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坐了起来,看着蜡烛一点点燃尽,屋外似乎有了些动静。
桀走了进来,有些奇怪的对她说道:“方才有人来过了吗?怎么门开了?”
奴儿摇了摇头,怎的也不能告诉他南宫云来过了,故作轻松的舒了口气:“只是觉得屋子里太沉闷了,把门打开些,想着会舒服一些。”
桀点了点头,虽然仍旧是有些疑惑,可是也没想着要去怀疑她,嘱咐她好好休息,桀便关上门,继续在门外守着她。
奴儿见他出去,也终于忍不住有些颓然,救人,她本就不想的,若这只是她的把戏,那她大可不必理会,可是眼见着所有人陷入深渊,而她真的可以无所谓吗?
隔了几日,奴儿的身子也好了许多,只是身上却伤痕累累,只怪她自己心软,不过看着这些人也都好了许多,倒也没有过于担心,对于她而言,皮相并不很重要,将袖子放下,遮住了伤痕,奴儿梳洗了一番,也便出了门去。
许久了,总也呆在屋子里,喝着难闻的苦药,她也算是受够了。终于可以出门去,心情也自然好了许多,南宫云说的话她也忘了不少,如今这南国皇城,奴儿的声名早已是人人皆知,才一出门,便受到了大家的热情对待。
奴儿从未同别人有过什么接触,如今被这般追捧,倒是有些不适了。
“姑娘,有人找你。”一个面相有些奇怪的男人走了过来对奴儿说了一句。
还等不及奴儿问她到底是谁,她就已经率先迈着步子离开,奴儿也不敢怠慢,即刻便追着他的步子前去了,到了一个深巷,那男人便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摘下了面上的面具,随即露出一个让奴儿十分熟悉的模样。
“公主?”奴儿有些疑惑的叫道。
南宫云只是浅浅一笑,勾勒着唇齿相依,将额角的碎发拂过,动作自在优雅,可却与她的一身装扮不符。
“你找我,所为何事?”
“奴儿,你该知道的,我说过让你去凤歌帮助凤镜夜,若是你不去,到时可别后悔。”南宫云仍旧是以淡然的眼神扫视着奴儿的身子,几日不见,她的身子也好了许多,面色也红润了不少,更让她不悦的是,她越发出落的像她,该说是,她本就是她。
奴儿只是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自信,她更是由心的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南宫云,既然你已经放走了我,你觉得我还可能听你的命令吗?奴儿隔着衣服摸了摸手上的伤痕,并不深刻的伤口却给了她最深的记忆,她只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操纵她罢了。
奴儿的面上有些不悦,但却并不表露的明显,墨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皇上!”奴儿看着南宫云的后方,面相十分吃惊,嘴巴也张成了半圆,伸出右手指着某个方向,像是当真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人。
南宫云也似乎被她惊到了,双手握拳,眼睛有些担心的闪躲,脚下慢慢的动作,身子慢慢向后转去。
“只是一堵墙?!”南宫云眼里划过一丝狠戾,她竟然敢骗她。
南宫云回过身,奴儿早已失去了踪迹,原来她是故意吓唬她来,没想到只不过才数月没见,她的心思竟然由她也猜不得。
南宫云却并不生气,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冷淡,冷酷,藏着深深的怨恨,她要的,就是让她生不如死。
奴儿,你以为,你逃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