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娃,要是你能够找得到,你爹还用得着把澈孙儿送走?要等到他十四岁才回来?”
麻爷爷看了看此时依旧昏睡的我,
“我大概已经知道为什么你爹说澈娃娃要十四岁之后才能开灵台了。下午的时候,我用我这东西看了看那玩意,大概知道它是怎么藏的了。。。。”
。。。。。。
我终于是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都疼的不得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穿进鼻子,我刚醒就被熏了一下,麻爷爷的那件粗衣服依旧盖在我身上,我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是睡到了桌子上面。
我爸和三叔正在我旁边看着我,三叔说道,
“屁娃娃,醒了?”
我点了点头,发现麻爷爷也在屋里,一脸笑眯眯的背着手看着我,身上还是只穿了那件单薄的不行的衣服。
只觉得自己双手麻的不行,心里想着,这是怎么一锤子回事?我不知道的是,我的左手在那个石头壁壁上面贴了一晚上,右手则被麻爷爷硬生生的按在桌子上面一晚上,怎么可能不麻?
我甩了甩双手,然后从桌上下来了,第一时间就是把那衣服还给麻爷爷,此时我觉得我浑身都是那衣服的味道,熏的我不行。
“麻爷爷,您先穿上,别冷着了。”
麻爷爷脸上笑的更开了,
“看到没?澈孙儿多孝顺,还怕我这把老骨头冷着了。”说着又是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我心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是一个劲的忍耐。
我爸在旁边开口了,
“麻叔,既然事情已经成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麻爷爷听了,并没有回答,只是捏着我的脸的手依旧没有放下来,嘴里念着,
“我这老头子孤家寡人一个,好不容易看到了干孙儿,这就又要看不到咯。。。”
我爸楞了一下,见麻爷爷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好说道,
“那麻叔,我先出去跟几个叔伯道个别,小澈就别去了,就让文秀和小澈再在这里陪您。”我爸说完,然后就出了屋。只剩下三叔和我,还有让我脸又是疼了好一阵的麻爷爷。麻爷爷捏着我的脸,对着我笑呵呵的轻声说到,声音还是那么沙哑
“澈娃娃,你命里可以看到那些常人看不得的东西,这些年没少被骇到吧?”
我一听,心里怔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澈娃娃,有很多东西,只要心里不怕,那就没多大个事,你要记住咯,你是南门截道的长孙,现在你的命有着屋里的大石头给你镇着,和以前不一样咧,从现在开始,记得别去算命,谁来算你的命,就是算我王家的命,这个命,还没有谁算的下来,反倒把自己的命折了。”
这句话我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还是大概知道了,就是以后不能随便让人给我算命,要不然给我算命的会吃麻。
麻爷爷摸着我的脸,又是说了一句
“我王家的孙儿,坚强着咧。”
说实话,我从小就看“恐怖片”,加上我本身胆子就不是很大,那种感受一直是心里的煎熬,此时被这个才见面两天,拱着背的老头说出来,特别是他最后说我坚强,我突然有种被理解的感动,连带着觉得那留在身上的衣服的味道也不是那么刺鼻了。
麻爷爷走到了一旁,拿了一个包裹出来,递给三叔。
“三娃,怎么做我之前已经跟你说了,你把这个请回去,记得每天按时上香,到时候给老子换回来。”
我看到三叔面上有些激动,然后是双手把包裹接了过去么,我心中有些吃惊,想着那包裹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让三叔这货这么恭敬。
“因为澈娃娃的原因,我才请的动这几个东西,三娃,你爹出去了,我也得守着祠堂,那事你还得做的稳一些。”
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此时我觉得右手有些别扭,拿起来一看,一根青色的绳子此时正拴在我右手手腕上面,我心中一惊,因为那绳子正好压着那个牙印出现的位置,我在心理想着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我憋不住,就直接朝着麻爷爷问了出来,
麻爷爷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澈孙儿,这东西有用着呢,你别取下来就行咧。”
我心里嘟哝着,这回答了也相当于没回答,不过我又不好继续问,只好闷着。三叔拿着那个包裹,然后招呼了我一下,
“小澈,再给祖先磕个头,我们走吧,你爸还等着呢。”
三叔和我说过,镇命就是用这大石头给我镇,而且听麻爷爷刚才的话,虽然昨晚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三叔这货给掐晕了,但是我大约知道这镇命已经成功了,我爸和三叔带我过来,肯定是对我好处的,何况那大石头上面的牌牌,尽是一些我的祖辈。
我跪了下来,对着大石头磕了三个头,那些牌位静静的立在台阶上,似乎在注视着我。我对着它们磕完头,想了一下,又是转过身,对着麻爷爷磕了个头,我隐隐觉得麻爷爷应该为我做了不少事情。
“哎哟,我的乖孙儿。”
麻爷爷看着我,佝偻的身子连忙是走了过来,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的手搀着我的胳膊,我感觉到他似乎手都在抖,
“好。。。好。。。”
我和三叔离开了祠堂,麻爷爷就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我们,等到我们进了村子,我回头,依稀可以看到那个拱着背的苍老身影,站在那老旧古朴的大屋子门口,两扇门伫立在山间,给人一种高大雄伟的感觉,我问了问走在一旁的三叔,
“叔,麻爷爷和我们家是什么关系,他在祠堂里待了多久了?”
