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这面是千推万推,才勉强收下如妃送来的一堆厚礼。
如妃又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宫里最近的杂七杂八之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宸帝最近多歇于乾清宫,除了来无双这里之外,其余一概不召幸嫔妃。
后宫中女人也多有怨气,只是因着无双现在怀有身孕,便是谁也不敢说什么。再则前朝最近多有争执,宸帝正是心烦之时,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惹他的不快。
所以,说的最多的,还是女人们关心的衣食穿戴,面容保养这些琐事。
说到后来,如妃更是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无双身上的那身绝无仅有的新衣,低声道了一句:“还是妹妹好福气,这身衣裳你如今就是不穿出去,只怕阖宫上下也都知道了。哎,我到底只是协理六宫,哪里有皇后娘娘这么快的动作啊!说实在的,听到那些人议论时,我都替妹妹感到不公呢!只是,偏生想拦也拦不住了!”
无双紧了紧手里的丝巾,惨白着脸色,接口道:“难道是她.......”。
如妃朝她点点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竖起一根手指,附耳道:“听说那位在未央宫里大发脾气,说是妹妹僭越至此,只怕早已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呢!哎,说来说去,这等骨肉亲情,也实在叫人寒心啊.......”
无双只冷笑不语,却将手里的丝巾握成了一团麻纱。
如妃这才起身告辞,拿了那瓶樱花膏,心满意足地出了昭华宫。
无双拉着她的手,亲自送她到宫门口,目送她离去,这才转身回来。
正殿中四处静悄悄的,金砖地上放着的十几樽金银兽首袅袅冒着沉水香的白烟。无双只觉倦怠极了,一手撑着头,便斜斜躺在了珠帘后的塌上。
赵嬷嬷窥着她的脸色,命两个小宫女跪下给她轻轻捶着小腿。又取了一件薄纱风衣,敷上道:“娘娘休要动怒,这如妃所言,只怕也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