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分别不过一会儿,丞相夫人就和褚相出现在这了,真是巧啊!”墨雅笑得有些不太自然。
钱君显奇怪的看了墨雅一眼。
墨霜赶紧给墨雅使眼神。
舒锦意看在眼里,不由心中好笑:“我和褚肆只是过来看看曾经的墨家。”
“你们为墨家所做的,我们不胜感激。”
钱君显朝他们真诚的道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墨家数代忠良,不该受此蒙冤。”褚肆转身看向另一个方向,对准了墨缄以往住过的院门。
墨雅和墨霜下意识的看向舒锦意,钱君显是知道褚肆对墨缄感情的,此时见他朝着墨缄以往住处慢步走去,还携着自己的现任正室。
钱君显实在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既然喜欢着墨缄,却为什么又对自己的妻子……
“如果没有褚相的相助,恐怕我们的行事会毁于一旦。”
钱君显直接指明他们弑君的行动。
说话的同时,钱君显在凝视着前面的那个人。
墨雅和墨霜下意识的落后一步,暗中观察着其间的波澜。
前面那人的步伐小,意态悠闲。
舒锦意站在褚肆身侧,抵达小院,突然率先一步上前,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门。
烟尘扑扑,落在舒锦意的身上,不避不躲。
褚肆的视线落在她有些灰白的发梢,眉一皱,伸手替她抚了抚灰尘。
舒锦意走了进去,之前被占用过的墨家,这一院并没有住过人。
只是将里边的东西都如数丢了出去,之后就被褚肆收了回去,那日也还给了墨家姐妹。
舒锦意来到内室,推开那扇窗,灰尘抖落,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泄了进来,可从这个方向看到西斜方向的一堵墙,蹲在上边,可以正面看得到这扇窗内一景一物。
似想起了什么,舒锦意回头,刹那的冲褚肆灿烂一笑!
褚肆眼眸眯起,眼前的画面与年少时墨缄重叠在一起!
褚肆下意识的要张口唤人,想起身边还有其他人,褚肆只快几步上前去,一把握住了舒锦意的手。
凝望她的眼神,柔如水!
身后的三人同时面面相觑。
想着这样的场面,他们是不是需要退一步。
两人却已经推开了后门,往里走了两圈,那是一个小小的空旷沙地,是墨缄平常时习武用的。
舒锦意的手捏紧了褚肆的,仿佛是在说,一切仿佛没有变过。
却已物事人非。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吧,”舒锦意逛得差不多,和两姐妹告辞后就与褚肆人携手而去。
墨雅叹了口气,也和钱君显两人告辞先去。
钱君显看着相继而去的几人,回头来看墨霜,“夫人这是……”
“君显,有些事情装个糊涂才是对我们好,”墨霜道。
钱君显眸眯了眯:“你们姐妹二人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君显,那官辞了罢,墨家事已了,你跟在太子的身边,我心中总是不安。”墨霜忽然握住了钱君显的手,迫切的说。
“阿霜。”
“君显,我求你了……”有些地方陷得越深,就容易生变。
墨霜并不是不害怕。
以前他做一个县官时,她并无须担忧这些即将发生的事。
靠大树,未必能博得个好时运。
结局也未必是好。
她胆子小,不敢让钱君显去冒那样的险。
钱君显扶着她的双肩,含笑道:“你是害怕我同大姐夫那样?”
“并非担心这个,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太子即将即位,阿霜,我停止不前的官位也会跟着步步高升,”太子身上有太多的东西是他清楚的了。
不杀,只能提拔。
“君显,难道你还想着留在皇都?以前你说过,只要目的达成,就会带着我们永远离开皇都,找一处世外桃源,过完我们下半辈子。你要对我食言吗?”墨霜想要说服舒锦意一起离开的计划,恐怕也要泡汤了。
如果戳破了舒锦意的身份,说动了褚肆,辞去相位,一切都顺理成章。
在回来的路上,她们姐妹二人已经商议好了。
太子登基的那天,就是他们离开皇都的日子。
“阿霜,你和大姐又想干什么?现在不是我不想走,而是走不了。”钱君显轻叹,“前前后后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觉得太子会允许一个活着的我离开皇都?”
