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层,还真是个非常特殊的数字啊。”言若尘似是感叹,似是慎重的说了一句,却让中年男子心头一凛,暗恼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还好现在被言若尘点醒了,不然将会有让人难以承受的伤亡。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名少年,中年男子心底感激之余是深深的震惊和赞叹。
三十三,这个数字在阳,代表仙神居住的三十三重天,是神圣的代表,象征着无上的正。而与之相对的,若三十三这个数字在阴,则代表着梦罗九幽,十八地狱等地的总合,至阴至煞,是邪中至极。
而一栋大楼,不多不少盖了三十三层。在这个信息暴走的时代,高楼大厦比比皆是,一座三十三层的大楼,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无巧不巧的成了一座鬼楼,这种巧合,简直可以说是建成了一座阳间地狱,那,不是属于生者的地盘。
中年男子的眼底,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一次的事情,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喏,就是那座大楼。”中年男子向一个方向驽了驽嘴。言若尘顺着看了过去。一座大楼孤零零的立着,独自占了一片天空。周围没有其它的楼房建筑,阳光下显得灰忽忽的,第一眼看上去,就有一股子寒气扑面而来。
言若尘凝起了脸色,“好浓的阴气怨气。”在他的眼睛里,整座大楼都被笼罩在如夜色般漆黑的阴气中,哪怕阳光炽烈的照射下来,依旧被阻挡在外,与阴气泾渭分明,各自主宰着自己的领域。互不干预,互不侵犯,安然无恙的共存着。
“真像一口大棺材!”宗思杰也看了过去,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感慨。
中年男子眼底那抺阴影,更浓了。
言若尘看向宗思杰,“想好了吗?要继续,还是要现在就止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
宗思杰嘴角一挑,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怎么能让你专美于前?”
“那么,就好好的活下去吧。”言若尘不再说话,转过头去看着那栋棺材般模样的大楼。宗思杰也不在意言若尘的态度,笑了笑将目光投向整座大楼,随意的上下打量着。
很快,车到了大楼脚下。
下了车,言若尘顿时全身一紧,猛的抬头向一个方向望去,一道窗口,黑洞洞一片,除了如烟雾般笼罩大楼的阴气,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怎么了?没有什么东西在那啊。”宗思杰看到言若尘的动作,也抬头顺着言若尘的目光看过去,黑洞洞的窗口死寂的钳在墙上,好像什么东西的眼睛,盯得人浑身不自在。
言若尘摇头,没有回答宗思杰的问题。只是看着整座大楼的眼神,多了几分慎重。
“真的是棺材局!”中年男子的脸色阴沉如水,有些狰狞的看着这座大楼,“该死的!大意了,连这种外相都没有看出来。”
“不是棺材局,是死地棺材局,你看看这里的风水布局。”言若尘指了指大楼四周,示意中年男子看看。
这不看还没什么,一看,男子顿时变了脸色,“这是……十死无生的死局啊!”
“是的,这里成了死地。这里有两条地脉,原本风生水起,藏精纳气,是双龙拱卫的生之源地,大富大贵,任何人住在这个风水眼上,只要不是孽力缠身,祖宗无德,都可以飞黄腾达。”
言若尘抬起头,凝重的看着眼前这座大楼,“可是错就错在这里建了这样一座大楼。这座楼,无论釆光,门道窗口,楼层构造都与古时的义庄很像,但又做出了改变,去了义庄‘镇’的功能,同时也将九死一生中的生路封死。因此,这座楼完全成了一口巨大的棺材,是座死人房,任何活人进去都危机重重。更何况,这座楼建了三十三重,达到了死之极,断风,断水,断一切福德富贵,又刚好立于双龙拱珠的地方,阻断了风水流动,两条龙顿时成了死龙,这生之源就变成了死之极,真正的断绝一切生机,构成了一个十死无生的死地棺材局,生气不入,死气大涨,对生者而言,是禁忌,是绝地,但对死者而言,这里却是天堂!”
