大房院门就被挡了回去。
只能转到舒锦意的这边。
舒锦意将前后事情述说了遍,刘氏先前还怕褚肆冲动行事,落人口实。
现在听闻这话,气得直拍桌子,“我就知道这个褚玥不安分,回来就要对付你,以往欺你也罢,现在还敢如此大胆,真当二房是泥捏的。”
刘氏突然发怒,舒锦意愣了好一会儿。
“你可有事?”
“无碍,相爷去得及时。”
“早让他别靠近墨家,他偏不听。袁茺受重伤,也是活该。”
“与墨家无关,是袁茺这人好色成性,想要……”
“啪!”
刘氏重重拍桌子,吓得一屋子的人不敢作声。
“褚暨是想要毁了你,让天下人耻笑阿肆。”
舒锦意盯着阴沉沉的婆婆,无声一叹,靠在椅子背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叫刘氏看着有些气。
“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被那褚玥算计了去,若是要让袁茺得逞,岂不是要让阿肆被人耻笑……”
莫名被骂的舒锦意:“……”
她身边有那边的人的看着,当时她存了心要利用褚肆对付袁茺。
事实后面的结果真让她出乎意料之外,没想到褚肆这么狠!
直接废了袁茺!
“罢了,与你说这些有何用。”
刘氏见她不上心样,立即转身就走。
舒锦意心思还在褚肆在月中楼所做的一切上,不知为何,那时的褚肆给她的感觉有些怪异。
皇宫。
高高的龙椅上,皇帝姬圣驭静坐在那里,鹰隼般黑眸盯着单架上面色苍白,仍旧半昏迷状态的袁茺。
再看过立在前边的褚肆,缓声道:“褚爱卿和袁爱卿这是所为何事闹得如此大。”
“袁大人色心起,企图玷污臣的夫人,臣气怒下毁了袁大人命根子。但仅如此,难消臣心火,还请皇上替微臣做回主。”
褚肆双手一揖,简单讲诉原因。
可怜半昏迷的袁茺无法替自己辩解,全凭褚肆说了算。
站在两侧的几名大臣还有贤王与誉王,听罢这话就皱眉。
褚肆这是为何?
谁不知他那夫人是褚暨怕他得岳家相助才随便找个寒门女子塞进去的,放在别人处,恨不得将这女人休弃了才好。
褚肆不借此机会弃了这妇人,反而一怒为红颜。
实在有些不对。
都说褚相无情无义,现在一看,哪里是如此。
硬把袁茺从大夫的手中抬过来,连伤口都没处理好,还处于半昏迷状态。
种种表明褚肆不要个舒服,是不会罢休。
皇帝也皱眉,这样的事情越简单了了就简单了。
褚肆却不肯罢。
“褚相,此间怕是有误会。”
誉王见皇帝举旗不定,上前替袁茺说了一句话。
“误会?”
褚肆转过身,朝誉王发出一声冷笑。
笑声刚落,所有人都震惊看过来。
褚相刚才笑了?
姬无舟被褚肆这一笑笑得浑身僵硬,刚才那笑带着冷冷的嘲讽。
头次看见褚肆的笑,竟是冷笑。
姬无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受,若真的要形容,那就是瞬间的遍体冷寒掠过。
“如此人劫人至月中楼那等污秽之地辱你誉王妃,誉王当如何?”褚肆冷冷逼向姬无舟,“本相未将此人就地正法已是看在他是墨家女婿的面上,誉王现在同本相说误会?本相亲眼所见,众人所观,难道还有假。誉王可要本相将月中楼所见之人请来对质?”
如此咄咄逼人的褚相,着实吓人得紧。
皇座上的姬圣驭不禁抬眸看来,讶异于褚肆的怒火。
看来,袁茺这事是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