墨霜脸一白。
“一定会有办法的,太子不是说了,他对父亲有崇拜之心,只要好好利用,就一定会让太子心软放你走。”
“阿霜,你明知道这是两码事。太子可以为墨家做其他事,但我不同的。若他心软,就不是太子了,九五至尊位他也坐不稳。”
钱君显的话让墨霜有些恐慌了起来,“我们再想想办法。”
只要能够离开皇都,这里的一切都不要也无所谓的。
他们墨家,早已对朝廷失望了。
以后他们的后代,必不会迈进朝堂。
免得再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说他们怕也好,懦弱也罢,两姐妹已经商定。
“总会有机会的,但不是现在,阿霜,我答应你,不会让你受委屈。”钱君显将脸色苍白的妻子拥到怀里,温声安慰。
“嗯。”
墨霜心不在蔫的应着。
……
“丞相夫人请留步。”
墨雅在岔路口叫住了两人,在舒锦意的疑惑下,墨雅将早就写好的纸条送到了舒锦意的手中。
“有些话不方便与丞相夫人明说,回府后再细细斟酌再做决定。”
话罢,墨雅深看了褚肆一眼,带着人上了马车。
舒锦意和褚肆一路漫步过来,是以并没有马车等代步工具。
舒锦意欲打开手中的纸条,褚肆的手按了下来,“大姐让你回府再看。”
“其实在哪里看,我也差不多清楚大姐想要说的话,”舒锦意捏紧了手中的纸条,叹道,“我舍不下你。”
“阿缄。”
褚肆拥人入怀,嘴角微弯,“我会安排好他们,想留下,我也有法子,不用担心。”
钱君显替太子做了这么多事,他留着对于太子来说也是个威胁。
或许现在不会,将来,却是说不定了。
“我会和大姐亲自说明。”
……
舒锦意以书信的形式给墨雅回话,钱君显最后也没有带着她们离开。
时间飞逝,转瞬间又过了一个月。
秋天末尾,皇帝驾崩。
举国默哀。
新帝半个月后继位。
太子登基,太子妃封后,太尉府水涨船高,成为真正的皇亲国戚。
褚肆身穿相服,立在百官之首,遥望着携手皇后走上长阶的年轻皇帝。
封帝,本就该是高兴的。
从姬无墉的眼中,却看不到半点的欢喜。
他努力争取来的皇位,用鲜血清洗走过来的路,本该苦尽甘来。
曾经给那个人的诺言,而今手牵着手走上高位的人,却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赢了天下,却输了她。
姬无墉手下意识的收紧,皇后脸上闪过痛意,“皇上?”
姬无墉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手中的力道。
帝后回身面向万臣,众臣朝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卿请起!”
姬无墉龙袖一抬,朗声而道。
豪气冲天!
“谢吾皇!”
震响九啸的声响久久回荡不去!
姬无墉朝左手侧的褚肆看去,褚肆眼目淡淡,依旧是那个谁也不巴结,谁也不亲近的褚相爷!
如果不是曾与他同事过,姬无墉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新帝登基,举国欢庆!
褚肆推了酒席,由宫道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在安静的回廊中,月夜下,坐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褚相!”
靠着大红柱望天的姬无阙回头咧牙一笑:“你怎么没在前面的酒宴中饮酒作乐?难得的大宴会,轻易走开实在太过浪费了。”
“闲王。”
“闲王……”褚肆的称呼叫姬无阙一怔,随即笑嘻嘻道:“本王到是忘了,皇兄给了本王一个封号。闲王,闲王……皇兄想得周到!”