中年男子看向言若尘的眼神充满了震惊的神色,一名少年,竟然有着就算是自己都要为之惊叹的见识与阅历。
究竟是什么样的传承,竟然培养出了这种让人生不出竟争之心的少年。
而这时,言若尘泼了一盆冷水,让中年男子从头凉到了脚。
“快回去看看那两个逃出来的人,这里是十死无生的绝地,恐怕他们不是逃出来的,而是已经成了其中的一员走出来的。”
言若尘这话一出口,哪怕是半吊子的宗思杰也知道不对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中年男子先一步拿出了手机,翻到一个号码就要拨打,却被一个声音阻止了。
“文儿,不用问了,我们已经处理掉了。”三人这才注意到路边还停着另外一辆车。车上一行人走了下来,当先一名老人穿着粗布长衫,银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泽。
尽管满脸皱纹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精气神十足,双目灼灼生光,让人不敢逼视。目光扫过一群人,言若尘见到了那名背着金刀的宗家老人。但此时他也只是跟在前面老人的身后,不敢有过多的逾越,可见前面那名老人身伤、地位的不一般。
“叔爷!”
“叔祖。”
中年男子与宗思杰的称呼证实了言若尘心口的猜测,到来的老人,正是宗家如今的第二把交椅,一个祖宗级的人物。
银发老人点头“嗯”了一声,说道,“你们太大意了,竟然让邪物占了族人们的肉身,而你们却没有看出来,你们这些人,真是白活了这些个年头,见识阅历还不如一个娃娃,这死地棺材局,你们又有几人看出来了?”
银发老人严词历色,说得一众宗家人愧疚的低下了头。见此,银发老人发出了一声叹息,便不再理会众人,而是把目光移到了言若尘的身上,“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言若尘。”
“姓言?”老人闪过一抹既惊讶,又释然的神色,问道:“你来自毛河镇?”
“是的,毛河镇五姓中的言姓一脉。”言若尘回答了一句,又反问道:“前辈知道我们毛河镇。”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老人语气悠悠,似是怀念,又似在感慨,“只要是从那个年代活下来的人,没有谁会不知道毛河镇,既然你是毛河镇的人,那能认出这死地棺材局我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听银发老人这么一说,所有宗家人都对这个叫做毛河镇的地方充满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竟然能让面前这位老人赞叹不已,甚至有叹服的意思。要知道这位老人,在整个灵异界,都是可以称之为泰山北斗的存在。能让他自认不如的,恐怕就只有老太爷也就是眼前老人的父亲那种存在了吧。难道毛河镇有老太爷那一层次的大人物?光想一想,宗家人就感觉到喉咙一阵发干。
“小家伙,两位老前辈还好吗?数年未见,家父对二位前辈甚是想念,若见到两位老前辈,请代为转告,就说家父对二位前辈甚是想念,若有机会,请二位前辈光临寒舍,到时家父定会扫榻相迎。”
“前辈放心,我一定会把前辈的话转告给两位大爷爷。”言若尘郑重的回答,没有半分敷衍的神色。
“小叔,他就是我对你说过的那名少年,”见二人说完,背着金刀的老人才开口插话。由此可见银发老人的地位单在宗家非同一般。。
“哦?这样吗?”银发老人话虽这么说,眼里却是果然如此的神情。
银发老人没有再和言若尘闲谈,而是看向了此行的目的——那座棺材一样的大楼。每过一刻,银发老人的表情就凝重一分。最后,银发老人把目光再次转回言若尘身上,问道:“言小友,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
一众宗家人心头一震,看向了言若尘。面对一众宗家人的目光,言若尘却不见半分慌张的神色,看向银发老人,说道:“前辈心中已经有数了,晚辈怎么能愈越?”
“狡猾的小家伙。”银发老人笑骂了一句,却也没有因为言若尘的不配合而生气,看着言若尘道:“对付这个死局,小友心中是否已经有数?”
“前辈不也明白吗?死地棺材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对手能共存,要么我们灭了死敌,破除这个死局,要么我们死在里面,成了死敌中的一员。除了这两种结果,不会有第三种结果。”言若尘正色回答,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肉跳。
“不错,那么小家伙,做好了死的准备了吗?”老人顺了顺胡子,“就让我们,来会一会里面的正主,看看谁更历害。”
言若尘无声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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