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清洗着身子,擦肩时右手却在肩上那道印记上停留,不过是个奇怪的花纹印记,只是在脑中却寻摸出一个模糊的记忆,这是,血咒?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却不敢吭声,努力的回想着曾经的一切,却终究只有一些零星片段,她只是奴儿,只是奴儿,她到底是谁,曾经的记忆却像是从脑中剔除了一般,除了在南宫云的身边,她记不得种种,记忆被封存了吗?到底是为什么,她记不得南宫云所要求的事情,只是却意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有些惶恐。
想着屏风外面的女人,她定了定神,安心清洗着身体,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走了出来,脸上的伤一时半会儿似乎也好不了,南宫云见状,从腰间掏出一个精致的雕着花纹的瓶子扔到她的手上。
“用了之后,伤口就会好许多了,再不会有些什么差池。只是你可别给我惹上什么祸事。”南宫云看了看天色,似乎也不早了,“我还要去练剑,否则该让人怀疑了,你便在屋里呆着,没什么事情就别再出去。”
奴儿应了声,便见着南宫云离开,看着手上那个瓶子,终于还是坐到梳妆镜前,面具却轻巧的摘下,似乎是受了雾气的影响,奴儿看着自己原本的面貌,愣了愣神,还是将要涂抹上去,冰凉凉的,舒服了许多,将那面具放在桌上,便躺在□□小憩了片刻,她太累了,方才暗道中实在是让身心俱疲。
没隔了多久,南宫云便也回来了,却见奴儿躺在床@上没个动静,便过去推搡了她,却意外的瞥见她的脸,心里一冷,便将她从床@上拖拽下来,狠狠道:“你可知为了这张面具我费了多大的功夫,你倒是十分自在,想摘就摘,怎的,如今你真当你是公主了吗?”
奴儿跪下身来,也不肯说话,她本就是无心,何况这蘅芜苑从来没有几个人敢随意进来,只是身子有些乏了,才说休息了片刻罢了,只是不想……
对南宫云解释,除非你可以改变她的所有想法,否则你的解释只会成为受罚的理由,呆在她身边许久,这些事情她还是清楚的紧的,那空空的记忆早已被抽空,只是感觉却始终忘不掉。
“带上它。”南宫云撇过脸不去看她的脸,她早已厌倦了这样直视着她那一张脸,那张让她恨了几千年的面容,上天却总是同她作对,当年她是主,而她是仆,而现在,却刚好相反。
奴儿顺从的带上了那个面具,换上了南宫云的脸,她倒也缓和了许多,“去倒杯茶来。”
奴儿应声,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南宫云接过,看着这张脸却怎么也无法忘记面具之下的那张令人厌恶的讨厌的脸。心里越发厌恶,一使劲,竟将那杯子捏碎。
“没事了,从今以后除非是沐浴,否则决不可将这面具卸下。莫要忘了,只是欺君之罪,本宫不会死,而你,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贱命可就没人能保住了。”
奴儿只是安静的听她说话,并不开口。这也让南宫云的心稍稍平衡了些,终究,她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