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无耻……你竟敢耍我……”
当看到那支票上所填的金额后,楼沁语气的两眼泛白差点晕厥,浑身的细胞打颤,雪白的牙齿咬的咯咯响,脸上精致的妆容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因过度用力的指尖嵌入掌心流出一丝殷红的血。
她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无耻,从一开始就在给自己下套,如此庞大的金额,她根本就支付不起,显然人家折腾了半天,不过是耍着她玩而已,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我又何必再跟你客气。
“难道墨小姐从来就没想过,身份如此尊贵冷傲的他怎么会和资貌平庸的你在一起,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我。
像你这种身份和姿色的女人,他若想娶,满大街都是,怎么会轮到你。在他眼中,你只是一个替身,或者连替身都算不上,只是他寂寞时消遣的工具而已。”
楼沁语的这番话若放在别人身上,肯定会引发一场难以估量的感情战火,但在墨澜身上也只是有了些动摇而已,毕竟身份和姿色都是假的,她没必要去在意。
让她有些动摇的是因为楼沁语刚刚说的那番话,她好像真的没这么深入的去想过。不过,即使她心里有了疑问,有了裂痕或者是很难过也不会让她看出破绽。
“噢?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惜啊,爱情从来就不是一个能说清楚的话题,也是这个世上最难概分的情感,倒是楼小姐似乎忘了,忘了我家男人在三年前是怎么警告你的。”
既然她都不再做作的把话直接挑破,墨澜也就没必要再替她保留一丝颜面了,“我配不配在他身边,不是你说了算。但是,你能不能住在这,却是我说了算,因为,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这可是伯父的指令,难道你敢违背?”
楼沁语的美眸中透着浓浓的恨意,精美的脸上阴沉的可怕,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凭什么跟她争,又凭什么得到钟家每一个人的呵护疼爱,要知道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楼沁语曾经让给她的。
“天高皇帝远,你,大可试试。”威胁么,她墨澜何时怕过,看她这架势,自己这闲凉妻怕是做不成了,有这女人在,还怕日子不精彩么。
“哼,一个未婚妻而已,有什么好嚣张的。别以为他给了你一点糖,你就以为什么东西都是甜的。”楼沁语坚决不相信那个高傲的男人会真的喜欢这么一个女人,说她是地痞流氓都抬举了她。
“我再不济也是他的正牌未婚妻,而你却要加上‘曾经’二字。”
墨澜真不想这样刺激她,但这女人一点也不收敛,一再的踩着她的底线,既然人家是客人,那她就该拿出女主人该有的范。
“月姨,好好招呼楼小姐。我有些困了,想去房间睡会儿。”
来日方长,没必要跟她死耗在这,墨澜摆出身为女主人应有的姿态,离开前自然也会跟她的客人打声招呼,
“楼小姐,你若有什么需求直接跟月姨说,那张支票已交给她支配,相信她会办的很妥帖的。”说完便走上楼,双手在背后朝着楼沁语挥挥手做了个拜拜的动作。
开门,关门再扑通的倒在床上,墨澜的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虽然表面看上去楼沁语刚刚落了下风,但只有她心里清楚,楼沁语口中的那番话让她心中那条坚固的防线有了裂痕。
柔软的大床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墨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眶泛红,墨色的瞳孔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微微泛着疼。
她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这段感情,幸运的接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只是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她现在是钟家的二小姐墨澜并非是澜族的澜墨,楼沁语的话点醒了她,一个资貌平庸的墨澜如何得到他的眷宠。
她早就该想到这些的,那次咖啡店的相遇就透着不寻常,只是当时的她并未多想,后来又因为订婚后的种种,她也就把楼沁语的事给忘了。
想着昔日他赠与自己的唯诺花,那声不离不弃的承诺,还有那盛开的唯诺花雨以及昨天的樱花盛宴,难道都只是他用来践踏楼沁语的手段么。
那钟氏父母呢,离洛呢,那个曾经让她倍感温暖的家,都是骗她的么。从月姨和冷叔的态度可以看出来,楼沁语这未婚妻的身份没有说谎,她身边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有她傻傻的被蒙在鼓里。
想的越多,心就越痛,墨澜整个身子无力的蜷缩到床角,低声抽泣,身上的血脉仿佛被凝结,单薄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凌乱的思绪仿似一张网,将她勒的紧紧的,狠狠的刺痛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