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男性,三十岁左右,浑身酒味,看来之前喝了不少酒啊。瞳孔透明度逐渐丧失,眼中有轻微浑浊,尸斑出现,并且指压,减退变色,收指后缓缓变成原色,身体关节大部分已经开始僵硬。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八个小时左右。此人双手有茧子,手指尖有新伤旧伤,应该是一名外科医生,经常用手术刀和缝合线才会这样。衣服后摆处有水迹,周围并没有水,所以谋杀地点不是这个地方。衣服里面被划开了?内衣有明显的划痕,并且,在死者胸口留下了划伤的痕迹,大概痕迹有八分之一A4纸大小。死者没有明显的外伤,倒是擦伤的地方很多,这生前与人发生摩擦?鞋底下是什么??这是黄土石的碎渣?!黄土石只有在离这里两公里的地方有,那个地方是何家村?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脸色呈现樱桃红,咋感觉这人的气色这么好,虽然已经挂掉了。师傅师傅我说完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嘛?我觉得我天才一般的头脑已经把案情分析的差不多了,您说是不是呀。嘿嘿……”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这才看见,在一个马路旁边,一群人围在一起,一个蹲着的身影缓缓的站了起来,只见此人大约二十几岁,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特别是在牛仔裤衬托下那一双长腿,简直就是迷死一切雌性物种。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双目炯炯有神,薄薄的嘴唇,值得注意的是他一双白嫩纤细的手。虽然白嫩纤细放在这样一个小伙身上不大合适,不过真的是白嫩纤细,而且修长。刚才的声音正是小伙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说出来的。
小伙站起来对着另一个人说着。
另一个人大概一米八左右,白色衬衫,黑色牛仔裤,运动鞋,凌乱的头发,带着黑框眼镜。两只眼睛很无神。正是这个小镇上的唯一一个侦探——张是非。
原来虹光最后还是狠心对自己下了记载中最阴毒的咒术,最后果然破解了逆光术,他记得张是非说的要到他的侦探社打工一年,所以还没有回过精神的虹光爬一样的到了张是非的侦探社。因为他虽然比较天真,但是也明白,能准确说出只有在巫降家族最深处才能记载的咒术,这个人绝对不一般,而且他竟然还能破解逆光术,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现在也不能回巫降家族,虹光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来到张是非的侦探社虹光才发现,之所以能压制住当初自己下的咒术,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小型的阵法,这个阵法甚至连入门级别的都算不上。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这家伙能破了自己的逆光术呢。
不过还是心有傲然,直到把虹光叫进屋子之后,再出来,虹光就哭着喊着要拜张是非为师,张是非也“勉强“答应了虹光
张是非摇了摇头道:“小光光啊,你这也太差劲了吧,首先,谁跟你说指尖有伤,双手有茧子就是外科医生的?我们这个小镇有外科医院嘛?还有谁告诉你衣服后摆有水,此地没有水就一定不是第一死亡现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怎么知道他是谋杀不是自杀的??还有你既然推断出这个人出现过的地方,那只要去问问不就一切清楚了?我这些天是不是白教你了?还有还有,脸色为什么会呈现樱桃红?你不知道嘛?啊?!”
张是非这一句句,把虹光说的满脸通红,摸着头嘿嘿傻笑,也不说话。
旁边的小镇派出所所长“肚腩哥”,拍了拍张是非的肩旁道:“张大兄弟,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呀?”
张是非转头道:“当然去抓凶手啦。去何家村。”
“哎哟,张老弟,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肚腩哥一脸惊奇的道。
张是非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去了以后应该就知道了。”
肚腩哥让人将尸体清理送到停尸间,拿上了拍上的照片,带着一行七八个“临时工”跟着张是非师徒向何家村走去。
虹光和张是非走在一起,低声问道:“师傅,我就是感觉他不是自杀,可是硬要我说为什么是他杀,我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张是非轻声笑道:“其实很简单,不过,等一会找到凶手,我会一点点都告诉你的,慢慢的发现知道不?”
“嗯嗯,知道了师傅。”
何家村虽然叫村,不过人口很少,都是聚集在两座山中间的平底上,大概也就三十几户,一共不到一百人。这些年村里的年轻人一个个的都离开村子了,要不去大城市发展,要不就是已经把家搬到了镇子上。留下来的青壮年已经很少了。现在是早上八点左右,村子里的人大部分已经出门干活了。
肚腩哥对着身后七八个临时工道:“去,把村子里的人集中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其中一个临时工回来对肚腩哥道:“所长,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在谷场了。咱一起过去吧。”
张是非师徒和肚腩哥,一起来到谷场,谷场已经废弃了好多年了,周围长了些杂草,大概有一百多人在这里交头接耳,嗡嗡不断。
肚腩哥,重重的咳了一声,指着最前面的老者道:“何村长,你过来,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
何村长上前看了看肚腩哥手机里的照片,一惊道:“认识啊,这个人是我们村的裁缝。叫何佳强,他这是怎么了?”
