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女人。我……”
张正树这句话一出口,女人大吃一惊。
爱!天哪……爱这句话,他也会说!张正树,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呀。说什么爱,他疯了吗,爱那个女人?别发神经了……李艳琳可不是普通的女人。
“好了,今天看到我的事咱们都忘了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完全陌生的人了……”
张正树转过身去。这时,身后传来李艳琳尖厉的声音。
“那么姐姐呢?艳西姐姐……为了从你那里听到一句爱她,她都忍了。你把我姐姐当作什么!”
安然换完衣服出来时,哪里都不见张正树。只有……只有刚才对自己说那些奇怪的话的女人,怪异地笑着,轻轻坐在桌子上,看着自己。安然逃亡一般离开了这个地方。最近总觉得过一天就能减几年寿似的。这样心里七上八下的……那个混蛋究竟是去哪里了?
独自抱着空空不安地心回到家。停在她家门前的他的车,今天不在。有一点遗憾,还有一些徒然的怒气,噔噔地上了楼梯,向二层自己的家走去。姐姐正在客厅里织毛衣。一看到姐姐,压在心里一直想说的话一下子爆发出来。
“大姐,大姐认为我应该这样结婚吗?这样结婚了,我们家是不是从此以后就不会再有穷人了?也许几千年几万年的子孙后都会丰衣足食?所以,大姐觉得把我扔到他们家就是一种舍身吗?”
“安然!”
“所以,什么也不和我说,我也不需要知道什么?只需服从就是,是这样吗?大姐,说话啊。啊?”
看到什么话也不说,默默坐在那里继续干自己的事的大姐,安然的火气终于爆发出来,向大姐冲过去,一把抢下织针。
“大姐!说句话啊!大姐你是不是去求他们家了?说我家有个丫头,你们把她带走,让她嫁到你家吧。还是为了一种抱歉感,对张正树,不能和他在一起的抱歉感!所以把自己妹妹推给他,作为感情上的补偿?是不是?啊?”
“你这丫头,在说什么呢?”
刚会有就望着她又吼又叫,这是吃错什么了?
“大姐又在乎过我的心情吗?我是人,是你妹妹,不是你手里随便一样的工具。”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工具了?”
“结婚。你要我和张正树结婚不要告诉我不是为了利益!别人我不管,因为我觉得大姐永远都不会对我们姐妹做这种事,而这种联姻的事也不会发生在我们姐妹身上。但是真的没想到,大姐竟然也跟势利的人一样势利,一样为钱不择手段!你现在真的很可恨,很令我失望。钱就那么重要吗?嗯,大姐!”
“对,你这个死丫头!我烦透了你整天打工,整天邋里邋遢的过日子不行吗!想你活得舒服些,不行吗?不行吗?”
这丫头真的狗咬吕洞宾。
“我的日子又不是你在过,好不好都是我自己的事!”
“让我担心你觉得很自在吗?”
“你有关心过我?结婚后就没见过回来过几次。这个家啊,是我一个人在守着!我从头到尾都是孤儿,十足注定的孤儿。”要疯了,我不要活了,什么家、什么亲情,什么什么,去******结婚。
“谁说你是孤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这样说我?姐姐有家当然要过着自己的日子。所以才会担心你希望你嫁得好,这也是姐姐们对你的用心良苦啊!”
“呵,用心良苦。知道我是什么吗?大姐你随心所欲地这样那样处置我?你知道我是什么吗?就像一个塑料袋,有用的时拿来装东西,不用时丢掉,可要不可要这就是我。你怎么能对我这样!你们都不知道我现在的熊样有多狼狈!我恨你,好狠姐姐们……”
啪!
已经泪流满面的安琦,打了安然一耳光。
“臭丫头……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怎么可以恨我!你失去感觉了吗?我对你们姐妹掏心挖肺的还不够吗?是不是想我死在你面前……这样就不用看你这熊样了……是不是我死掉你就会安心快乐了!好……我去死……我去死……”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女人中间是沉重的沉默。安然愣愣地坐在那里,安琦欲言又止地踌躇着。
“安然啊……”安琦心痛地看着妹妹。
难道自己错了吗?给唯一的小妹找个舒适的环境错了吗?她阅人无数,安然喜欢正树一定不是假的。她也是女人,也有过情窦初开的时刻,她不认为从安然眼里透露出来看着正树的神情,那种忧伤、迷恋的神情会是假的。
大姐对不起,是安然不懂事,是安然……可是我真的不想结婚啊。
“安然你真的不喜欢吗?真的不喜欢正树?”
“什么?”
“如果真的不喜欢,我现在就可以一个电话,就一个电话,你和正树的婚约就可以取消。真的想要吗?”
安然愣住了。为这个问题怔怔地看着大姐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有时自己觉得纳闷,不就是回答喜不喜欢的问题,为什么就这么艰难呢?
看着姐姐拿出电话,安然惊了!不知怎的,神经就自然地紧绷起来。
“大姐你干嘛啊?”
“什么干嘛?看现在几点了,明天你不上班吗?”
啊?原来……完了,穿帮了啦。安然霎时脸红起来,转身跑进自己的房间。
不喜欢他,不想和他结婚。三天前安然对这句话倒是非常的坚持,但一连几天和他联系不上后,这种想法便像被吹过一样,换来的是因担心变得恍惚不安。这个人突然间蒸发后,结果取消婚约的事就推迟了,安然也因此而把想念变成了思念。打了几天的工打发时间。但是一天,很晚下班回家时,刚想进家门,看见一个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看上去像一个喝醉的人……一边想着,一边想他是不是醉死了,安然看了看他。忽然,那个人忽地站起来了,上了台阶,正好站在安然家门前。太黑了,看不清楚……安然打开了步道的灯……张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