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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就学

不久,哈维拎着陷入昏迷状态的枪神艾尔回来,见秦风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拿着断剑,举头望月,神情萧索寂寞,似有高处不胜寒之感。心中好笑,知道秦风这是第一次正面干掉一个异能高手,正在得意,也不戳破,走到秦风身边,将艾尔扔在昏迷倒地的无刃之刃旁边,问:“秦,接下来怎么办?后面那些火枪兵正在围上来,我数了一下,有二百多号人,没时间在这里审问了,要把这两人带走吗?”

秦风道:“放心,我知道一个地方,这些人绝对找不到,我们走。”一伸手抓起无刃之刃带头往前,哈维抓起艾尔跟在后面。

走了半个小时,来到那条地道入口,打开石门,向哈维道:“请进!”

哈维赞道:“这就是你之前从麦司城逃出来的地道吗?如此隐蔽,真亏你能找得到。”

两人进了地道,关上石门,哈维点燃一根蜡烛,异能使出,烛光收拢成一个扇面,照亮了道路。秦风自然是不需要照明,哈维却是控制光线的能力者,不喜欢一点光线也没有的地方,因此随身都带着火石蜡烛。

两人来到一处相对宽敞的地方,将昏迷中的枪神艾尔和无刃之刃弄醒。秦风蹲在二人面前,哈维控制烛光从秦风脑后上方射下,让秦风的脸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中。艾尔满脸惊恐,无刃之刃面色苍白而沉静。秦风盯着二人看了一会,沉声道:“两位,你们都是布朗贝尔帝国的精英,想必现在的状况两位都很清楚。我只说一句话,有个异能者,他欺骗了我,然后他死了。”秦风顿了顿,接着道:“当然,他死得并不顺利,在我这里,想要顺利死掉,并不容易。”

无刃之刃沉默不答。枪神艾尔颤声道:“先生,您,您有什么让我做的,我一定照办,绝不敢欺瞒您!”

秦风道:“很好,艾尔,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如果你据实回答,我会放你离开,但如果你欺骗了我,这就是榜样!”

说完断剑一刺,将无刃之刃右肩戳穿,钉在了墙上,无刃之刃连声惨哼,枪神艾尔已吓得面无血色。

“你的同伴欺骗了我,所以我略加惩罚,已砍去他双手,刚刚他又对我不理不睬,我只好让他再吃点苦头,若有下次,砍去双脚,再下次,削掉双臂,等他全身上下削无可削,若他还是一句真话都不肯说,那我便佩服他是条硬汉,放了他走。艾尔,你也可以试试。”

艾尔浑身发抖道:“先生,先生您有话尽管问,我对死去的母亲发誓,绝不敢骗您。”

秦风点头:“那好,这个问题我之前问过你们一遍,现在我再问一遍:那支为数两千多、身穿兽皮的异族究竟去了哪里?”

艾尔张大嘴巴,不知道如何回答,此事他确实毫不知情,但若直说不知,必然受刑,若骗秦风说知道,一旦被察觉,只怕立即遇害。正在想该如何回答,秦风断剑一挥,艾尔左手离臂。艾尔长声惨呼,眼泪鼻涕一起掉下来,哭着求道:“先生,先生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啊——”话未说完,右手也被斩断。

哈维不忍看此情景,将蜡烛放在一块石头上,转身走开。

秦风对二人不断折磨,无刃之刃始终只是惨哼不说话,艾尔不断哀嚎讨饶,赌咒发誓说真的不知道,求秦风放过他。秦风不为所动,继续用刑,渐渐地,无刃之刃对利剑加身没了反应,艾尔求饶的声音也越来越弱,直至双双咽气。

秦风满身是血站起来,眼神凶狠狂躁,牙关紧咬,神情狰狞可怖。哈维见他这个样子,迟疑道:“秦,你——”

