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问天来到前厅之时,所有人已然安坐。主座之上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是侯府的老太君侯问天的奶奶。此时见到最疼爱的小孙儿来了,赶紧招手催促“你这个小淘气,就你最不知道疼奶奶,还要奶奶饿着肚子等你么?成何体统快过来坐奶奶身边。”侯问天只得告饶请罪,赶紧哄着老太太,只是几句话就逗得老太太开怀大笑。
望着一桌子的家人,侯问天只感觉自己拥有了世上一切的幸福。宠溺自己的奶奶和母亲,看似严肃刻板但是却无时不刻关心自己的父亲,几个愿意付出所有保护自己的哥哥,侯问天不觉笑了“给什么都不换。”可正陶醉其中的他,突然后脑勺“啪”的一声响,脑袋瞬时就是嗡嗡响。就那种没有一点犹豫的力量,侯问天想都不用想无奈的揉着后脑道“三哥,轻点啊。”侯军回却不理他,压着嗓门还偷偷的瞄了一眼老太太才道“别发呆了,母亲和奶奶不知道你今天的事情,我可是憋了一天了,快吃。待会父亲让我们去密室商议关于你的事情。别让母亲和奶奶知道,怕他们担心。”“嗯”侯问天也能想到事情的严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的资质一般也就罢了,能够天元感悟可不是好事是祸事,甚至可能灭族的祸事,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天元感悟对一个二等王朝亦是朝堂大事,甚至是一等王朝也必是瞩目之事。可以达到金丹境大圆满的天才,放眼天下也是不可多得的资源,就算在一等王朝也是最深的底蕴。如果在牵扯到国与国之间的竞争,派系之间的仇怨错综复杂,更是要慎之又慎,毕竟他还只是炼体竟的小人物,没有人乐意看到这样的威胁成长起来。
柱国府石室之中,侯破军主位而坐。两侧各有两张石凳,分别坐有侯军峰侯军雨侯军回以及侯问天四兄弟。望着看向自己的四个孩子,就连侯破军也不由感慨,就算是十年前,谁曾想过我侯家能有如此风采。一门四侯一国公,这是怎样的威势怎样的荣光。可是同样的危机,又怎能不让侯破军害怕。表面上大梁国十二武侯,侯家只有一侯军峰,权利的对峙上另外十一武侯牵制着侯破军,这样的权利是平衡的,也是大家乐于看见的。但是随着侯军雨侯军回的随时突破,又有赫赫的战功,更显威势。到时大梁国对侯家已经是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朝堂必会动荡,此不是大梁之福,也不是他一个柱国公可以左右之事了。
“唉......”侯破军深深的叹口气,环视自己的四个儿子,每一个都可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可这种本是应该骄傲的事情,出现在朝廷重臣身上,却是好比在自己头顶悬挂了一柄随时斩下的钢刀,这是怎样的无奈“峰儿,全府可否肃清?天儿的消息不可有丝毫遗漏。”“父亲放心,已经处理妥当,并无遗漏。”“那就好,如今形式已关系我侯家存亡,天儿现如今表现出来的资质已经不是我侯府,甚至是我大梁朝一个下等王朝可以拥有的底蕴。天儿成长起来也就罢了,但是如果走漏了风声现在别说天儿就算是我豁出性命也难保我侯家。天儿本应该过了十六岁成年礼再来分担家事,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一般事宜,既如此你们有什么看法都说说。”
其实在来的路上,侯问天也已经想好所有的对策。现在的侯问天可不在意什么功名利禄,他只想能够更好的修行,别无他求,便是一笑拦住正要说话的侯军峰等人“父亲,其实天儿有一策。”望着一脸淡然自信的侯问天,侯破军不由在心里点头“天儿的确长大了,经历了一次生死的考验,做事已沉稳有度。”即使心里已经稍有放心,但是侯破军就更是想听听侯问天的所谓计策“哦?那我们就来听听我们侯家的淘气鬼能说什么?”
