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白色的身影落在破庙外,两个穿着天蓝色长袍的年轻人站在庙门口看着狼精逃跑的方向,“师兄,庙里面有几个手上的平民!怎么办?!”
“不用管,跟咱们没关系,师傅交给咱们的任务是探查淮阴城周围是不是有蛮人的痕迹,刚才你看到了吗?”较为年长的男子一直望着狼精逃跑的方向。
年轻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蓝白色的小瓷瓶,将瓶盖打开一股绿色的烟气飘出来落年轻男子手上,口中念动口诀,绿色的烟气向狼精逃跑的方向飘去。
“师弟,走!”
“师兄真不管里面受伤的人吗?我感觉还有活着的!”
被称为师兄的男子扭头对着师弟冷冷的笑了笑跟着绿色烟雾冲进丛林,师弟见师兄冲进丛林后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
两个人刚走,空中又开始下起雨来,嗖嗖的冷风透过破窗户吹进破庙里面,麻子脸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一哆嗦坐起来看着周围地上的血和已经死去的两个乡亲,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一时缓不过劲又晕了过去。
此时李庆还有些意识,迷迷糊糊中看到虎子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将狼精赶跑,长刀是从哪来的?虎子怎么会这么厉害?!狼精为什么要袭击他们?
这些问题李庆也顾不得想,全身像散了架一样,身体根本就活动不了,只有小腹处散发着一丝暖流。
暖流!《练气决》!李庆想起来暖流是怎么回事后,心中开始默念印在脑海中的《练气决》,念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此时这生晖难懂的字句就像催眠曲一样让李庆很快合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李庆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脚踏青龙,手挽长弓,追着空中的星星跑,又是黑色的长枪刺中胸口然后落入无尽大的黑暗中。
昏迷中李庆感到一股热流从手上传进全身,那股疲劳无力瞬间被这股热流冲散,流遍全身后最终汇集到小腹处。
奇怪的是小腹疯狂的吸收着这源源不断的热流,直到李庆感到小腹胀痛,痛苦的睁开眼睛松开自己的右手。
“庆哥,醒了!叔,庆哥醒了!”李庆听到欢快而又中气不中的声音,李庆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虎子那张熟悉的脸,虎子的脸不像之前那样光泽红润,而是略显苍白。
虎子将李庆的上半身扶起来靠在墙上,这时李庆才看清破庙的情景,在破庙门口有两具被粗麻布盖着的尸体,麻子脸和倔驴子坐在尸体旁的火堆旁边。
李广走过来将地上的长弓捡起来,此时李庆才刚刚发现那把长弓就在自己的手地上,倔驴子的小儿子双手捧着木碗递给虎子。
一股肉香味飘到李庆的鼻子里,虎子拿着木碗放在李庆的嘴边说:“庆哥快喝了这碗肉汤吧,你大病初愈还没好利索就又受伤了,估计还得捞下病根。”
李广挽着长弓脸色有些沉重的看着李庆,额头皱起来坐在李庆旁边说:“庆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李庆将喝完的木碗交给虎子后说:“我没事,现在好多了,那么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这是破庙内所有人都应该思考的问题,本来要去县城里缴粮食,但是现在死了两个,夜里走夜路上的话,说不定又会碰到什么猛兽,就算幸运没有碰到什么凶禽猛兽顺利到王县,王县到晚上后就会宵禁根本不会让人进去。
庙内的每个人都低下头想着该怎么办,倔驴子的小孩也躲在大人的怀里不敢乱动,只听到外面哗哗的雨声和呼呼的风声。
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李庆子醒过来喝了碗肉汤后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为什么虎子和李广之前也受了伤不比他轻但是却比他先醒过来呢?!
还有想起了瞎子李的话,“以后出远门记得带上你家的弓箭!”难道瞎子李早就知道我们会受到狼精的攻击呢?
