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爱上这女人了。安琦你不也想这样吗?我这样不是很好吗,同样也是你希望的不是吗?就答应我吧……”他从没说过这样的话。而且还是低声下气。他还没有把肉麻的话挂在嘴上说过一次。只说会等待彼此相爱的那一天,一定会等待。这句话,起到了让安然直到后来相信他信任他的支撑作用。从张正树那里听到喜欢啊、爱啊之类的话并不重要。只有,能够产生可以相信他的那种信赖才是重要的。
安琦什么话都没说,但好像很满意。把这两个天地甚远的男女凑在一起,虽然以目前看来要他们产生感情太吃力。为了得到正式的许可,那就先要了这个男人再说吧。
帅气、单身,又有财力的男人这年头已掐指可数。像张正树这种货色,完全是她们梦家中意的对象,就算要一种甜蜜的话欺骗,安琦也决定先替安然逮住他再说。
有了结论,离开了她的家。正树告辞时,还歪歪斜斜对着安琦笑得很灿烂,并叫她不要送。安然低着头站在那里。“是不相信我的话吧?但绝对是真心的。”这样偷偷在安然耳边说着,然后没等安然回神便上了车。第一次说想要和某人结婚,头一次有这样迫切的想法。想要用甜言蜜语和行动,来吸引这女人,想说些让她幸福之类的保证的话让她安心。但是,渐渐的……渐渐的……
安然看了看他,咦!这人终于睡着了,发现睡着时的他也蛮可爱的。嘻嘻……笑笑一边开车,一边放上一张已经很久没听的CD,按下play键。BackstreetBoys的一张精选专辑。安然很喜欢他们的歌,以前在学走秀时,这首歌就是自己精神的支柱,无论有多累、多烦,音乐的活跃总是会令自己忘记所有,忘记老师无情的骂语和累到快垮掉的身体。
她甚至想象过自己的男人也应该是像BackstreetBoys其中的一个,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慢着?安然狠狠地眨了两下眼,又甩了两下头。终于清醒过来的盯着熟睡的张正树。她不敢置信自己幻想中的完美男人竟然还是这个人,也就是说,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停止喜欢这个男人!
车子在海的不远处停了好久好久。夜深的晚风轻轻吹拂着,海风是凉意的,安然按下车窗按钮,黑色的玻璃缓缓升起,将二人锁进小小的暗色空间。明亮的月光透过挡风玻璃,安然的目光是深情的、是幸福的、是笑意的……
“如果爱你可以让你幸福,那么我就爱你;如果不爱你可以让你幸福,那么我就不喜欢你。我对你的爱不能用距离来衡量,无论你在哪里,我的心都在你身边,我的爱……你只能用心来体会。”
好久好久,安然都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就这样,满脑思绪满腔话语,她很想告诉他:“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爱着你感受,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因为爱是一种体会,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爱是一种经历,及时破碎也会觉得美丽;爱可以败在时空距离,把默契消磨殆尽;爱也可以败在相畏相依,把爱恋变为叹息……”
五星级的顶楼酒吧里,落地窗边所能看到的城市缤纷夜景,远比夜空里的星星来得更加耀眼闪亮。
侍者逐一为每桌点燃一盏橘红烛光,钢琴乐手则是在同时弹起优雅美妙的乐音。
安然倚着窗边,一听到那首音乐,永恒的吻,薄唇立刻噙出一抹冷笑。
她讨厌这首歌,讨厌那矫情的旋律、讨厌那乐手奏出的华丽琴音、更讨厌更讨厌张正树酒后吐真言,醒后不认账。她痛恨,真恨当时大姐的那一刀没有刺进他胸膛,让他那条恶魔般的躯壳留在人世危害森林。
一周前,大姐约他出来商议婚礼的事。也是这样华丽的餐厅,这样浪漫而又有情调的与他交谈着。可这个混蛋居然一口否认,说没那回事儿?还嘲笑着说什么,“你们也真够白痴的,喝醉酒的人说的话能当真吗?别傻了,以为什么酒后吐真言呀那些梦话,只有在电视里才会有,神经病才会相信。”他的那些白痴呀、傻子呀、神经病就像晴天霹雳般打在安琦和安然的身上。安琦气得当场赏了他两记耳光。“混蛋,敢耍我!”这倒好,耳光他是受了,也没想过还回去,不过到理直气壮地疯言起来。一副无关紧要,吊儿郎当的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爱情也是同样的道理。女人喜欢坚贞的爱情,强调有真爱,就有恒久。什么患难见真情,一份感情,一份挚爱……哈哈,但请问你们有看过多少永恒不变的爱?梁山伯与祝音台?柏拉图?算了吧……到最后还不是两地分离阴阳相隔。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倒很崇拜一种生活,就是希望似火,失望如烟,人生如七处点火,八处冒烟。意思就是,人生如梦,过眼云烟,爱情如火,爱人不如爱钱。”
真是悲哀呀!
“世界不肮脏,何来的悲哀?”
听到这话安琦气得拿起切牛排的小刀就像他刺去,当时的场面不是惊讶,而是惊险。安琦的目光里躺着血红的杀气,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尖叫,她却一丝都没听见,就这样伸长着手臂,手握小刀刺向他的胸口。
张正树闪得快,躲过一劫,安琦任然不放弃横划向他。文武情急之下用自己的手挡住那把锋利的小刀……只见一块雪白布料刷的一下被划破,一条红丝显露,顿时‘红水泛滥’。小刀在文武的手臂上划了过去,肉眼可见鲜血直流,血液沁透了整条衣袖,剧痛令文武哀叫着倒在地上。见状小杰惊哭出声,安然惊恐交加,正树也虽吓到,但毕竟是男人,“文武!”立马冲上前去一只手紧压住伤口,一只手打电话叫救护车。安琦也吓得扑上前,谁料撞上座椅,没站稳整个人扑向桌子,檀木大桌被打翻,桌边缘垂直落在她原本就有旧伤的腿上,什么刀呀,叉呀,盘碟呀,统统都打在她身上。撞击让安然无声的哀叫,然后自己整个身子被压在桌面下。事情发生得太急迫,一分钟的时间却是安琦的一生。她很努力的爬,很想爬到文武的身边,她忘了痛,也许根本就不知道痛或者根本就不痛!她很想叫出声,“老公!老公!”但没有知觉的双脚成了她唯一的障碍物,她就这么努力努力的……爬、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