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镜夜休憩了片刻,便用外套将奴儿覆在这衣服之下,抱着她回去了延禧宫。
凤镜夜整修了延禧宫,如今第一宠妃便入住这里。
奴儿却越发的沉寂,平日里也再不说话,即使是裸裎相对,也不曾给凤镜夜以任何表情。
无论他说了多少句对不起,无论他怎样求得她原谅,奴儿却始终如同一个木偶娃娃一样,再不多话,再没有了任何生气。
凤镜夜自然知道,此次该是他的错,不过他是一国之君,总不能每日伴在她身边求她原谅,若是传了出去,又该如何?
“皇上,这些日子你的心情似乎一直不好。”说话人模样俊秀,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薄唇总也是淡淡的弧度,一身浅色的衣衫,看来却有几分出尘的味道。
凤镜夜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他一眼,随即叹道:“这本就是我的错,只是我不该轻信他人谗言。我早该知道这后宫争斗,可却仍旧是没有选择信她,虽说是治了那造谣人的罪,可她仍然整日的不发一言,像个木偶人一般。”
“皇上总只是赏赐,可曾真心与她求得一句原谅。想必这个女子定不是个贪求富贵的女子,既如此,皇上你何不许她一句抱歉?”那男子只是这样淡然,眉眼里却从不曾有一丝的波动。
“云梦,我是帝王,又如何能对一个女人如此,这若是传了出去,定然会被耻笑的。况且,我已经赏赐许多,她也该知足了。”凤镜夜皱着眉,他仍旧低不了头,纵然床第之欢时,他还能在她耳畔说些情话,可她却总也不给予任何表示,这若是他求原谅,定然是一样的结果,既然如此,他又何苦来着。
云梦只是低低的叹了口气,这凡尘俗世,总免不得感情的纠缠,就算是凤镜夜也是如此,从前只当他是个有抱负的人,只是如今却依旧摆脱不了这一宿命。
他出尘出世,也不过只是为了了却这一段凡尘纷扰,只是如今却也因为兄弟手足之义,回来助他,可他却为感情之事烦恼,虽说并未忘了天下苍生,可却始终还是没能定下心来。
“呵呵,云梦,始终只有面对你之时才能将一切交托。不过这件事情,还是由我自己决断吧。我请你出来,可不是为了我自己的感情之事,若是当真如此,我便是最不称职的皇帝了。”凤镜夜也不想与云梦多说琐事,这些事情怎的也只是他的家事,况且,他并不想与任何人分享关于奴儿的任何事,心里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告诉他,一切,都只由他一人决断。
云梦见他这般说,自然是不该再有任何说辞,本就不想搀和他的私事,只是却因此误了朝政,便是他的不是了。
“既然皇上这么说,云梦也不多嘴了。”云梦淡淡开口道。
凤镜夜只是笑:“云梦,何时你竟同旁人一般,叫我皇上,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叫我夜吧。”
“恕云梦不能从命,君臣之礼,本该就是如此。”云梦推辞道。
凤镜夜也深知他的为人,也不多为难他,只是与他探讨起这西边城镇洪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