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发无伤的一幕,让在场的言若尘三人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挡下天雷之威?这可是天地间最为狂暴的力量,竟然有人挡了下来。如果不是刚才天雷震得他们的耳朵现在都还在疼,他们一定认为这一幕一定是在做梦。
这种一颠覆性的现实,把言若三人都打懵了,不是他们见识着,而是现实太震撼。
“几个娃娃,好没见识!”那道人影走了过来,终于在黑夜中显露了真面目。
那是一名苍老到干枯的老人,满脸的尸斑显得狰狞恐怖,皮肤干成褶子,头发胡子都掉得差不多了,只有几缕银丝晃动着,一眼看上去只觉得胃里不舒服。
“三阿公!”老人惊呼,随时变得愤怒无比,好像一头疯狂的野兽。
“是你!六十年前偷走了三阿公尸体的长生者!你竟然借三阿公的尸体又活出了一世!你该死!”老人几乎瞪裂了双眼,说出的事却让人心惊。
“想不到是你这个小娃娃,六十多年不见,你也老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你想阻止我阴公?当年那几个你太爷爷都没阻止得了我,就凭你们?”长生者阴公冷笑,根本不把老人放在眼里。
“哧!”一团冥火射向阴公,却被阴公头一偏躲了过去。
阴公脸色阴森狰狞,阴狠险毒的目光看向言若尘,“久不来毛河镇,一个屁大的娃娃都敢对我放肆了。”
言若尘毫不畏惧,冷冷的与阴公对视,“胡说大气,你敢来我毛河镇?可笑至极,当年做贼偷了老太祖的尸体,变成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如果不是你躲命的老鼠本领好,没有让先犟找到你,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做跳梁小丑?”
“小娃娃,留点口德,不然会死的很早!”阴公语气阴毒,其中不乏威胁与杀意。
但言若尘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与一个阴德都没有的人说话,我不屑于留口德!”
眼前这个阴毒的长生者,偷走了言若尘爷爷的爷爷那一辈人的尸体,这种仇,堪比被人刨了祖坟!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只有一方彻底躺下才能算是了结。
“小娃娃,你该死!”阴公怒火狂升,一把抓向了言若尘,如同穿越空间,瞬间出现在言若尘面前,干枯如竹枝的手如爪抓向言若尘的脖子。
言若尘吃了一惊,这时,一条银丝卷过,将阴公的手臂勒紧,扯住。
那是十九叔出手,用通灵节扯住了阴公,言若尘顿时一扬手,一只黄金锥扎向阴公的眉心。
言若尘一个踉跄,扎在了空处,那勒紧的银丝一松,阴公消失不见了。
“小尘,小心身后!”老人大惊,阴公不知何时出现在言若尘的身后,一爪直取言若尘的后心。
言若尘却冷冷一笑,双眼中毫无做为人的感情,好像一只看到猎物出现的野兽。这,是言若尘本能的一面!
三根通灵节在言若尘手中散开,瞬间将阴公绑住,言若尘手中,一团幽蓝色的冥火燃起,反手压向阴公脸上。
“噗!”冥火砸到一圈圈银丝上,阴公已消失不见,闪烁了几下,冥火熄灭。
言若尘转身,只见阴公已回到了原地,如同吃了一只死苍蝇,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不是半人不鬼,不死不活,胆小如鼠的阴公吗?六十年不见,金蝉蜕壳的本事见长嘛,没危险都能用出来,逃命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马老太爷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虽是调笑的话语,却不能让人听出任何调笑的语气,反而冷得可怕,马老太爷的脸上都快结出一层霜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当年那个人,怎么,找我叙旧来了?”阴公眯起眼看着马老太爷,这一个动作,让他那布满尸斑的脸更加的难看了。
“当年让你偷走了罗三爷爷的尸体,后来你像只老鼠一样躲了起来让叔伯他们找不到你,原以为你会夹着尾巴躲到死,却不想你现在却过来了,既然来了,那就把命留下吧。”马老太爷走到巨大的牌坊正下方,拐杖一拄,“咚”的一声闷响,让人有种地面晃了晃的感觉。
阴公冷眼,带着一丝嘲讽,“可笑,真是可笑,一个后辈小子竟扬言留下我的命,真是可笑至极。”
“能不能要了你的命,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不信,你大可试试。”马老太针锋相对,与言若尘那气人的口气有一拼,气得阴公呼吸急促,好悬没一口气下去就上不来气死过去。
“我也许对付不了你,但如果我冲进毛河镇,里面有多少人可以逃过我的屠杀?”
