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以来,奴儿都只是在这延禧宫呆着,除却给她送衣物膳食的宫婢,旁人是不曾进来的,不过这倒正合了奴儿的心意,她本就不希望被人打扰,在这延禧宫中,她还能继续练她的武功,虽说如今已经功力尽失,想着也总算练了十年,就算是没了功力,想必练起来也会轻松许多,不再这冷清的宫殿中无所事事,总也会吩咐宫婢来时,带些书来,也好打发无聊的时间。这日子,倒也是过得滋润。
凤镜夜自新婚之夜后便一直派人盯着延禧宫,想着这一向是以嚣张跋扈著称的南宫云竟会有什么动作,只是这些时日,太监告知的也不过就是看书种花,倒是没有其他的行为,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往日里,只要他开口延禧宫,那些个女人宁死也不肯去的,可是这个女人非但不求饶,相反还生活的如此自在,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这倒也好,宫中的女人太无趣,整日的勾心斗角,他也有些乏了,在他面前是小绵羊,到了背后,总也免不得互相争斗,真是比战场还要混乱。
凤镜夜这般想着,也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今日倒是有些疲累,想着那个女人竟然在冷宫过得如此自在,不免有些好奇,遣走了身边的随从,自个儿便准备去那延禧宫。
夜,已经降临,奴儿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今日练武又种花儿,也是出了一身汗,准备好了衣服,便去了那往日总也喜欢去的水池,不过如今天气转凉,恐怕过些时日要取些火来烧水才行。一面这样想着,一面走去了那水池,褪去衣衫,将脸上的那一层面皮也去掉了,双脚轻轻的点上那一池绿水,感觉并不那么冰凉,方才走了进去。
奴儿舒适的闭上了眼睛,乌黑的秀发顺滑的披在了肩上,露出那红色彼岸花,相映下来,却意外妖娆。
凤镜夜才经过这春池,却觉得有水波荡漾,方停住了脚步,见那岸边竟有女子的衣物,方才想着倒是谁如此大胆,敢在这里偷偷沐浴,只是那衣服上白色的东西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竟然是人皮面具,仔细看来,这模子倒是有些熟悉,难道说这南宫云是假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却也没有打搅到她。
奴儿只是安静的清洗着身体,并未注意到身后竟然有一个男人一直都在看着她。
凤镜夜是习武之人,脚步本就轻,加之他又刻意放缓了脚步,以奴儿如今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他就在岸上呆了半天,看到她肩上的那一朵红色彼岸花,心里便打定了一个主意。
他看了一眼奴儿,又看了看那一张人皮面具,心里的想法愈加明晰,若她当真是来刺杀他的,他定要她生不如死,若当真只是为了南国的荣誉,到时,他自有一番计策。南宫凌,我定要你在全天下所有人面前丢脸。
凤镜夜勾起一抹邪笑,随即放缓着脚步离开了春池,去往延禧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