秦风身体一晃,倒在了地上。

秦风又梦见了小珊,梦见了悬崖上的生活,梦见了一张张熟悉的脸,那都是他心中本来十分轻视的落神族人,梦见了阿敏。梦里阿敏站在悬崖顶上,脖子上被人套着一根绳索,阿敏眼中含泪,眼神依稀与小珊诀别时的眼睛重合起来,那种混杂着失望、悲哀、痴恋与绝决的眼神,深深刺痛了秦风的心脏,秦风大喊着伸手向阿敏抓去,阿敏脖子上的绳索一紧,身不由己翻身掉下了万丈高崖。

“不——”秦风惊醒,只见哈维正举着蜡烛,满脸关心地看着他。

“秦,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秦风不说话,站起身来往内洞走去,哈维只得跟在后面。

秦风一直走到麦司城大院的地下室,打开地下室的通道,走进了大楼。从厨房中拿出火石,点燃厨房旁边的干柴,拿了烧着的干柴上楼,将二楼三楼所有能点燃的东西全部点燃,跳下楼来,站在院子中,看着三层楼房烧成了一根巨大的火炬。哈维站在秦风背后,看着秦风的眼神复杂难言。

此时天已蒙蒙亮,城外士兵搜索一夜,只找到了缇娜的尸体,正在继续搜寻,突然看见城中大火,匆匆忙忙又往回赶。

秦风看着大火良久,回头对哈维道:“我们走吧。”

哈维点点头,一抓秦风手臂,两人隐身出城。

出了城,来到林中,哈维问秦风有何打算,秦风沉吟半饷摇摇头道:“线索断了,我现在毫无头绪。”

哈维道:“既然如此,不如你跟我走吧,我可以让我家所有的分店帮你打听消息,总比你一个人乱跑要强。你在我家住着,我找一所最好的学校让你上学,你边上学边等消息。”

秦风点头道:“只能如此了,哈维,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哈维哈哈一笑,“秦,你救过我的命,我们是好朋友,帮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秦风感动道:“哈维,你也救过我的命,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以后你若有事,尽管直说!”

二人双手一握,互相拍了拍背,哈哈大笑,秦风心中阴霾稍散,跟着哈维往前赶路。

哈维家在一个叫杰斯蒙的城市,城市中人口众多商业繁华,哈维家族是当地最有权势和财富的家族,家族中共有三十几口人,哈维父亲一辈有兄弟三人,哈维父亲是老大,同时也是家主,哈维这一辈有十三人,年纪最大的是哈维的大哥,小孩都有秦风这么大了,而最小的是个才只有两岁大的小孩。一家三十多口人住在城郊一座巨大的城堡中。秦风初来乍到,被哈维领着一一拜访几位长辈,长辈们都是严肃而和蔼,对秦风很客气。但若有其他兄弟在,则往往会笑嘻嘻地打趣:“哈维,恭喜成了通缉犯,还杀了一个将军呢,身价暴涨啊,哪天我缺钱花就把你送给布朗贝尔政府,反正你会隐身,再逃回来就是。”哈维则回击:“知道我会隐身还敢乱说话,小心我哪天隐了身去偷看你情人洗澡!”余下众人便笑成一团。秦风感觉,这是一个和睦团结的大家庭。

于是秦风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刚好过了暑期,学校都在招生,哈维通过关系帮秦风插班到了当地最有名的一所学校,皮斯特尔中学。

学校主要开设了文学、艺术、算术、哲学等几门主要功课,其他还有兵法、异能学、神学、管理学、蒸汽机、机械原理学等多门课程,这些课程都属于选修,分别对有异能和没有异能的学生开设。

秦风现在使用当地语言已经十分流利,但对当地文字却还非常陌生,好在他记忆力被强化过后,几乎已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境界,学习起文字来自然进步神速,课程也都能轻松跟上。