“先休息,我守前半夜,虎子守后半夜,明日雨一停咱们就往王县赶,把粮食交上再说。”李广突然说出一个法子。
“但是尸体咋办!”麻子脸小声的问。
“交完粮食后咱们在王县准备两个棺材,再把他俩运回村子里。”李广看着眼前不断跳动的火苗的说道。
众人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李广站起身走到庙门口的火堆旁边,让麻子脸和倔驴子上去里面睡。
李广坐在火堆旁怀里抱着长弓警惕着外面,李庆也躺在略有些潮湿的草垛上闭上眼睛,小腹处又开始灼热疼痛起来。
李庆心中默默的念着《练气决》,小腹处灼热的感觉逐渐慢慢小,一丝丝暖和的热流逐渐浸满全身,李庆瞬间感觉全身暖洋洋的,连身子下略微潮湿的草都被蒸干冒出白色的气。
当然这件事只有李广能看到,李广看到后并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而是低头看着怀中普普通通的长弓。
虽然怀中的长弓只是比其他弓要大一号,但是李广知道这并不是一把普通的长弓,想起自己手持这把长弓站在城门楼上,一箭一个蛮族士兵,李广那时就知道这祖传的长弓绝对不是普通的长弓。
现在李广手中握着长弓的时候,自己的眼力和听力都变得高了,也是凭着长弓给他这样的能力才让他在蛮族入侵的时候活了下来。
但是令李广印象深刻的是,在蛮族入侵的后期,李广见到一个蛮巫在施法,周围的弓箭手纷纷用弓箭射击,但是都没有击破蛮巫的黑色防御罩。
那个蛮巫口中一边叨念着“蝼蚁”一边跳着奇奇怪怪的舞蹈,那是李广的脚下出现一根根绿色的树藤将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缠住拽到地下去。
李广那时吓坏了,不知怎么的好像是弓箭控制了李广的身体,让李广拉开弓弦搭起一支羽箭射向被黑色光罩笼罩的蛮巫。
蛮巫本想嘲笑李广的不自量力,结果那支羽箭全身冒着火穿透了蛮巫黑色的光罩,正中蛮巫的脑心。李广吃惊的看着手中的长弓,长弓上被黑色的雾气覆盖着,黑色的雾气逐渐把李广的手包裹住慢慢袭向全身。
吓得李广急忙丢掉长弓,周围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士兵了,只有李广一个人,掉在地上的长弓不再有黑色的雾气,然后又听到周围的喊杀声,李广赶紧拿起地上的长弓逃走。
忽然李广一哆嗦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李广扭过头看到是虎子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但是目光还是放在虎子的腰上的杀猪刀上。
“叔,你去歇着吧,我来守后半夜。”虎子收回手说道。
李广点点头,然后注意到虎子的眼睛一直盯着李广怀中的长弓,李广紧紧的握住长弓站起来走到后面去。
李广走到李庆旁边时发现李庆已经醒过来了,而最让他害怕的是李庆贪婪的目光也在自己的长弓上,李广用布紧紧的包住长弓,侧着身把长弓抱住。
李广侧着身抱紧长弓后再次睁开眼睛之后看到倔驴子家的小孩也一直盯着怀中的长弓,李广的身体蜷缩起来将怀中的长弓抱得更紧了。
李庆慢慢坐起来看了一眼虎子,虎子同样露出好奇的目光看着李庆,怎么会回事?!李庆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李广发生了什么事情。
虎子走到李庆旁边低声问:“庆哥,我叔有点不对劲呀!”李庆点点头说:“我感觉也不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李广全身开始不停的哆嗦着,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说着:“这是我的弓,,,这是我的弓,你们不能夺走,,”
李庆和虎子听到这句话后就知道事情不对,李庆悄悄的伸出手摸着李广的头,好烫!!李广哆嗦的越来越快,口中说的越来越快。
李庆急忙抱起李广说:“爹,你怎么了!”麻子脸和倔驴子也都醒过来,麻子脸看到李广脸色发青,豆大的汗珠出现在李广的额头上。
“天爷呀!庆子你爹这是烧的打摆子了,快抓住他的胳膊,按住他的脑袋!”麻子脸焦急的说道。
虎子和李庆听到麻子脸的话后死死的按住李广的身体,倔驴子也过来按住李广的脑袋,麻子脸不知从哪找来一根木棍横着放在李广的嘴里。
“木棍放在嘴里,防止他打摆子咬到自己的舌头。”麻子脸看着李庆和虎子好奇的目光说道。
“五哥这是咋了,怎么发烧了,前半夜还没事呢?!”倔驴子坐在地上问道,心想这次出门真是没看黄历呀,竟然遇到这么多事。
李庆看着李广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怀中的长弓,两只手的关节已经发白了,脸上也露出焦急的表情,一时间李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庆本想背起李广往回走去找瞎子李看病,但是麻子脸说现在外面还下着雨,李广又发着烧打着摆子,你还没到村里,李广就挺不住了!
这时庙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