三叔抽着烟,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
“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都还小,听爹说麻叔待在祠堂里,是为了等一个魂,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把你麻爷爷当亲人一样看待就行了。”
我心中有些纳闷,等一个魂到底是怎么回事,脑海中又浮现起那半边恐怖的脸,紧闭的一只眼睛,还有那慈祥的感觉。
不一会儿,三叔就带着我来到了村口,一辆中巴车已经是在那里等着了,我看了一下,老铲和一群跟着我们来的汉子都在那里,我爸站在他们前头,对面是六七个老头,那天在大堂中的两个老头也在其中,背后还站在一群人,其中还有跟我差不多大的几个孩子。
我爸正在和几个老头说着什么,老铲看到了我们,
“三爷,小爷。”
三叔点了点头,我叫了一声铲叔,我爸和几个老头交待着什么,我听了听,多数是拜托他们把村子和祠堂照看好之类的话,还说什么娃娃大了就得送出去读书,学点本事之类的。
就在这时,
“你就是王澈?”
我一看,一个比我高了半个头的男孩走到了我面前,三叔瞅了那男孩一眼,管都没管,当作没看见,继续抽着烟。
我点了点头,
“我叫王楼,是你的堂哥。”说完朝我伸出了手。
听了这话,我大概知道了这孩子是什么来头,应该也是我们家这村子里的孩子,和我是亲戚关系,我想明白了,就伸出手去和他握手。
握完手,我正准备把手抽回来,谁知抽不动,对面的男孩面无表情,我只觉得那握着我的手的力道越来越大,我算是明白了,心中骂了一句****的,随即开始使劲。
这货力气比我大了不少,我只觉得手被握的生疼,这娃看着比我大的样子,小爷当然捏不过他,我看了看三叔,三叔像是没看到这里的情况一样,手越来越痛,这娃面上依旧是一副笑容的样子,手里使的力气却越来越大,捏的小爷越来越痛。我只觉得火气就往心头冲,心里想着,****的,虽然这么多人在场,也怪不得小爷了。
想罢,我一脚就朝着那娃的肚皮踹了过去,这一下属于偷袭,这娃没反应过来,被我踹了个实在,脸上还露着吃惊的表情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一下子又是站了起来,就要朝我冲过来的样子。
“哟和,澈堂弟,还有两下子嘛。”
这锤子娃被踹了一脚似乎一点不在乎,站起来就要过来的样子,****的还没完没了了,一瞬间念头闪过,通过之前握手的对比,我觉得自己应该干不过这孙子,这时我眼睛早就瞟到了两米开外地上的一块砖头,我两三步就跑了过去,一把把砖头抄在手里,然后看着那娃,意思很明显。
就在这时,一声响脆的声音传来,再一看,一个老头已经是直接给了那娃一耳光,那锤子娃摸着自己的脸,一副委屈的样子,朝着老头叫了一声,
“爷爷。”
我才发现所有人都是看着我们,那老头看样子气的不行,举起手里的拐杖就还要打,我看到三叔偷偷的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我心中顿时又稳了三分。此时我爸说话了,
“叔伯,小孩子闹矛盾而已。别打了。”
那老头又是把拐杖放了下来,又是狠狠的骂了那锤子娃两句,随后对我爸说着,
“二娃,现在的小孩越来越野,这孩子他妈死得早,他爸又是在外面做事,我平时管也管不住,就敢和他堂弟打架,我回去好好收拾。”
说完这老头的面色也缓和下来,那锤子娃此时像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还对我笑了一下。我发现好多人都在看我,我才觉察到自己手里还拿着砖头,我赶紧把砖头丢了,把手在自己衣服上面擦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