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安情看着这个星期的学习功课表发呆,周四是考试,先等考试考完再说吧。还好周一至周四都住在宿舍,周五才回家给老妈一个交代。
同学们都在为考试忙碌着,郑家业也在更加忙碌着,他必须要得到第一名。
钱安情却在为手机烦恼着。
“听说杜达建住院了,右手骨折,这次考试都不能来了。”同学一说。
听到这句话,钱安情和郑家业都顿了几秒,而后又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你去看过了?”同学二说。
“我听胡可蝶说的,这不今天杜达建不是没来上课吗,胡可蝶就打电话给杜达建啦。”同学一说。
“怪不得都没有看到胡可蝶也没有看到杜达建呢。”同学三说。
钱安情在心里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问过郑家业,他也不想细说。
而杜达建看来伤得不轻,连考试都不能来了。
钱安情气急败坏地抓乱了自已的长发,十个手指穿过头发的缝隙,双手抱紧了头顶,想努力让自已静下心来,可是依然于事无补。
同学们为了考试能好好复习都很安静,静的连跟针掉地上都可以听到;钱安情的内心却犹如十五级台风掀起的巨浪拍打着岸边的声音,一个一个的巨浪无形地拍打着钱安情的心门。
钱安情的内心是崩溃地。
仿佛被巨浪吞没在茫茫大海中找不到更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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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胡可蝶推开医院的门,只见杜达建右手包扎着石膏,脸上也有几个小地方包扎着,青一块紫一块的,医生正在给杜达建做最后一个地方的包扎。却没有见到其他人。
“右手要注意不要动太多,动作也不能太大,要不然会有影响。”医生嘱咐着,走了出去。
胡可蝶紧跟着医生追了出去:“医生我是杜达建的妹妹,我想问一下,我哥这个情况,严重吗?”
医生看了一眼胡可蝶,说:“很难说,脸部可能会留疤。你哥右手这个伤,算是比较严重,有可能还会留下手部残疾。”
胡可蝶看医生走远,冷笑了一声,走到了杜达建的病床边。
“看看这张俊俏的脸,现在也变成了花猫脸了。”胡可蝶顺手摸了摸杜达建的脸。
“哼,就算是花猫脸,我也照样看不上你。”杜达建固执着。
“哈哈哈,你以为我就会一如既往地看上你吗。原来看上的不过就是这张脸,现在这张脸毁了,那你还有什么值得我看上的?”胡可蝶反唇相讥。
“你知道刚才医生跟我说什么吗,你要毁容了,还会变成残疾人。你再也回不到以前帅气的那张脸了,以后你一辈子都无法打篮球了。你肯定还不知道吧。”胡可蝶依依不饶。
“你……给我滚。”杜达建作势要起来,奈何身上也巨疼,只好张大了嘴巴,皱紧眉头而作罢。
胡可蝶走到门边,转过身来说:“在我滚之前,我要告诉你,你当初看不上我真的做的太对了。哈哈哈。”转身欲要离去的时候,杜达建用左手抓了个枕头用尽全身力气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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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三,明天就是考试了,今天郑家业趁着考试前放松放松的雷打不动的原则,约了钱安情放学后一起打跆拳道。
跆拳道馆内,只有三三两两不算多的同学们,或肩并肩坐在地上,或正在踢得起劲的,或正把对方摔个跟头的,那模样看起来确实搞笑,且有点面熟。诶,钱安情仔细一看,“贾如,是你啊。”
贾如这时也发现了钱安情,“班长,副班长,你们怎么也来了啊。”
“怎么,就你能来?我就说你隔三差五的都不在寝室,肯定在努力成为一名跆拳道老师的路上前进呢。”
钱安情看那个被踢倒的男同学从地上起来了又说“你使这么大力气,把这位男同学都被你给踢得个落花流水了。”
贾如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没事,我们经常这样,习惯了。呵呵。”
钱安情又道:“我还觉得是他在让着你呢。”
说得那位男同学都不好意思了。
贾如连忙指着他说:“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比我们大一届的师兄杨米分。”又指着我们两个介绍说:“他们是我们班的班长郑家业和副班长钱安情。”
介绍完,钱安情就说:“那你们好好练,我们去那边练习了。”
说完,两个人就来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在人多的时候面对郑家业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但人少的地方,尤其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钱安情就感觉无法平静面对郑家业。
郑家业拿了好几个木板都被钱安情一下就踢断了,郑家业对钱安情竖起了大拇指:“果然不错啊,厉害。”
钱安情说:“这下该我领教领教你的了。”
说着就拿起了一个木板,郑家业踢了几下木板都没有断。
“我看出来你是故意的了。”钱安情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我怕我力道太大,会伤到你,我会心疼。”郑家业总是这么关心钱安情。
“来啊,想赢我就直接来啊,不要怕伤到我。”钱安情打消郑家业的顾虑。
果然这一次木板“啪”的一声断了,由于力道太大,钱安情顺势往后倒去,郑家业一看不对劲,一个猎豹般的速度,手疾眼快地用双手环住了钱安情往下倒的身体。