“闲王伤势还未大愈,还是留在殿中好好休养,若是喜欢热闹,便随臣一起过去。”
“褚相,本王一个小孩儿,哪里懂得与人打交道,”姬无阙靠着红柱,斜目笑看他,“本王过去,只会坏了大家的雅兴,本王害怕得罪人。”
褚肆默默的走到他的身边,撩起袍摆,坐下。
“褚相不用陪着本王,褚相提前离殿,必然是想要快些回府陪伴丞相夫人吧。莫在本王这里浪费时间了,褚相且回去吧。”
“闲王府快要建成,”褚肆没有要走的意思,对着冷月,缓声说:“臣有些话想要与闲王说。”
“褚相请说。”
“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曾在废宫时,拿到的那盒子?”
“盒子?”有点久远了,姬无阙都有些记不清了,“褚相要说的话与那盒子有关?”
褚肆颔首:“是,当日从殿下手中接过盒子时臣并未打开看过,可有一日,阿意她无意间打开了……里面的那些东西,与臣的身世有关。”
“身世!”
姬无阙惊讶的瞪大眼。
“难道褚相不是褚家的孩子?”
“正如殿下所言,臣是先祖皇帝的嫡孙子。”
姬无阙眨眨眼,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盯着褚肆,“你,你骗我……”
“臣句句属实,”褚肆的脸上无波无澜,好像他说的仅是别人的故事般。
姬无阙深吸一口气:“你,你为什么要与我说这些?难道你……”想要皇位!
不对。
如果他想要皇位,何须让太子皇兄登位,自己直接上位不就好了。
何必浪费时间。
“你是为了楚娴吗?”
“殿下与阿娴无缘。”依旧波澜不兴。
姬无阙沉默了好久,忽然失声一笑,“褚相,你就为了自己的女儿说这样的谎?”
“臣从不说谎。”
“……”姬无阙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来。
这个秘密揭得太过突然了,姬无阙得好好的缓缓。
“褚相,请容本王回宫去想想。”
姬无阙站了起来,慢步朝他所居的宫殿走去,越走越快。
褚肆话已说清楚,也有没有再留的必要。
……
舒锦意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起来,圆圆尖尖的,比怀褚娴的时候更撑。
才五个多月,肚子就已经凸显得圆尖了。
褚肆看着真怕里面的孩子将舒锦意的肚皮给撑破了,圣上登基为皇,处理朝政的第一天,褚肆就告假陪在舒锦意的身边。
细心的请教医师的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平常时的护理。
无不是小心翼翼。
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褚娴才十个月左右。
褚肆怕没有缓过来,舒锦意会在某方面不适,生产时也会有意外。
“其实你也不用天天陪着我。”
由褚肆搀扶着游后园的舒锦意,一手小撑着腰,身体倾斜向他的怀,慢步走动。
“医师说要小心再小心,”褚肆小心的扶着人,看着脚下有些不平的小径路。
“哪儿需要这样,我感觉比头一胎好了不少。”
精神还算不错。
也许是因为有人陪伴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墨家得以昭雪,让她整个过程都有好心情!
“有些事,可不能凭感觉。”褚肆不赞成她的话。
“那天你和闲王说了那些话后,他得了空来相府和我说过了一些话,你想要听听吗?”
“他的性子我了解,”姬无阙会对舒锦意说些什么话,褚肆比谁都清楚。
舒锦意闻言只笑笑,道:“江朔来信了?”
“边关的事,不由你操心。”
“我只是担心昭华公主,”舒锦意叹了口气说:“江朔在外面这么久,昭华公主一人独守空闺,也不是个办法。”
“难不成你还想让他回皇都?北夷的那些人一直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他离开的龙安关,那些蠢蠢欲动的北夷人就会趁机而发。”褚肆捏了捏她的手心,心中无奈。
“我知道,”舒锦意道:“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阿缄,你心里装太多的东西了。”连他最起码的位置也没有。
闻到酸味,舒锦意不由失笑:“阿肆,他是江朔。”
“你的副将,我自然是知道,”相当初,他们一起玩耍的时候,褚肆偷偷在看着心里边不知道有多酸。
表面装得深沉,实则心酸又心疼。
舒锦意揽了揽他的腰身,将脑袋搁进他的怀抱里:“阿肆,我从头到尾只喜欢你一个。”
“姬无舟呢?”
