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月圆之夜,也该有了半月的光景。
奴儿整日不发一言,比起前时,更为冷漠。不过南宫云却似乎早已料定,丝毫不见任何疑虑,每日考察她一番,倒也是乐得自在。
没人能知南宫云心中所想,她过于复杂,比起孩童,她更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魔鬼。奴儿也曾想过,或许,面前的南宫云或许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曾给予她温暖的女孩。她的心里,始终住着另外一个人。一善一恶,或许方能保护的了自己。
她是敬畏她的,因为她的手段残忍,她也是可怜她的,她们都是被弃之人,只是不同的是,她是公主,而她,不过是奴。
“奴儿,替我准备些水来。”立在一旁许久,南宫云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奴儿应了声,在桌上端了一杯水,递到南宫云面前。
南宫云却笑了:“奴儿,你真可爱。这点水,你是想死么?”
奴儿只当是又犯错了,跪了下来请求原谅:“主人,奴儿犯错,请主人责罚。”
南宫云只是淡淡开口道:“取些水来,我自有用处。”
奴儿起了身,赶紧取了些来。
只是不想,这水,竟是为她所用。
肩上的伤,本已愈合,南宫云却硬生生的拿着匕首一刀刀的雕刻,取来的水早已变成血红色。只是奴儿却咬着牙不肯吭声,额头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流下。
痛到窒息的感觉持续了许久,终于在南宫云停手的瞬间瘫软了下去。
南宫云看着自己的杰作,方从腰间取出一瓶药来,洒在刚刚刻出的伤口上。
只是一阵酥麻,随即疼痛便减少了许多。
南宫云坐到椅上,指着桌上的药,对奴儿说道:“这药,你拿去,每日一次即可,半月即会愈合,不会留下疤痕。”
奴儿不解,这算是惩罚吗?
“奴儿,这是我给你的标记,独一无二的标记。这伤口好了之后,你会看到的,特别的礼物。”南宫云的眼神阴狠,奴儿赶紧低下了头,只是南宫云却继续开口道:“从今日起,你不必做下人做的活儿,不用伺候我,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先生教你的,再过半月,你也该都会了吧。”
奴儿点点头,也不敢应声。纵是想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顺从的点头。
“那好,半月之后,再交给你其他的任务,这半月之内,将礼节学会。”南宫云说完这话,便出了门去。身边只是跟着一个侍卫。
奴儿颓然的坐在地上,隔着衣服覆上那才造就的伤痕,双手害怕的颤抖。
她选择了魔鬼,如今只得如此罢了。
半月,当她再次看那伤口时,却意外的发现那伤痕竟变了红色的彼岸花,触及之间,却并无伤痕。
她终于明白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不过就是她成为宠物的标识罢了,她苦笑自己的全部,明明还是孩童,却经历了比死还要痛苦的过程。
看着肩上的印记,思绪似乎又被带回了那个梦里,漫山的红色彼岸花,如血一般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