弗劳尔斯共和国相比其他国家,对异能者的地位并没有刻意抬高,虽然潜移默化之中,平民和异能者依然是两个高下有别的阶级,但在弗劳尔斯共和国,如果异能者犯事伤害平民,平民也可以上告法院,要求犯事异能者做出赔偿或受到惩罚,法院也并不会偏袒异能者。而类似皮斯特尔中学这种学校,里面普通人和异能者可以拥有相同的学习机会,在其他国家来说,就更是少之又少了。弗劳尔斯共和国这种特立独行的做法,自然让其他国家很多掌握着政权的异能者们十分不满,因此弗劳尔斯和布朗贝尔等国交恶已久,互相之间绝少官方往来。

当然,并不是所有异能者都厌恶弗劳尔斯的政策,也有一些开明的异能者对弗劳尔斯的做法叫好,这其中除了弗劳尔斯政府的异能者官员外,国外也有一些势力,例如一直在布朗贝尔的后院发动战争,反抗其殖民统治的自由者联盟,就数次公开表态,对弗劳尔斯的做法大加赞扬。而布朗贝尔国内的政治势力,也并非铁板一块地支持异能者特权,弗劳尔斯隔壁的布朗贝尔殖民地驻军司令艾伦·希伯来,就是异能者特权政策的反对者。

对于这些政治上的事情,秦风并不太关心,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并没有归宿感,相较之下,落神族人居住的悬崖,似乎更像是他的家。秦风现在一边默默等待着哈维家族打听来的消息,一边学习着不多的课程。这些课程对他来说,除了文字上有所欠缺,其他知识内容掌握起来都十分轻松,算术这种很多学生都在头痛的课程,在现代世界不过是小学高年级的程度而已,而现代世界中学里的许多课程,如物理、化学、生物、地理等,在这个世界却要到最高学府中才能学习得到。秦风的基础学业太过轻松无聊,于是选修了异能学,这门课程详细介绍了世界上常见的各种异能及其使用特点,于秦风来说大有裨益。

秦风已经从哈维处了解到了异能的三原色,即体质类、精神类和控制类。按照异能学中所述,体质类分为防御强化、力量强化、速度强化、五感强化、身体抗性(抗毒抗病)、恢复能力、身体控制力(激素、心跳、肌肉控制)等;精神类分为脑力强化、精神攻击、学习能力(身体方面)强化、体外延伸的知觉、神秘的第六感;控制类分为物体控制、能量控制、元素亲和、武器亲和等。

当然,这种分类依据只是按照异能的侧重点来分,一种异能更侧重体质类,就归类到体质类当中,侧重精神类,则归类到精神类当中。如秦风的全知领域,如果要归类的话就要归到精神一类。但实际上,全知领域除了精神方面的异能,对体质也有非常明显的提升;而哈维的隐身能力,则是精神类和控制类的结合,有控制类的能量控制,也有精神类的精神攻击(幻术),同时哈维的体质也明显被强化过,远超普通人。

异能学中还讲到,异能固然有千种万种,而拥有同一种异能的两个人,其使用出来的异能效果往往也是天差地别,就如哈维所讲到的爱神之触,不同的人用出来,一个让人浑身冰冷不舒服,一个却又如冬日阳光温暖柔和。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异能学中却没有讲到,老师只是说,异能是因为异能者身上某种能量性质的不同而不同的,至于这种能量究竟是什么还有待研究,可能是灵魂也可能是神灵降下的神力,或者是其他尚未知道的能量。

异能学最后一节课,老师煽情地讲道:“人类拥有了异能,从此我们的头顶不再有食人的鸟类盘旋,我们的村庄不再被猛兽肆意凌虐,高山密林不再是禁地,辽阔大海任由我们扬帆,我们的足迹踏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异能,让我们人类拥抱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老师话音落下,部分同学热烈鼓掌,部分同学嗤之以鼻,还有两个同学面带嘲讽地冷笑。秦风知道,鼓掌者是自己有异能的人,嗤之以鼻的是普通人,而这两个冷笑的同学,都是皮斯特尔中学里最为出类拔萃的学生。