褚相爷醋王上身。
“他仅是一个错觉罢了,以前我以为我喜欢的人是他,可后来,我才明白那只是一个错觉罢了。”
这也是受到她自己身份的影响,因为她也希望有这么一个人疼爱自己。
不是亲人,是爱人的那种。
褚肆一听,不由得勾了勾唇。
揽紧了舒锦意:“阿缄,等你生下孩子,我会让你恢复如初。”
“什么?”
“我已找了一些人,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的功力,替你打通筋络,传授你的内力。”褚肆一直在秘密的做着这些事,那些高人,都愿意牺牲自己的三分之一的功力,替舒锦意恢复一些内力。
舒锦意离开他的怀,仰头愣愣的看着他,“你是在开玩笑?”
“阿缄,我知道你变成这样很不开心,我只是想要让更幸福,更开心一些。”
“他们……”
“他们只是一些江湖隐士,有些武学内力放在他们的身上也不过是浪费罢了。我不过是要求他们取一些给你,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的伤害。阿缄,你和那些江湖人士不同。”
褚肆抚着她的脸颊,认真的说,也不容她拒绝。
舒锦意拿住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脸上,垂下眼帘,哑声说:“你这个傻瓜,你怎知我变成这样不开心?与你一起,不论是什么身份,我都很高兴,也很幸福!”
前所未有的幸福!
“阿缄。”
褚肆情动的一唤,低头下来浅吻她的唇,“此生得你,足矣!”
“阿肆你怎能如此傻。”
紧紧拥着她,褚肆满足的笑了,低磁性感轻笑声感染了舒锦意。
“傻也是为你傻。”
“是!褚相爷功不可没啊,能让我感到如此幸福快乐!”舒锦意就这么仰首,两手捧着他的脸,褚肆顺从的低下头来,让舒锦意更方便亲吻他。
两人几乎要忘情。
若不是想起这里是后面的小花园,又顶着一个大肚子,估计褚肆要把持不住。
“咳!”
刘氏牵着一岁多的褚娴走到这边,看到这两人亲昵的画面,好笑的咳嗽一声提醒有人经过。
“母亲。”
一岁多的褚娴走路已经很稳了,小模样长得也越来越可爱。
“娘亲,爹爹!”
软糯的甜美声叫出来,将两人都叫得心中软成了一滩水。
看到女儿飞奔过来,褚肆手娴熟的一捞,就将女儿抱了起来。
“爹爹!”
褚娴的小手抱紧了褚肆的脖子,扭头来看着笑眯眯的舒锦意。
“阿肆,锦意,小娴我就交给你们了。”刘氏看到这一家三口甜蜜蜜的模样,笑呵呵的交待一句。
“母亲要出府?”
“有个小聚会,”刘氏说。
“徐青郭远。”
“属下在,”两人同时走出。
褚肆吩咐:“你们二人跟着母亲,”刘氏出府,尽管现在乾国太平了,可他也不敢疏忽了刘氏的安危。
对儿子的安排,刘氏也没有拒绝。
笑眯眯的承下了。
刘氏一走,舒锦意和褚肆就带着小褚娴进了书房,褚肆对她的教导十分的严格,即使褚娴才一岁多一些,褚肆对她的要求也并不轻。
所幸的是,褚娴这个孩子对于褚肆所教的还是很喜欢跟学。
舒锦意捧着书卷躺在美人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桌案处,父女俩正在学习写字,舒锦意看着褚肆一脸严肃的教导一岁多的褚娴,摇头一笑。
眼皮慢慢压了下来,拿在手上的书卷也慢慢的盖到了舒锦意的脸上。
舒锦意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有点长,也有点美。
她梦到了年少时的褚肆和自己了,他们没有误会,没有那些别扭……
“阿缄!”
