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天奇也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人。
“他是你的伯父,扶摇。”白隐砷见状,对天奇介绍道。
“扶摇,阴絮已经嫁给了扶桑,还生下了天奇,你忘了她吧!”白隐砷淡淡地说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水。
“不!”扶摇难以相信,“她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她还怀了我的孩子。”
孩子?听到这事,白隐砷皱了皱眉,“都过去了,还提这个做什么?我饿了,吃饭!”
大家虽有疑惑,但是白隐砷好像有点不耐烦了,也没人敢说什么。红婼说既然事情和蛇族无关,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族里处理点事情,有需要的时候再找他,想想天奇和水仙也来了,也就随他去了。扶摇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先坐下吃饭,面对着白白的米饭,扶摇一直难以下咽,终于,放下了筷子,“絮儿现在在哪里?”
所有人都觉得气氛奇怪,继续扒着碗里的饭,没有人理会他。最后布谷先生实在看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我看你们一个个心不在焉,就别吃饭了,还不如把话先说清楚。”
确实如此,白隐砷虽然嘴上说不提这事,心里也一直在思索。天奇就更不用说了,知道此事的寒熙也心里在想,水心心里难过,千落和水仙刚到,明明不饿,还得吃饭,觉得怪怪的,所以大家都心不在焉。
“阴絮在生下天奇后自杀了。”白隐砷放下手中的碗筷,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边的天奇。
“什么?”扶摇听此泪如雨下,想起昔日里的相逢相爱相守,一切都如过几秋。
“扶摇,昨日你提起的那个女子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我们给你做个媒,你就忘了阴絮吧!”寒熙走到扶摇身边,温和地安慰道。扶摇忍不住扑在寒熙怀里大哭,寒熙只是轻轻抚摸他的头,安慰他。看得白隐砷心里酸酸的,扶摇怎么待遇这么好?
许久,扶摇从寒熙怀里出来,擦干眼泪,见众人都看着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心有悲伤,只能掩下,“父亲,以后扶摇只陪在您的身边,好好孝顺您!”
白隐砷皱了皱眉,其实他只希望身边只有寒熙陪着,嘴上却不好说,也只是满意地点点头。
吃完饭,便不见扶摇身影,大伙知道,他心里仍然放不下,也随他去了。和天奇简单地说了下蛇妖的事情,背后都是阿丑在捣乱,得好好解决这个阿丑,不然贻害无穷。
寒熙去了趟安夜宫,和子勋说了下蛇妖的事情,扶摇不过是不记往事,被妖魔控制,抓去的小孩也是落在妖魔手里,如今扶摇已知错,希望子勋不要追究,让他戴罪立功。寒熙开口,子勋自然是点头答应,他也只希望救回孩子,抓住作乱之人,对付扶摇对他没什么好处。
这夜,布谷先生再次为白隐砷治疗,被天雷所伤的也算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神身尚未恢复,法力也未恢复。
一曲箫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寒熙的心一震,“嘭”一滴泪水穿过她细长的睫毛,从她的眼眸中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一种撕心的痛侵袭而来,让人无法逃离。千年之后,是谁在还能用萧声吹出她的心声?是谁?
她顾不上穿衣服,单薄的身子只一件透明的纱衣披在身上,往外跑去。
“海涯,是你吗?”泪水在她的眼眶打转,在寒冷的冬夜里凝聚成冰,****的双脚踩着冰冷的地,看上去楚楚动人。看着杏白色的背影站在高高地树上,仿佛随时会转身,笑着和她说话,听他轻轻地唤自己一声,“寒儿。”
他飞的从树上跃下,杏白色的衣衫飘在空中,等寒熙反应过来,已披在了寒熙的身上,自己也已坐在了树上。
当她转身看到旁边的银白色的面具的时候,不由吓了一跳,差点从树上掉下去,却被他紧紧搂住,那种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对着她温和地微笑。
“寒儿,看到我就这么害怕吗?”他笑着说道,清朗的声音不含一丝杂质。瞬时间,就像一切从未发生过,他依旧是偷偷在身后覆盖住他的眼睛,笑着对她说,“寒儿,猜猜我今天给你带什么来了。”
寒熙不由地伸手,拿下他那银白色的面具,露出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孔,对着她温和地微笑。
“不知道是谁在那里放了个木牌,上面写着虫爬一样的字,好在我还是认出来了,飘雪园!”
“不怕就不怕,你嘟着嘴的样子难看死了!”
“谢我啊?那你以身相许吧!”
“我最喜欢风车,因为它就像我们的爱情,只转不走,直到永远永远,哪怕历经沧海桑田,冰川遗世,也不会改变……”
“寒儿,等我回来。”
“海涯……”寒熙颤抖地手摸上他的脸,每一寸,都不愿放过。面具人?阿丑?原来阿丑的面具下是这样一张面孔,是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面孔。
“太子不必费尽了,这是黑暗世界的符咒,贴在神的后背上,哪怕是古神,也无法动弹。”曾经几日作为墨国仙的细作,监视着自己,她竟然毫无发觉。
或许她终于明白为何雪莲夫人临死前,握着她的手说,“他是爱你的。”她终于明白那个他是谁?她终于明白瑶缇从来不记得前世之事,为何会让墨殇送丝巾给自己,留下玉箫给自己,原来瑶缇不是海涯,阿丑才是。
他紧紧搂着她,吻****的泪水,好像每一滴泪都是酿造千年的蜜酒,甜而无比。
他抱着她往月亮飞去,杏白色的衣衫随风翱翔,飘散在空中。坐在月亮上,她赤着脚,白皙的脚裹露在外面,分外的玲珑。单薄的纱衣隐约可见白皙的皮肤,她拉紧他披在自己身上的杏白色的衣衫,挡住寒风。
他在空中吹箫,杏白色的衣衫随风飘起,发丝凌乱,却不减英姿。一曲音符,慢慢飘散,萦绕在寒熙的耳边,令人陶醉。蒲公英飞落,飘在空中,落在寒熙的身上。雪花飘落,孰知是梦还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