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繁华似锦,却透着惊心的寒。似在哪听过,是了,是了,就在自己满门被抄斩那日。她缩在黑暗的房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这渺茫的歌吹,声声字字,如泣如诉,一刀刀刻入她的心中。
月色寂寂,似连天上的月都凝视着她的悲愁。
不知过了多久,她舞得颓然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忽然掩面痛哭。
“你是不是不愿意怀着我们的孩子?”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无双抬了泪眼看去,只见萧锦玉只披了一件外衫,立在亭前。
他的脸一半在显在月色下,一半隐在阴影中,高大的身躯冷冷地立着一动不动。无双瞧不出他的神色,也不想再费心去猜。
只坐在地上低低地笑:“孩子!孩子!你若不是因为我怀了孩子,你会在这些人对我横眉冷目的时候出现么?你以为,这宫里的人,真的就不会对我说什么么?我从前只知道,自己是你的嫔妃,可是,每一个人都告诉我,我历家不过是罪们贱女……”
她笑着笑着就变成哭声,挣着爬到他跟前,月下的她鬓发凌乱,泪水横面,只死死用力揪着他的长袍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么,我想不起从前的事情,可是日日做梦都梦见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哭着问我,问我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觉得自私冷血,可我却连自己的父母到底是如何获罪的我都不晓得。母亲托梦给我,说自己栖身荒郊野外,无处可以遮风避雨,好不凄楚……我竟然这么狠心……竟然这么狠心……”。
亦真亦假,亦梦亦幻。
无双哭着伏在冰凉的地上,只觉得自己的心肺都疼得都要掏出来。
萧锦玉听着她的哭声,心中涌起不知名的一种哀愁和无可奈何。
凄凉的哭声若丝线一般缠绕着这空旷的宫殿。过了不知多久,只听得一声叹息,宸帝把身上的长袍解下,将她包起来,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