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狂牛
痛，撕心裂肺，痛到骨头里。牛顶天咬着牙齿，吃力的睁开眼睛。全身上下的痛苦让他忍不住想要再次昏睡过去。
他没有晕过去，他害怕晕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挣扎着站起身来，牛顶天抬眼看向周围，视线有些不对劲，两边的影像似乎不能重合。没关系，可能是自己刚醒来的缘故。
草地发出清香，辽阔的草场。蔚蓝的天空。还有盘旋的雄鹰。几只羚羊一边吃着草一边打闹，
更远出却是几只慵懒的狮子，它们吃饱了，对近在咫尺的羔羊丝毫提不出兴趣来。
“我不是应该在医院里么？怎么可能在这里。这里似乎是非洲才会有的大草原吧。”
牛顶天脑海翻腾。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爹。我下不去手，我不能杀它。”牛顶天高高壮壮。一副四方脸。浓眉大眼。阔耳大嘴。生的也是高大威猛。
“废物。我老牛家时代屠牛为生，到了你这一辈就你一个独子，你不宰牛让谁宰牛？让你七十三岁的爷爷去么。”
一个枯瘦的老头将手里的拐杖狠狠地像地下砸去。
“顶天阿。咱老牛家命里注定是要杀牛的，爷爷知道你苦，你出去哪一个工作也比当屠夫体面。也比当屠夫赚的多。可是。老牛家世代宰牛，这是命啊。”
老爷子劝慰着牛顶天，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苦涩。
“爷爷。我不甘心那。您说说。您的孙子。我牛顶天也算个好汉子吧！我有本事。有功夫。也算是名校毕业。为什么非要我去做屠夫？”
“那是我牛家的命啊，顶天。”
“我牛顶天不信命。”
“你，你，你这是要老牛家绝后阿。你那个死鬼老爹。你敢说你的本事比他强么！不杀牛。非要做什么中南海保镖。结果怎么样？怎么样！”
“爷爷。我爹那是为国捐躯。我骄傲！这怎么算是命。”
“不信命。不信命。哈哈。苍天啊。我看牛家要绝后了么！你不杀牛。爷爷就死。”
“爷爷！你不讲道理。”“别叫我爷爷。我没你这个孙子。”
老爷子说这话。拿起屠刀。直接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我杀。”牛顶天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爷爷死去。
一把夺过宰牛刀。直接来到待宰的公牛前面。
老牛家宰牛，从来都是不把牛砸晕的，向来一刀毙命。从无例外。
扑通。牛顶天猛的给公牛跪下。
老爷子在后面却乐的捋着胡子。嘴里念叨这祖上传下来的古老歌谣。
“后世子孙呦，传承永不灭嘞……”
“杀”牛顶天眼睛一闭。不用去看。就知道心脏的位置。一刀捅出去。
“崩”牛刀直接断裂。
“我下不去手！”牛顶天脑袋伏在地上。临到关头，刀子一偏刺在了公牛的肋骨上。直接蹦断了牛刀。
老牛家世代屠夫。每一代第一个要杀得就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公牛。
“牟。”公牛却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眼睛变成不正常的血红。牛头一低，牛角径直刺如牛顶天的身体里。
那一瞬间，牛顶天已经感受到了异常，身体早就做好了反应，只是，木然之间，身体却是被定住了一般。丝毫反应不来。
意识模糊之前。牛顶天只是来得及听到爷爷跪在地上的呼喊“命啊，这就是命啊”
“那头公牛明明已经把牛角都刺穿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了，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没有听说穿透心脏还能活的。”
牛顶天摇晃着脑袋，抛开这些想法，向着近处的一条小溪走去。他现在不只是觉得浑身酸痛。还很渴。
两只眼睛分别看着不同景色的感觉实在让他不爽，直接闭上眼睛，一脚踏进河里。
脑袋轻轻的一探嘴巴就碰到了水面，闭着眼睛，牛顶天享受着清凉的河水带来的舒爽。
“奇怪，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喝够呢？不对，我的脖子有那么长么？”牛顶天察觉出了自己的异样。
带着疑惑，牛顶天慢慢睁开了眼睛。“妈呀。有鬼阿。”一张牛头的面目倒映在水面上。牛顶天破口大叫。
“哞哞。”话到嘴边，出来的却是一阵牛叫。
牛顶天被自己吓了一跳。慌忙间从河里跳了出来。随着河水波动，水里牛脑袋的倒倒影消失了。
牛顶天这次却看的清楚去，牛的身子，牛的蹄子。甚至屁股上传来的感觉，那一定是牛尾巴！
“天呐，我不会变成了一头牛了吧？”牛顶天大脑当机。他没有看过多少小说，传统意义的科学又远远无法解释。
“苍天保佑。苍天保佑哇。”牛顶天哆哆嗦嗦的迈着步子再次来到河边。他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了一头牛的事实。
“苍天呐”牛顶天心里一阵叹息，身体咕咚一声倒在了溪水里。
牛头牛角牛身子。一应俱全。在没有什么不能说这就是一头地地道道的牛了。
远处几只羊咩咩叫了几声。而后簇拥在一起朝着小溪走了过来。对于近在咫尺的牛顶天直接无视掉。
同为草食动物，谁也不用害怕谁。
“嘿。竟然敢无视我。”牛顶天正是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自然而然的盯上了这几只羔羊。
“哞哞”牛顶天低吼一声站了起来。
“不对耶？这真的是羊么？”牛顶天站起来之后却犯怵了。本来还打算顶倒一个在水里发发脾气。哪想到自己竟然还没有一只羊大。
“咩哈哈”为首的一头大羊居高临下的看着牛顶天。不断晃动自己的大角。似乎想要跟牛顶天较量一番。
仔细打量着河水里的自己。牛顶天一阵泄气。原本应该是威武不凡的犄角却只是长出了指头肚子大小。莹白的还有几分可爱。
好吧。这还是一只小牛犊子。牛顶天回头看了一眼被霸占的小溪。哼哼唧唧的离开，满心的不甘，这大热天的，就这一个地方还算凉快。
“咕咚”一只戏闹得羔羊摔在了水里。牛顶天眼珠子一转。心里顿时有了注意。“咕咚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