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张渔日常捕鱼,小花照常看牛,村中人按部就班该干嘛干嘛,若要细数便是少了张蛮一人。
而张蛮此刻在哪儿?
开明山!
张蛮走在山路台阶一步一步往上登,看着有些追忆的山石路不禁想起了几年前被薛千那帮人追赶到这的情形。
张蛮问了村中的长辈才知道这片地方叫做开明山,山上有座寺庙每逢过节一些长辈也会上山礼佛烧香,只是那时张蛮年幼只顾着玩这才不知道。
此山位于三村中心位置,三村中人均有为寺庙添加香火钱,那件事情之后张蛮在几个月后便独自一人悄悄的来到这里,为了就是当年那两位寺中僧人的相帮。
就快登顶之时,张蛮侧身一跳,跳下石阶不走正路走偏路,沿着一条小路绕道了寺庙的后方,脚步放慢俯下半个身子伸头望去。
喝!哈!
在寺庙后院,那里有着七八个人正在练功打拳,马步扎地,拳拳生风带着铿锵有力的喝声,深深吸引了张蛮。
开明寺并不大,寺中只有二十来人,有坐禅的僧人,做饭的火工,张蛮看到的是寺中的武僧,他们便占了一半人数。
这还是当初张蛮不敢走正路悄悄上山时发现的,那时的情景和现在看到的一模一样,因此也知道了当初的那俩位师傅一个叫戒空,一个叫戒明。
现在看到的是一些武僧在日常的操练,一三五戒空,二四六戒明,一周休息一日,轮空那天僧人虽不用练武但也要下山挑水,现在正是戒空师傅在教武呢。
起先张蛮只觉得有趣就跟着动作练,但后面越练越喜欢,越来越入迷,再想起俩位师傅摆起架势赶走那群人的时候,威风凛凛好不厉害,打那儿起张蛮一有时间便会偷偷来到这里跟着僧人一起练武,他们怎么做,张蛮便学着做,倒也有模有样。
“这套拳法都打了好几年了,怎么也不换换?”张蛮练到一半不练了,停下来唠叨着。想来也是,几年下来都练一套架势任谁都会腻歪。但张蛮不知道的是,罗汉拳算是基本功,每天都的打,每天都得练只有基础打好了才能学习其他的武艺。
“算了,今天就上柱香早些回去吧。”说完张蛮侧身迈步就走,刚走出一步踩到树根上面,昨天下了场雨大道上是干了,当着树林潮湿之地特别是树根上滑溜的很,一步没踩实‘扑通’一声,坐地上了。
“哎哟~”
这武僧警觉性都高,特别是戒空师傅听见声音转头便喝道:“谁!”点着步子就往张蛮方向去了,操练的僧人也都跟了上来。
张蛮听见喝声,心头一震赶忙就像爬起来,刚一起身抬头一看!戒空师傅那光溜溜的脑袋正对着自己挡在了前头!
好快的身手!
张蛮被僧人围在了中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低着头不敢去看戒空师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咦!这不是来上香的施主吗?”其中有人认出了张蛮。
张蛮一听顺势将话带过。“对对,我是来上香的。”
“那你偷偷摸摸来此作甚?”戒空两道刀削眉立着,严肃的看着张蛮,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张蛮直打颤。
“我..这…那..”张蛮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这时,从园中传来了一道声音。
“师兄!”一道身影由远到近,众人一看是戒明师傅来了。
“师兄,手下留情!”
“怎么?师弟,你认识他?”戒空问道。
戒明双手合十,先向张蛮问了声好,再说道:“师兄,这位施主是附近村中的人,有一次轮到我教武的时候便发现了他正在偷偷往这边看,那时候没在意小孩子好奇偷看也是常有的,后来发现他时常光顾咋们后院这才向别人问了问。”
一指张蛮再说到:“这位施主叫张蛮,是张家村人,那时不过十五六岁,现在瞧瞧也是成年了。”
“不是本寺中人不得习武,这算偷师啊!”戒空说道。
“哎,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也是动了恻隐之心,看他兴趣正浓就没将他揪出来了,这也是难得有人偷师吗!”
俩位师傅你一言,我一句,张蛮也看出来了,戒空师傅是个莽撞的人,是个一条筋的人。戒明师傅就不一样了,思想活跃懂得变通,脸上笑嘻嘻的倒是一副和蔼面孔。
“不管怎么说,不是本寺僧人怎么能偷练咋们的武艺呢?”戒空还是坚持己见。
“那这么着,师兄既然一直说本寺弟子,那么今天我就做主了,收下张蛮为俗家弟子,师兄为何如何?”
“这..”
戒明师傅忙向张蛮使眼色,张蛮也不傻立马就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说道:“师傅!”
“哎,哎,好!好!”
戒空一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哎,随你吧!方丈那可要你去说辞。”说完,照顾一众僧人回到了后院继续操练,只剩下张蛮和戒明二人。
张蛮跪完之后便有些后悔了,心想,我是不是要出家当和尚了?那爷爷怎么办,他老人家还要人照顾呢!
便问:“师傅,我是不是要出家了?”
戒明笑道:“不用,不用!你只是俗家弟子,既不用坐禅礼佛,也不用剃发为僧,还可以去学习武艺!”
张蛮一听就乐了。“真哒!”
戒明点头应道,随即正色又说:“张蛮!虽说你只是俗家弟子,不用恪守三规五戒,但是不可仗着武艺欺压百姓,作恶之事更是不可做!”
张蛮连忙拜道:“弟子知道!”
戒明看张蛮乖巧,语气也就柔和下来,扶起张蛮抚了抚衣裳说道:“师傅第一眼看见你就特别投缘。觉得这孩子身高马大,一双铜铃大眼像个罗汉似得,还这么喜欢武艺,当时就有了收徒之心,只怕你只是一时兴起,过了兴致就不来了所以拖到了今天。”
“师傅~”张蛮从心底的感觉到了戒明对自己的喜欢,不由鼻子一酸说起话也有些哽咽。
俩人说了许多,戒明又带着张蛮来到园中正式介绍了一下,打今儿起张蛮也算这开明寺的一员了。在寺中呆到了太阳落山这才回到了家中,高高兴兴的将这事一说,张大爷也没反对。
而张蛮和开明寺的因果也就此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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