阴公此言一出,所有人变了脸色。
“你敢!”
“我怎么不敢?我阴公走上长生者这条路,杀的人还少吗?”
马老太爷却冷笑,“你以为我们就没有做好准备?”
“什么?!”
下一刻,只见毛河镇整个镇子的周围,一串又一串金黄的符纸升起,将整个毛河镇包笼,千百人合声念颂咒语的声音响起,让阴公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是金城咒,好深的算计,现在才用出来。”
“金砖大力神,闻召降真灵。口吐三昧火,金砖灿灿明。一片化千片,四面结金城。炎炎火焰逼,火焰煆鬼神。元始上帝敕,妖魅化为尘。唵判也咈唎耶……”
咒声隆隆,如山流击深谷,轰鸣不绝,又如万马齐奔腾,气势磅礴。
一道道符咒闪着金光,化成了一块块近一米长的半透明金砖,转眼,整个毛河镇化做了一座城,城墙高足足有六丈,金光闪闪,将整个毛河镇围得水泄不通。?
这玄幻的一幕,让所有不得离开毛河镇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大张着嘴不知该做什么,哪怕是宗思杰,也被这一幕给惊住了,赞叹不已,“不愧是毛河镇,五大家族合力施展的这金城咒,比我见过的要壮观无数倍。”
“如何,阴公,这可出不可进的金城咒你等可有资格打破?若不够,要不要再加上一个筑起铁围城?”看着阴公那阴沉难看的脸色,马老太爷不禁笑了出来。
“我是打不破,纵是再来几位道友也无法将之打破,但是,你等不要忘了,这世间的孤魂野鬼,又何止是千千万万亿,无数都不足以形容,我就不信用无数的孤魂野鬼来堆,会撞不破这纸糊的金城!”阴公色厉内荏,近乎咆哮的大吼。
“你可以试试。”马老太爷冷眼相识,气得阴公喘出都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子母尸,你给我上,撞开这座金城!撞开后,我助你们轮回转世。”阴公凉溥的本性展露无疑。
这金城聚合了千百人之力,那上面的金色符咒破煞诛邪,休说他一个大凶,就是十个大凶来撞也要重伤。
“别信他,他在骗你们,他根本就没有能力送你们去轮回!”言若尘大惊之下出声阻止,对于这位差点被自己召来天雷劈死的子母尸,言若尘心底总有一些不忍心。或许是自小被抛弃,他非常不忍心见到孤儿,在刚才用出雷法,天雷降下的那一瞬间,言若尘后悔了,他那样做,与抛弃他的人相比,又有什么区别?所幸她们没事,言若尘心里对此大松了一口气。
阴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却又被他很好的压了下去,“我说的是真的,我可是长生者,连延长生命,长生不死都能做到,区区送你们母子三人去轮回这件事又有何难?”
言若尘脸色不变,正视着子母尸,诚恳的说道:“一个快要死的长生者,一个不能再继续长生的长生者,一个无法延长寿命的长生者,真的值得你去信任吗?轮回不是小事,你们业力太重太深厚,除了欺骗你们的人,没有人能保证做到送你们去轮回,长生者也不行,对于业力,他们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敢去招惹?”
母尸面无表情,目光幽幽的在言若尘与阴公之间徘徊,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对言若尘的话,她已经信了三分。
阴公脸色一变,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笑着看向言若尘,“你别忘了是谁救了你,别忘了刚才是谁差点用天雷要劈死你,我和他的话,谁真谁假,而你又该要相信谁,我想你心里非常清楚。”
听到这话,言若尘的脸色猛的变了,自己的确下了死手,哪怕自己后悔了,但自己用雷法差点将她杀死的事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已经不能更改,对于杀自己的人和救自己的人,该选哪一方是个人都能明白。
看着目光冷了下来,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母尸,言若尘尝到了一种名为苦涩的味道,很苦,很难受,言若尘苦笑着想到。
“我知道我差点杀了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他,不能帮你们轮回转世,十个他也不行。”言若尘做着苍白的努力,希望能说服子母尸。
“他不能,你能吗?”
子母尸平淡的话语,却令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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