还好,接住了,惊吓一场。
郑家业看着钱安情说:“你在进攻别人的同时,也要学会被别人进攻的时候怎么有效地防守。”
“是啊,我就是做不到怎么样更好地防守。”钱安情挣脱开了郑家业的怀抱。
钱安情看了郑家业一眼,在心里想到:“包括对你的爱也是不能有效地防守着,所以才导致要和你分手,可是分手又怎么能让我轻易说出口。”
来我教你怎么更好地防守。说着,郑家业对钱安情一板一眼地教着规范的动作。
……
“好了,为了感谢你对我的指导,说吧,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钱安情按着计划对着郑家业说。
“那我可要好好敲你一顿了,火锅怎么样?”郑家业回答道。
“好,火锅店我们来了。”
本来想叫贾如他们一起去,没想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坐在火锅的桌子边上,钱安情看着自已碗里都是郑家业精心为自已烫好的菜,满满的,都快满出来了。
“你自已怎么不吃啊,我都快吃不下了,好像都是我一个人在吃,你就专门帮我烫菜来的了。”钱安情说。
“那要不我直接夹到你嘴里吧,我怕我照顾不周到。”郑家业说。
钱安情慌忙用手挡住了嘴巴,做了个吃惊的样子。
郑家业也腼腆地笑了笑:“我就是喜欢照顾你,就怕自已做不好。”
“你不要对我太好了,如果有一天,没有你,我会适应不了的。”钱安情说。
“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以后天天给你夹菜,我的爱只属于你。”郑家业说。
“可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那么幸运继续接受你的好,你的爱了。”钱安情郁闷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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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把试卷发下来,钱安情看了下杜达建的位置上,空不见人。同学们都像往常一样答着试卷,郑家业也是快速地做完了,感觉成绩应该不错,只有钱安情看着试卷发呆,平时都会的题目,现在都满脑子怎么也找不到答案,有些题目根本就不懂,所以涂涂改改个不停。
烦躁的心也揉搓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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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周五最后的期限到了,我约了郑家业,在下午放学后,在凉亭里等他。
“情,你看微信群的成绩单了吗,我又得到第一名了,我这下可要把以前没说的话都说出来。”郑家业兴高采烈地跑过来。
“那恭喜你了。”钱安情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不高兴,你是第几名啊?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郑家业绕过前面看了一眼钱安情憔悴的脸:“不会是第一名被我抢走了,在难过吧。”
“还是你在担心杜达建,担心他的伤势,我都说了,那是意外,我也不想有这种事发生,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他,怎么样?”郑家业看钱安情没有回答他,又接着说道。
钱安情一直望着亭外的湖水,水面平静的像一面镜子,她的心却纠结成一团乱麻。
钱安情一只手颤抖的伸进包里拿出了那个手机,声音颤抖地说:“手机还给你,我不能要。”
“怎么啦,是不是不好用,那我送别的给你,你喜欢什么?”郑家业追问。
“不是这个问题。”钱安情勉强保持平静。
“那是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变成这样,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把杜达建弄受伤了,所以就对我误会了。”郑家业接着问。
“还是我这段时间忙着考试,忽略你了。”
“都不是,是我老妈不同意我们交往。”钱安情把一只手撑着凉亭的一根柱子,才勉强站稳,以至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会摔倒。
“哦,原来是这样。那好办,这事交给我来办,你就不用担心了。”郑家业胸有成竹地说。
“不是的,你办不了,我们是不可能说服得了她的。”钱安情觉得老妈不是那么好动摇的了念头的人。
“我还没有去试,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郑家业焦急地抓起了钱安情的双手问。
“不过,她说毕业后,会同意我们交往的。我们可以……”钱安情继续解释。
“不要,我不要,我一刻都等不了,等到毕业以后,说不定她还是不同意呢,那我们怎么办?”郑家业有些急促地打断钱安情的话。
“但是,我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啊,我也不得不听她的话。”钱安情继续说着。
“我们……我们还是分手吧。”说完这句话,钱安情心痛的几乎要晕过去了,
她慢慢的抽回了自已被郑家业抓着的双手。
“我不……我绝不……”郑家业紧紧的抓着钱安情的双手,终于在反复地挣脱中,钱安情挣开了被紧固的双手逃了回来。
逃进了蒙蒙细雨中。
郑家业瘫坐在了凉亭里抖动着双唇呼喊“为什么?”两行热泪顺着脸颊被挤出了悲伤的弧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