一个是男生,名叫霍尔·希伯来,异能是剑术,在学校开学典礼上,秦风曾见过他的表演。他用的是一把刺剑,站在台上不动,二十个手持弓箭的人在台下同时瞄准他射击,他在刹那之间挥出二十剑,将所有箭矢击落在身前,没有一根箭落在他双脚以后。霍尔·希伯来喜欢大家叫他霍尔而不是希伯来,因为他的父亲,就是鼎鼎大名的布朗贝尔的殖民地驻军司令,艾伦·希伯来。艾伦·希伯来把儿子送到弗劳尔斯读书,是为了表达其对布朗贝尔异能者特权政策的反对。

另一个冷笑的学生是个女孩,名叫斯汀·瓦妮莎,异能是精神类,她最拿手本事的是让人进入她编制的梦境,秦风对此不了解,想来应当是幻术之类。瓦妮莎的父母两人都是弗劳尔斯共和国的高官,与霍尔的父亲一样,长居高位,知道真实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两人耳濡目染之下,对老师的说法自是不以为然。

清晨,茫茫的大海上,有一艘长近百米的巨大帆船,船身船帆都是黑色,远处看去,如同从地狱里驶来的幽灵船。此刻船首位置一前一后站着两个人。

“消息确认过了吗?”

“是的大人,我让小五亲自过去确认的,对方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小五花了不少功夫,最后确定了,事情是真的,东西现在由军队保管着。”

“好,告诉小五,辛苦他了。我们准备一下,让所有人到老家集合。”

“那么老二?”

“老二......让他也回来吧,你和他留下来守家,有你在就不怕。”

“是,大人。另外,大华那边昨天又有使者过来。”

“大华?继续吊着他们,吊得越久,我们得到的好处越多。对了,你说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吗?”

“应当还不知道,但我们一动手,他们就会知道了。”

“嗯,不错,所以,这次我会亲自带队,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拿到东西。”

“大人出手,自然手到擒来,老奴预祝大人早日凯旋。”

两人说了一会话,站在稍后位置的人转身走掉,片刻后,大船转了个弯,消失在浓浓的晨雾当中。

学期结束,秦风不知不觉已在这里呆了半年时间,哈维多方打听落神族的消息,却仍旧一无所获。每思及此,秦风都是一阵烦恼焦躁。

这天,期末总结过后,霍尔来找秦风,问他要不要一起参加假期的野营活动。秦风一想自己也无事可做,便答应了。霍尔和瓦妮莎都与秦风很熟,三人同是学生中比较厉害的异能者,属于品学兼优的类型,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小团体。此次野营,是学生自发组织起来的,霍尔和瓦妮莎都是领头者。活动行程是从后天开始,众学生各带帐篷炊具集合,由马车送到城外三十公里处的一片山脉下,然后步行五公里,在山上一处风景最好的地方扎营,一起生活五天时间。这处地方视野开阔,虽是山坡,地面却很平坦,生长着布满整座山头的草甸,虽是冬天时分,草甸竟丝毫未见枯黄,依旧绿油油的十分养眼,实在是扎营游玩的最好去处。

第三天一早,秦风告别哈维众家人,背着大背包与学生们来到了扎营地点,大家嘻嘻哈哈地扎好各自的帐篷,几人一组支起炊具,忙碌午饭,午饭后各自游玩,晚间燃起熊熊地篝火,架起烤架,分烤某学生猎来的一头野鹿,年轻人们大都不会烹饪,鹿肉往往烤得半生不熟,却也吃得倍觉香甜。

如此过了两天,第三天中午,秦风正在把自己烹熟的几只兔子分给霍尔和瓦妮莎,突然众学生纷纷惊叫,三人转头一看,只见草甸边缘的一处林子里飞鸟惊起,林中树木喀拉拉地往两边倒下,两个学生互相搀扶着跑出林子,往营地这边逃来,两人身后林木一分,一只身高超过三米的巨型野猪四脚刨地,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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