侯问天被一番调笑也是无奈“行了父亲,莫欺少年穷好不好?”莫欺少年穷?一言一出石室中有一刹那的安静,侯破军父子四人可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哪听不出莫欺少年穷短短几字透出的风骨“好!天儿好志气。”“哈哈,四弟有出息啦”侯军峰也是两眼放光的望着他。二哥侯军雨却是温文尔雅的含笑赞许的点头,并不说话,但是眼角的鼓励赞许之意却溢于言表。只有侯军回一脸懵懂,但还是啪啪的拍着侯问天的后背“四弟,你这话听着挺顺耳的啊,提气。在哪学的。”“哈哈哈”听到此语满堂开怀大笑。
“好了,三弟别闹了。四弟快说说你的计策,父亲和大哥与我可以给你做个参考。”侯军雨将谈话拉回正轨,侯破军几人也是望向侯问天,静待其言。
“那我就先说说如今我侯家的局势。”侯问天洒洒然直入主题“我侯家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父亲为当朝柱国公,大哥亦已是一品武侯,二哥三哥也是各掌二十万精兵的大将军。军中更是有我侯家忠心将领不计其数,我侯家在军中的声望甚至可以大不敬的说,大梁国上百万精兵,只要我侯家一声令下无不听命。”说到此处,似是寻问似的望了一眼侯破军,侯破军无奈点头,这也是他的担心的一方面。
得到侯破军的认可,侯问天的思路更是明显“虽说表面上大梁国十二武侯,有十一武侯牵制父亲的权势。但是实际上并不是,其中有三个武侯是父亲一手提拔,虽已经不再父亲账下独掌一方兵马,但我相信只要父亲一声令下,其必定归心。又有其他八位武侯,却有五位是闲职不足道,最后三位更已是古稀之年不问外事。无论威望还是势力父亲都可谓是大梁朝第一人,呵呵恐怕早就有人每天担心的睡不着觉的防着父亲了。”
“现在实际能牵制父亲的也只有当朝的司徒,司空两位国公,朝堂所有决议基本都是这二位亲定,皇上也是有意无意的偏袒。就是为了达到所谓的平衡,父亲也是一让再让,所有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平衡很脆弱,也知道父亲并没有忤逆之心。但是历代皇家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借口而已。现在的平衡是及其脆弱的,如若当二哥三哥突破炼体大圆满,一门三侯一国公的威势在天下所有下等王朝中也绝对有一席之地。到那时皇上是不想动杀心,也是不得不杀了,再加上另外几家推波助澜,我侯家必定大祸临头。如若再加上我这个已经天元感悟的所谓天才,相邻的二等王朝大汉朝,大隋朝又怎可安心看我大唐做大?到时候必是内外杀局我侯家十死无生。父亲我分析的可还透彻?”
侯问天此时身上已是有一种运筹帷幄的风采,锋芒已露“天儿,长大了。”侯侯问天侃侃而谈间儒雅自信,窥一斑而见全豹的剖析层层入理环环入扣,使得侯破军只得一句感叹。
侯军峰亦是频频点头,即使是计谋见长的侯军雨也是点头称赞“四弟,看来这次死里逃生对你而言看来是福。”“嗯,天儿看来的确是因祸得福,你说的也正是我与你大哥二哥商议所担心的,我们侯家也的确是面临生死危机,表面的荣光下杀机更是汹涌。你受伤的原因可能就只是一个由头,如若我们侯家有任何的举动都会诟病百出,受人指责。更不论你现在所拥有的潜力,就表明我们侯家此次的杀劫是躲不了了,只是早晚罢了。所以现在我们只有忍,只是让你白白受了委屈。这一段时间你一直在恢复,我也没有多问。天儿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受伤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受伤那天?孩儿真的想不起来。不过也好,倒是让孩儿少去了一个烦恼,父亲就不用担忧了。”侯问天只得无奈道,他是真的没有受伤时的记忆。如果说有那只有被汽车撞了,但是估计说出来侯破军几人也听不懂。“没有记忆?”侯破军似乎想起什么,眼神一亮但又似乎不太确定“那就算了,以后你们都要行事小心,不要像天儿吃如此大的亏,也怪为父太过自信,以为他们不敢动手脚,看来我们侯家不只是被猜忌,应该是挡了某人的道,幕后的人借用朝堂之势,已经开始对我侯家下手了。既然天儿将事情认识的如此透彻,那所谓的解决之法是什么?我侯家如何避过此劫?”侯家其他三兄弟也是一脸好奇望向侯问天。
见所有人都望向自己,侯问天神秘一笑“我要做个名扬天下的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