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上学期一段时间,我和包冲一直讨论影视剧《神探狄仁杰》,因为狄仁杰很聪明,李元芳很帅。包冲就坐在我的后面,我们曾经是前后桌。
数学自习,老师不在。
“狄仁杰说:‘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啊我曾怀疑过元芳,大有,甚至我还怀疑过李二,可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虎敬晖说:‘那可真是我的荣幸。’狄仁杰说:‘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做这种大逆之事?皇帝对你有天高地厚之恩,你不到四十五岁就当上千牛卫中郎将正四品,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虎敬晖说:‘大人知道我为什么姓虎吗?其实我不姓虎,我姓腹。’狄仁杰说:‘你难道是王皇后的后人?’……”我就这么对包冲讲着电视当中的台词,有时候我们一起紧张,我们一起激动,一起开心大笑。我们丝毫不知道外界发生什么情况,我还是和包冲聊得不亦乐乎。
我当时的同桌是张云姑,张云姑用手臂打我:“老师在外面看着你呢。”
我和包冲一惊,同时看向窗户,看到了张长风老师。老师没有任何表情,我们对视两秒,然后老师朝门口一摆头。我们明白,老师让我们出去,这是要罚站的节奏啊。
我们二人走出教室,站着等待老师过来。
“你们两个可是真牛掰啊,一个班长,一个数学课代表兼体育委员兼纪律委员,自习课带头说话。让我怎么处理你们呢?闫志杰还是我的得意弟子,更不能饶恕,否则就无法无天了!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和包冲一起摇头。
“既然你们都认罪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师说完走进教室然后又出来,手中多了一个黑板擦。只听老师道:“你们上课说话简直是不要脸至极,每人赏一记被黑板擦。”说完,包冲的脸就被黑板擦当成了黑板,然后就是我。一个字,爽,那感觉,飘飘然,让我和包冲永远不会忘记,但会不会改还有待考证。
一天早晨,打扫卫生。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我和包冲抬着垃圾桶走到教室门口一齐道:“报告!”
张老师看向我们不耐烦道:“干啥去了?”
我看了一眼垃圾桶道:“干值日。”
“进来。”我和包冲走进教室放下垃圾桶,只听张老师道:“拿着书,站到后面听课。”
这是我第一次罚站,在后面站了一节课听讲,怎一个爽字了得?
初二那个入冬,天气冷地突然,让我们毫无防备,突如其来的一场雪让我陷入困境,没有衣服真可怕。没有衣服的我拿着扫帚在卫生区打扫卫生,路过的张长风老师看到了问我为什么穿这么少,我说就这些衣服。
老师说:“我有衣服,穿我的吧。”
我说不用。
回到教室学习,做题。这时有人对我说数学老师找我,我自然性地起身去往办公室,这种事对我来说太平常了。他叫我的时候要么发作业,要么收作业,要么安排作业,还有让我给他买烟,要我去他宿舍帮他带水杯。那次我在晚上独自去他宿舍拿水杯,不知道灯开关在哪里,摸这里那里,碰了好几次壁才终于找到呢,这个张长风,怎一个懒字了得。
我走进办公室,走到张老师旁边,问:“老师,什么事?”
老师把旁边的毛衣拿起来递给我,说:“天冷,把这件毛衣套上。”
天冷,把这件毛衣套上。我也真的老老实实穿上了老师的衣服,闻到老师毛衣上独特的香味,我身体还有心灵一起暖洋洋。
那一次,我又到办公室找张长风问题,张长风忘记了一个公式,扭头问另一人:“哎?王军刚?那个XXX公式是什么来?”
然后王老师就对答上来了。我去,全才!王老师真的是全才。
语文自习,老师不在,教室沸反盈天。我们班就是这样的一个班级,没有老师完全会乱成一锅粥。教室里干什么的都有,聊天,打闹,嬉戏,各种玩耍的技巧层出不穷。
老师进来我们都不会察觉,不过,王军刚老师果然进来了。他又有他独特的特征,他脾气属于暴躁型的,只听他道:“想干什么?想干什么?想造反?赶紧滚!不学赶紧滚!我一走你们就开始,你们这些小熊孩忒也不知好歹……”
我们就低着头不好说话,他一走,慢慢就回到正常……
我们的语文老师很有特点,就是因为他的特点,让我的语文成绩那么垃圾,每次考试只是刚及格。
对于课后习题,其他老师都是一个一个对答案然后仔细讲解。王军刚老师倒好,我呵呵了,想想都想笑。终于有一次要对答案了,老师开口一句:“turntopagethirtysix。”果然牛,英语都讲的那么好,果然是全才。先是用手一抹头顶的几根头发(突然想起宋老师说的那四个字“聪明绝顶”),然后开始对答案,只听老师继续道:“第一二……三……四……五,……六题不说啦,第七题还说吗?不用说了吧?第八题呢?要说?那就说说。”然后他把第八题答案迅速念一遍,我们记的时间根本没有,有难写的字他就在黑板上写出来,他那字,正楷,服了,这才是真正的好字。只听老师继续道:“第十题不说啦。第十一题,恩,说说吧。有会的吗?有……会……的……吗?没有?昂昂昂,好吧好吧,不会不会。”说完老师合上课本,讲完啦,就是这么有型。
张长风在我们心中帅的是一塌糊涂,王军刚老师在我们心中是一个全才,只是他的知识密不外传,或许,是我们学习方法不行。他说过,老师教学生知识就像放羊,有的羊吃草很能吃吃的饱饱的,而有的只是蹦来蹦去。后来才知道,这句话太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