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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避世养生

牛毛细雨苏府别院

漠漓:碧杉,此番我在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虽说从前的许多事都记不清了,但我希望你能帮我慢慢记起来。我不想爹娘担心。

碧杉:小姐,奴婢明白。您放心,今后,碧杉就是您的脑子,凡事啊,都有奴婢挡在您身前。

漠漓:恩……恩……,那……就好。碧杉,我……

没说几句话,漠漓便又开始气喘吁吁,冒冷汗了。(这身子为何会虚成这样呢?)

碧杉:小姐,连日阴雨,屋内湿气重,奴婢去取些沉香点上。您先躺着歇会儿。

不一会儿,碧杉便将焚香物件端了进来。漠漓在现代时便喜欢把玩沉香手串,觉得这种味道很能凝神静气。此刻,她便饶有趣味的观察起碧杉的焚香过程。只见这丫头娴熟地取出一段完好的已风干原木,细细地在石臼中研磨起来;然后用银质耳针舀取些许,放在烛火上点燃,待香末渐燃,再平铺至香炉内的白涛木炭上,将剩余的香末一并倒入,淡雅的香气便弥漫开来了。这别院内终日弥漫着中药味,熏得漠漓想吐,没病都闻出病来了。这会子闻着沉香,抿着参茶,漠漓觉得身子松泛了许多。

漠漓:碧杉,你知道我这病是怎么来的吗?

碧杉:这……奴婢也不太清楚。奴婢五岁被娘亲卖入宰相府后便一直跟随小姐。第一眼见到小姐您便是在这儿别院里,那时您也才四岁,窝在老夫人怀里,小脸儿苍白,一动不动的。记得那年,小姐难得精神了些,我瞧着小姐从未出过别院的大门,就趁着老夫人打盹的功夫,带着您偷偷从院子墙角的狗洞钻了出去。咱俩一路小跑,来到山涧的小溪边,正准备下水捞鱼呢,谁知小姐您一见到那溪水就犯晕,当即就倒了。回来后,您一直高烧不退,碧杉差点儿没被老爷打死。要不是小姐在迷迷糊糊中还不忘求老爷夫人放过奴婢,奴婢就是十条命也不够赔的呀。打那以后,奴婢就发誓,今生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一步都不会离开您。

一番肺腑之言差点把漠漓说哭了。虽说碧杉是个丫鬟,可她对主人的这份情谊实在难得。

漠漓:碧杉,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姐妹胜是姐妹。这别院中也无旁人,咱们今后就以姐妹相称可好?

碧杉:这……这……小姐,这万万不可啊。奴婢只是卑贱之躯,您是金枝玉叶,奴婢怎敢与您姐妹相称?小姐对奴婢的好,奴婢时刻都记在心里呢。此生能够侍奉小姐已是莫大的福分,奴婢怎敢有如此非分之想?

漠漓佯装生气:哼!刚刚还说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会子连和我做姐妹都不愿意。咳咳咳……气的我胸口又疼了。

碧杉:小姐,小姐,您怎么样?万不可动气啊!碧杉……碧杉依了您便是。

漠漓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对嘛!我十八,你十九,今后我就叫你一声姐姐,你可以叫我妹妹,也可以叫我漠漓。待我身子好起来,我再回府求了父亲母亲,收你为义女。

碧杉:小……一切您安排便是。那,那今后我就唤你漓儿……妹妹如何?

现代的黎筱是个独生女,母亲在她三岁那年便跟野男人跑了,剩下她和以画画为生的父亲相依为命。打小她便懂得自强的道理,院子里和她的同龄的小朋友被她打了个遍,每到这个时候那些小朋友总会叫来自己的哥哥姐姐替他们出气。黎筱被打了既不求饶也不哭,自己处理伤口,自己上药,只是每到夜深人静时,也会想象自己要是也有个哥哥或者姐姐就好了。

思绪拉回。

漠漓:姐姐,今天既然你我已经义结金兰,今后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碧杉:漓儿妹妹,今后我也必将拼劲全力保护你,

漠漓:姐姐,我想知道我每天喝的这些药都是什么呀?

碧杉:这些都是宫里的太医根据你的身体状况开的提神补气的滋补药,除去人参,鹿茸这些寻常物件儿不说,皇上还将宫里的所有千年灵芝和天山雪莲专门赐给了你入药呢。

“我的天……这些都是巨补的药啊!这身子可够娇贵的,快赶上一座名贵中药材的博物馆了。”漠漓暗暗想道。俗话说:“人参不解口中火,一颗绿豆化千忧”,也许这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病,要是没找到病症,就是灌再多补药也是虚不受补啊。漠漓叫碧杉拿来镜子,开始细细打量起这张小脸蛋儿:细细的长眉,浓而不杂;乌黑的眸子,眼白分明;许是久病的缘故,脸色苍白,两片厚薄相宜的嘴唇也无半点血色。简直就是古代版贞子嘛。回想起这几日起身便头晕目眩,漠漓想着“自己”该不会是低血糖及贫血吧!

漠漓:姐姐,我平日里的饮食都由谁掌管呢?

碧杉:以前妹妹的一日三餐和汤药都是由苏府的总管送来的,后来你的身子每况愈下,老夫人便亲自在别院小住,负责妹妹你的膳食。说来也怪,只要是夫人做饭那几日,妹妹的精神便会格外好些。许是母女连心的缘故吧。

看来,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慈母之心都是一样的。

漠漓:那我平日里都吃些什么呢?

碧杉:你是宰相府的长女,身份何等尊贵,妹妹的一应吃喝自然是最精细的,以前总管大人送来的菜式有:小米粥,清炒百合,水汆白玉豆腐丸,凉拌菜心……

漠漓:等等,等等,我听了大半天,怎么都没有肉菜啊?

碧杉:太医嘱咐过,妹妹体虚,不宜吃油腻的东西,饮食上一定要清淡,连盐都不能放,更何况是肉呢?

漠漓:我去,这是哪门子庸医啊,连营养均衡的道理都不懂吗?

碧杉:妹妹要去哪?

漠漓:啊?我没要去哪啊。

碧杉:你刚刚不是说“我去”吗?

漠漓额间三条黑线:哦……哦……“我去”的意思是……阿弥陀佛。

碧杉:妹妹这次醒来,似乎比以前爱说话了呢。真好。

漠漓:我去,是吗?

碧杉:这要放在以前,你可是从来不会问今天吃什么这种问题的。有时候你可是一个月都不开口的啊。今天你一天说的话比前十八年加起来都多呢,我去。(这妮子学的可够快的)

“我的天……这身子以前是有自闭症吧。”漠漓又开始腹诽了。

漠漓:姐姐,告诉苏府的总管,今后不用送饭来别院了,咱们自己做。另外,你明日下山回了父亲母亲,这段时间不用来看我了。

碧杉:不让老爷夫人来?这……恐怕不妥吧……你这一病,家中二老就把家搬到这别院了,日日守在床边,头发都白了不少。我昨日送夫人下山的时候她还说着明天她就来呢。

漠漓:你也知道,我这次醒来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要是哪句话没说道母亲心坎儿上,她又该伤心伤神了。

碧杉:可是我该怎么跟他们说呢?

漠漓:你就说我已无大碍,可是昨晚梦见太上老君,他老人家说我这身子已经和此山的精气神融为一体,此时万不可有生人进山,扰乱了气场。等我身子好转便会搬回苏府,拜见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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