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不能由自己控制!不就是代表……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别过了视线,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因为泪水已经无预警地涌上了她的眼眶。
她喜欢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喜欢的却是自己的亲姐姐!
试问她怎么能与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结婚,而且还在上帝面前发誓,今生今世与对方不离不弃?呵呵,真是荒唐到不能荒唐了。
是他的手在发抖,还是她的?
安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她忙着用力地眨着眼,好让自己眼中的湿气化为乌有。
张正树仍然握着她的手腕,身躯却与她拉开了距离,为的是想更加看清楚她来不及藏起的脆弱。
他会娶她。在责任上他没有选择,在罪恶上这是必行之路。他需要忏悔,他需要赎罪,如果安琦这一辈子都无法站起来的话……他就算娶了安然这一辈子也不够还债。不过,安然的独竝与冷艳,却始终让他另眼相待。
事实证明,他没看走眼,这个女人虽然爱钱,但并不肤浅。即使现在变得冷淡,对他,但终究还是在乎他的。因为眼泪可以说明一切。
“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等泪水都被眨干了,安然才愿意再度回过头看向他。
“有,嫁给我。”张正树简单地说道,打开了那只绒布盒……三克拉的钻戒在烛光底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安然抿紧唇,目光停留在那只戒指上。很久以前,她就渴望这枚戒指的存在。然而今天它终于出现了,还这么耀眼的出现在她面前。可是却不能激发起她开心与兴奋的渴望。
结婚。是呀,他在向她求婚。
他们有过一次暧昧关系,不是早就预期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求婚场面了吗?
可她,真的要嫁给他吗?安然仰起脸庞,看入他那双深不见底的深黑色眸子里。
张正树接过侍者再度送来的双份酒,放在唇边轻啜了几口。
“需要来一口吗?”他就着酒杯边缘,与她的视线交会。
这就是真实面的张正树啊,安然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正树一笑,欣赏她的潇洒。记得在‘激情酒吧’,他早就见识过她骇人的酒量。简直就是豪气干云。
“这戒指是我专程为你挑得。专柜小姐说它代表着‘永恒’的意思,所以我觉得它很适合你,戴在你手指上也一定非常的好看。试试吧,大小是以我小指的尺寸买得。”张正树简单地说道。他的长处就是擅长判断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情势,所以他公司的并购从没失败过。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坚持和我结婚?据我了解,你们‘风云’已经和伊藤盛世合并了,没理由用的着我当诱饵。再说,我大姐也没有在逼你和我结婚了,甚至现在很有可能反对我们的婚事。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你对我的任性不反抗,反倒推翻自己的定念决定和我结婚?是……赎罪?”当唇间都还是酒味时,她实在无法阻止自己实话实说。
赎罪。妈的,既然被这丫头给猜中了。多没面子。
“咳……”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惊讶。然后看着她淡淡地说:“传说,再很久以前,人类是个四手四脚的怪物,连上帝见了都怕,于是,上帝用电将所有的人类劈成两半。于是,形成了现在的男女。他们为了自己能与上帝抗衡,所以努力的寻找……直到现在。后来,人们才发觉,自己寻找自己的另一半的原因是为了爱,与上帝抗衡,只不过是自己的借口而已……而你,就是我的另一半。”
他说的很坦然,也很随便。表面完全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其内心觉得很诧异,诧异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些话一脱口而出竟然是……这么的清晰自然,就像早就背熟了储存好了的……告白话?熟练到自己都吓了一跳!
然而此刻令自己惊讶的反倒不是自己的反常,而是安然的表情,无所谓的冷静,无所谓的冷淡。淡的让人有点抽筋。
“那么……言下,你是在跟我告白,顺道求婚喽?”确实很好听句子,但从他嘴里说出竟是这般的不堪入耳。安然明显不领情。
“如果你要那么说,有何不可呢?女人对我来说,或者很可爱。但是,女人何其多,我终究还是得只选一个,作为我的结婚对象。你是幸运的人,应该知道满足。”他的坦白很现实,可他不在乎。
他的坦白的的确确很现实,但也很残酷。对安然,这些话已经足够把她撕成碎片了。
安然强忍住痛楚,镇定地看着他,搁在腿上的左手拳,因刺激过度而每处关节泛白。然而正树却是一副,如果她愿意嫁给他,她就该接受这一切。
“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你不觉得你刚才的那些话,会影响我的心情而导致拒绝你的求婚!那样的话,纵使你有千万颗忏悔的心,我也不会给你一点机会。”
她提醒自己不可以发怒。这个男人不值得她发怒。
“你会的。虽然我不敢保证你现在是百分百喜欢我,但是我敢保证,你对我还存有爱意。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呵,自大的家伙。你就这么认为吧,我无所谓。”安然耸耸肩。
“我的判断从没出过错,你可以否认。就算没有那层关系,你也同样会嫁给我……”他的大言不惭令安然哭笑不得,真是不要脸的家伙。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但正树却不其然,他继续道:“因为你想折磨我,你想报复我,你不会让我这辈子的日子过得舒坦。因为你恨我,也爱我,在爱恨交加一间……你没有别的选择,和我结婚你可以一箭双雕。一面恨我折磨我,可以享受我痛苦的快感;一面爱着我,享受我的一切给予你的满足。所以你会跟我结婚的,我说的对不对?”
安然愣愣地望着这个可怕的男人。如同诸葛亮转世的这个男人,像魔鬼一样的男人……她还该继续下去吗?
她神色变得有些苍白,牙齿也微微在不听使唤的颤抖。但是她还是硬下心肠,咬紧牙龈,为了让自己接下来的语气不露破绽,努力缓了口气,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