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明鉴,皇后娘娘明鉴啊!”殿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奴婢求公公再去说说情吧,是潇贵人和长公主为难奴婢啊!皇后娘娘放过奴婢吧,公公,我们做奴才的不容易,你放我一条生路啊……”
我烦躁地捂上耳朵,皇后显然也生气了:“来人,本宫眼里容不得沙子!拉下去,五十大板!”长公主悄声:“这婢女竟敢在皇嫂宫里如此撒野,也真是的。”
“啊——!”一阵尖叫声撕裂了天空。
“住手!”一个雄厚的男声响起,“是谁让你们如此惩罚一个小小宫女?”
这声音那么熟悉,难道……由不得多想,我对皇后和长公主使了个眼色,一行三人一齐走向殿门口,福身问安道:
“皇上万福。”
“皇兄万福。”
“参见皇上。”
皇上见我和长公主都在,表情微微变色:“免礼。”
“皇兄……”长公主小声嗫嚅,“这婢女是冲撞了潇贵人与我,所以皇嫂才如此震怒,皇兄万万不要怪罪皇嫂……”我跟着附和:“长公主所言确实,刚刚妾身与公主偶然在御花园遇见,寒暄几句,便看见她鬼鬼祟祟偷听我们谈话。”
“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啊!”勺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爬过去抱住皇上的腿,苦苦哀求。她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杏眼中滚滚落下,显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勺玉虽然只是一名婢女,姿色却生得玲珑娇美。说真的,她平日里在后宫众多佳人中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她一哭起来,便格外惹人怜爱。
“罢了,像这样没有确凿证据的事就不要追究了,过去就过去了,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皇上叹了口气,对皇后说:“你这样尊贵,怎这样为了一个下人?”皇后的脸色变了又变,皇上这话分明是说皇后这样尊贵,竟然还这样为难一个小小婢女,还不害臊啊?
“可……”长公主还想说些什么,皇上却挥了挥手,打断了她。
皇上这明明就是看上了勺玉的姿色,明着暗着要让她进宫嘛。其实要在平时,为了皇后的尊严,皇上也不能这样袒护勺玉。
待皇上走后,长公主愤愤不平:“皇兄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皇嫂呢?!”说罢,她走过去扶住皇后,关切道:“皇嫂不必生气。”
见此,我不能再站着不动当木头人了,我也过去说:“是啊,皇上只是一时糊涂,皇后娘娘别放在心上。”
“你们都来劝本宫什么!”皇后推开长公主的搀扶,接近咆哮吼道:“本宫是不及那些妃子们年轻貌美,可如今却被一个奴婢压制得喘不过气!”
长公主踉跄几步,十分委屈地看着皇后,轻轻说道:“皇嫂,你冷静冷静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长公主拉着我走了。勺玉的事,多多少少对长公主有些影响,因为她协理六宫的权利也会不了了之了。
晚上,我辗转反复也不能入睡,心里还想着早上的事。月色洒下,我披上外衣沉默地站在窗前,看天空中掠过一只孤鸟,鸣叫着飞过。岂不知养心殿内,勺玉正和皇上有说有笑——
“你不必害怕了,有朕在,一定会保护你的。”皇上温柔地看着勺玉,眸子里闪烁着数不尽的含情脉脉。
勺玉撒娇般依偎在皇上怀中蹭了蹭:“皇上,奴婢……”
话音未落,却被皇上打断:“怎么还自称奴婢?从现在起,朕便封你为官女子嫁给朕,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服侍朕左右了。”
“谢皇上隆恩。”勺玉大喜过望,连忙谢恩。语毕,她又有些犹豫:“只是,吟答应她离不开勺玉……”
皇上笑了,如此沉醉:“朕自会安排人去伺候她的,你不必担心。朕还会给你配几名宫女太监,好好为你服务。”勺玉乖巧道:“是,但凭皇上安排。”
烛火在殿内跳跃着,映红了勺玉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