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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乖乖传

这个暑假老师安排了很多作业,每天我都会在自己房间写一段时间作业,我的笔尖就这么在纸上滑动。

它有拳头大小,通体棕色羽毛,颈处有白色的花纹,动起来格外优美。它在我的书桌上无聊地散步,时而站到台灯上向远处眺望,时而用嘴尖啄那莫名其妙的文字,时而拍打自己的翅膀练习自己的胸肌。我经常看到它梳理自己的羽毛,用嘴梳理,然后一个抖擞,它身上的脏东西全部落在了我的书桌上,它不会打扫,只能由我来。有时候它也会暗算我,当我打算处理它的垃圾时,它突然张开翅膀这么几个扇动,垃圾灰尘迎面吹来,让我措手不及,我对它说:“算你狠!哼!”。我还经常看到它在睡觉,我不忍心打扰,尽量翻书小声点。让我无语的是,它的听觉太灵敏,就算我有任何的小动作它都会睁开眼睛。后来它不耐烦了,不管我有多大的动作,就算是我放声读书,它也一动不动。它睡觉的时候羽毛全部舒展,它看上去就像一个球球。其实它睡着了也会打呼噜,呼呼声很迷人的声音,它真的对我太放心,它知道这里是安全的。也许我太坏,有时候突然把脸凑到它面前,它惺忪睁开眼睛看到我,吓一跳,立刻张开翅膀……当它看到我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走远了几步,又闭上了眼睛……

我在专心写作业,没时间陪它玩,它无聊了有时候出于好奇心过来看我在干什么。我抬头,微微一笑,不去理它,继续计算我的数学题。它看我不理它,反而更大胆,走到我的手旁,眼睛盯着我的笔尖,突然,它竟然用嘴去啄我的笔尖,让我无法写字。我好奇心起,暂时稍作休息,静止不动,看它接下来要干什么。它低头扫视我写的字,就像捉虫子一样去啄,于是我在纸上画了一个虫子,它看到了,走过去连续啄了几次,发觉被骗了,又啄我的笔尖。我看它丝毫没有走的意思,我用手把它托起,放在一边道:“一边玩去,我在学习呢,没时间陪你玩。”

它是一只鸟,它这类鸟我们称之为“斑鸠”。斑鸠在中国非常常见,分布广泛。《诗经》有曰:翩翩者鵻,烝然来思。“鵻”就是斑鸠的意思。

这只斑鸠是我从小养大的,取名“乖乖”。曾找专门人士来确认,它是一只雌性斑鸠,难怪,看来雌性动物不限于人,鸟类也是这样啊。(以后“它”字换成“她”字)

一年前,也就是初一结束的那年暑假,爸爸给我从桃园弄到了这只幼小的斑鸠。当初她还很小,全身都是嫩黄的胎毛,我很是心疼。这么小就离开了爸爸妈妈,她一定不好受吧。她一开始看到我非常惊恐,慢慢地也就习惯了,因为她一开始的生活不能自理,就像刚出生的小孩,需要别人的照顾。我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我一定要让她好好的,茁壮成长。

短短一个月,她就长得亭亭玉立,和外面野生斑鸠一模一样,姨妈给她起名曰乖乖。有人说野生动物是不可能改掉野性的,我现在可以完全否定这句话,乖乖是一个非常听话的非常安静的斑鸠,没有任何脾气,她的野性随着长大早就已经消失不见。我可以带着她到处闲逛,她就站在我的肩膀上,我相信你她不会飞的,我们已经互相依赖。

初一暑假结束后,我将乖乖托付给了妈妈,妈妈说:“我不会管,她是你的宝贝,又不是我的。我只管给她端粮食倒水。”

“这就足够了,我相信你她会照护好自己。”

度过了那个漫长的冬天,又来到了夏天。乖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晚上我经常把她放在我的床头,我们共枕而眠,但是当我早晨起床发现……她再我的床上排便……,算了,她还小,才一岁,不懂事,我小时候不也是这样吗?有时候她晚上不愿意和我一起睡觉,在房间随便走动,晚上什么都看不见,但我还是听到她在我的床底下发出哧啦哧啦的响声,哎,这么有活力。我就不管她了,她自己玩自己的吧,我先睡了。

我不敢把乖乖独自放在外面,因为我怕猫,乖乖已经不喜欢飞翔,怎么能对付得了猫呢。

附近邻居都知道,隔壁家的闫志杰养了一只斑鸠,可听话了,都羡慕不已。我也非常珍惜这只斑鸠,在我眼中,她不是宠物,而是我的朋友。我有什么心事都会对她说,虽然她听不懂。

“乖乖,你知道吗?我现在有很多朋友。是不是很为我开心。”

乖乖只是摆弄她的羽毛。

“乖乖,对不起,你都一岁了还没给你找一个男朋友。有中意的到外面领一个回来啊,我很欢迎的,一定会照顾好你们。”

我坐在书桌前,看到乖乖走到台灯下,又要睡觉了。

我挥动笔尖,记录这段开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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