舒锦意缓缓睁开眼,有些迷糊的看着抱着女儿的褚肆,短瞬间的愣怔后才想起来自己并非在梦中。
“怎么了?”
“你睡太久了,该用晚膳了。”褚肆将女儿放下,温柔的将舒锦意抱了起来。
舒锦意微微挣扎:“放我下来自己走。”
褚娴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母。
“娘亲身子不适吗?”
“娘亲很好,”舒锦意摸摸她的脑袋,“走吧,娘亲带你过去用膳。”
“嗯!”褚娴点头,主动牵住了褚肆和舒锦意的手朝厅中走去。
厨房做的菜,都是符合舒锦意胃口的,营养搭配也是根据着她的身体状况来。
舒锦意扫过这一大桌子菜,食欲大开。
在她吃撑前,褚肆赶紧阻止了她,“医师吩咐过,膳食不得用过撑。”
舒锦意这才放下。
……
姬无墉称帝没多久,就将墨家旧宅重新翻修,再次重新赐给了墨家。
只是。
墨家再无男主人。
姬无墉赐下墨宅,墨家姐妹也恢复了往日的身份。
钱君显官位扶摇直上。
如今墨家真正的男主人,也便是他了。
墨家姐妹二人将之前的旧物重新归纳回墨宅,恢复了以前他们所住的每一处地方一个角落。
仿佛,这里的人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墨家的男主人有一天还是会回来。
“大姐。”
墨霜让人捧着鲜红的嫁衣走进墨大将军的房间,看到默默淌泪的墨雅,墨霜将下人挥退。
她亲手将嫁衣放到了桌上,对墨雅说:“大姐,东西我已经准备齐全了。”
“好。”
墨雅的声线暗哑。
“可惜爹看不到了。”
墨霜眼眶也跟着一红,目光落在前面的灵位上。
“爹,你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我们都很好。”墨雅将手中的香供上。
墨霜跟着拿起三根香,点上:“爹,墨家还在,我们也还在,以后,墨家由我们来守!你就放心吧。”
香上完了,墨霜问墨雅:“东西是现在送过去还是再等一等?”
墨雅抚摸着绸缎子,说:“再等一等吧。”
她们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月。
舒锦意临盆的那天,天儿很冷。
风是静止的。
墨家姐妹进到相府守在房门外,如同之前那样,好几个大夫坐在外面守着,以防万一。
“阿肆,别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锦意刚刚进去你就急成这样,到底是你生还是她生?”看到儿子发白的脸,刘氏头疼的按了按脑仁。
第一次如此,怎么第二次还是这样?
坐在旁边的墨雅和墨霜表现得淡定多了,舒锦意怀时并没有什么其他奇怪的症状,必然不会有什么事。
褚肆捏着双拳,在她们面前焦躁的踱来踱去。
一停下来,他就会胡思乱想。
看到这样的褚肆,墨雅和墨霜直抽嘴。
他真的没事吗?
“相爷,您还是先坐着等吧,少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白婉的声音刚落,里面就传来舒锦意的闷哼。
这一声哼,哼痛了褚肆。
一步跨到了门前,一副要推门而进的作势。
刘氏想到上次他也是这么闯进去,连忙起身挡在前面,“阿肆,你先冷静点,锦意不会有事的。”
“母亲,她……”
“回去坐好,”刘氏脸一沉:“你这么冒冒失失的,万一惊着她,出了事怎么办!”
褚肆一听出事两字,嘴唇一白。
“爹爹,弟弟很快就会出来了,不怕不怕啊!”褚娴跑过来,小手握住他宽厚的手,轻声安慰着。
看到这幕,刘氏等人有些哭笑不得。
“瞧瞧,小孩子比你还稳重,快坐回去,”刘氏赶紧将人拉回来。
褚肆一双眼,死盯着那道门。
如果那扇门有感觉,早就被他的眼神给杀死了。
墨家姐妹看着比生孩子的舒锦意还要痛苦,顿时就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