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从不曾知道男女之情,只道是人与人之间不过是利益维系,就像她与南宫云,她求的是不死,南宫云也不过利用她完成任务罢了,可是如今在这凤歌城里,一切却似乎变了个样儿。
凤镜夜如今知道了她的身份,并未揭穿,甚至不曾在旁人面前揭下她的人皮面具,只是他的行为却也越发奇怪,总也不经意之间欺辱她来,说是欺辱,倒不如说是轻薄,奴儿本就是个不习惯与人相处的人。初雪回去了南国,这偌大的后宫之中,也就唯独只有凤镜夜较为熟悉了,可他并非善类,奴儿总能察觉到他眼中的猜忌,她不知何时就会被他打入地狱,只晓得想要求生,就要忍住杀他的冲动。
可是凤镜夜却总是得寸进尺,这些时日以来,夜夜留宿延禧宫,本是冷宫的地方,如今更像是凤镜夜替奴儿布置下的别苑,这宫中人人众口相传,这南国来的公主使了什么狐媚的法术。不过想必也不过就是那些后妃传出来的。奴儿并不介意,只是如今与凤镜夜相处越久,就越发觉他深不可测。
凤镜夜虽每晚留宿,可从未碰过她的身子,只是习惯在晚上抱着她的身体,浅浅入睡,只要她稍稍动一下,就会被他发觉,反而抱得更紧了一些。
“奴儿,唯独是你,不可以逃离我的身边。”也不知他是醒是睡,莫名其妙的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又安寝,
只是奴儿却彻夜难眠,脑子里禁不住浮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总觉心中总是少了一些记忆,可却也说不上来,到底缺了哪里,只是奴儿深知,这个记忆,定是重要的,否则南宫云又岂会煞费苦心的废除她的记忆,她能记住的,也就只有在南宫云身边的种种,深知已然忘却一切。
只是总也不自觉想起那个男人,耳畔似乎还有他低低的呢喃,他唤她奴儿,可却轻的不可听见。
一早,凤镜夜便起身着衣,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奴儿的安眠,可她早已醒了,只是不想被他烦扰,故意佯装安睡,延禧宫一直没有下人伺候,奴儿不想,凤镜夜也不问,每天早晨,也就只有几个宫婢送些洗漱用的水来,从未听闻这皇帝还要自己更衣,可在延禧宫,事实却的确如此。奴儿不去帮他,他也不去扰她,两人更像是彼此不分的简单的夫妻。至少在凤镜夜看来,却是如此。
待到凤镜夜走了,奴儿才睁开眼,梳洗了一番,便坐在庭院发呆,关于她的事情,她并未有任何想法,旁人如何说也与她无关,只是为何,他却总也离不开她的视线,只是因为她还是处子吗?
若是没了这一层隔阂,或许她就可以安稳生活了,她不想独宠后宫,一点也不想。
晚上,凤镜夜又如往常一般来了,只是今日他的心情似乎大好,身上还有些酒气,奴儿扶着他坐下,却被他拉到怀里,他靠在她的肩上,满嘴的酒气说道:“奴儿,你知道你?云梦出尘了,呵呵,他终于出来了。”
“云梦?她,是谁?”奴儿不知他口中唤着的云梦是谁,莫不是他喜欢的女子,所以才会对后宫女子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不知怎的,心里却有些堵得慌,莫名的情绪让奴儿有些不安。
“一个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人。”
想来不必他解释,奴儿也该知道,这人该是谁,不过却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竟会入了他的眼,定是十分完美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