肚腩哥点了点头对张是非道:“张兄弟,下面就看你的了。”
张是非上前一步大声道:“诸位父老乡亲,你们村子里的何佳强,在今天早上被执勤的民警同志发现死在了四里地以外的马路旁了,我们来是想问问,咱何家村里还有没有何佳强的亲人啊,到时候把他的尸身领回去。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才好。”说完环视了下面的众人一圈。
何村子道:“那个,大兄弟啊,这个何佳强是我们村子里的光棍,无亲无故。”
张是非,嘿嘿一笑手指接连指出道:“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人过来一下。”
被指的三个人愣了一下,走了过来,这三个人,一个年纪大概有二十七八岁,头发染的污染六色的,像个流里流气的小流氓,腰上别着一把鸟嘴小刀,一个看起来憨憨厚厚的黑脸汉子,穿着一双水鞋,鞋上沾染了不少泥土,不过已经干了。另一个是一个老头,花白的头发,手上染着一些黑色的碎屑。他们的共同点是眼睛都多多少少有些红。
张是非继续道:“三位,说一下,昨天晚上六点、七点、八点、九点、十点你们都在做什么?”
小年轻的小流氓哼了一声道:“小爷昨天在家玩了一晚上游戏。怎么滴?”话音未落,虹光一个高蹦了过来,一脚将小流氓踹倒在地,用手指着小流氓的头道:“你爷爷的,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师傅说话。嗯?!”
黑脸汉子憨憨一笑道:“我昨天晚上六点还在给田里浇水了,七点的时候做饭吃饭,八点又收拾一下院子,九点的时候看收听了广播,十点的时候就已经睡觉了。”
老头低着头颤颤道:“我六点的时候在山上采些野草,七点的时候回来的随便喂猪,八点的时候做饭吃饭,九点的时候也是在听广播,迷迷糊糊我就睡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的”
张是非嘿嘿一笑道:“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那就是你!!”
张是非指着三人道:“凶手就是你们。”
肚腩哥话也没有说,一挥手,几个临时工便将三人了控制起来。
老者脸色一黯,道:“能告诉我你怎么看出来的嘛?我承认是我杀了他,不过这个人该死。”
张是非挥了挥手道:“每个人都有该死的理由。不过,你没有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吧?”
老者一惊道:“你都知道什么?”
虹光、肚腩哥和众人都是一头雾水,看向张是非。
张是非嘿嘿一笑道:“虽然我说了你们三个都是凶手,但你和这个汉子才是杀人的人,而东西却被你这个小流氓拿走的,这个东西应该是个图纸吧?!”
老者低头道:“没有错,就是我杀的,其实我是故意这么做的,你能想的到嘛?”
张是非看了下面的三人,怒视老者道:“你丫,能不能行,我知道是你杀了人,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配合,给我点发挥的余地好嘛?啊?”
虹光和肚腩哥还是很配合的,虹光一脸好奇道:“师傅师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你怎么知道杀人的是他们呀?”
张是非点了点头,轻轻咳一下继续道:“一个人在回忆的时候不会很有条理的准确的说出自己几点在做什么?而你和这位中年的大叔,说的这么有条理,事先是不是已经说好了的。而在问你的时候,你迫不及待的要告诉我杀人的就是你。但你的脸上一点慌张着急的样子都没有。”
忽然话锋一转问汉子道:“你七点在做什么?”
汉子一愣,低头沉思,继而脸色微红,慢吞吞道:“我……我在做饭。”
“不对,你七点在吃饭。”
“对对,我七点吃饭,六点的时候做饭。”汉子恍然大悟道。
老者露出淡淡的笑容。
张是非没有理会有些毛病的老者继续道:“你伙同另一个人,将死者约到家中喝酒,灌醉死者后,你们将他放到一个密闭的空间中,并且燃烧木炭,在不完全燃烧的情况下产生一氧化碳,进而杀害了死者。确定死者死亡以后,你们将死者衣服扒光,在死者身上寻找着什么!可惜没有找到,所以在死者身上发现了很多擦痕,一无所获的你们将死者衣服穿上,然后你们有欲盖弥彰的将酒洒在死者的衣服上,哼哼,弄巧成拙,你们家喝酒会把酒在在后背嘛啊?!不过,终究是徒劳一场,你们将死者用推车推到两公里以外的地方,抛尸而去,你们的车应该是装木炭的车吧,虽然打扫的很干净,可是还留下了痕迹,湿漉漉的沾上了酒水的衣服,被遗留在角落里的木炭碎屑染了色。相信你们也发现了,所以才会用水来清洗衣服。这才留下来褶皱的衣服。不过你们也真是够二的,一氧化碳中毒,竟然扔到郊外了,你们是怎么想的,哎,就算杀人分尸了都是有情可原的,不专业啊,太不专业了。而这一切被另外一个人看到了,同时这个人平时偷鸡摸狗,对重要财务放在哪里及其熟悉。因此在你们走了以后,他悄悄的把东西拿了出来。”
转过头来对小流氓道:“我说的对嘛?那个把东西拿出来的人就是你吧!”
张是非不理会众人疑惑的眼神道:“死者身上贴身出现刀划痕的伤口,这伤口就是你手中的小鸟刀造成的,如果不承认,拿去验证一下即可。还有,另一个凶手就是这位大叔,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仇怨,但是大叔鞋上的已经干了的泥土是经过那条唯一出村子的路上的吧,而您的田地又在村子的后方,而且之前排练的那么熟,现在有说的驴唇不对马嘴,所以,您说谎了。话说你们杀人真的很不专业啊。”
“不过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您老人家绝对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又要故意让这个小流氓拿走呢?小流氓,你拿走的是什么?“
小流氓看了虹光一眼,道:“一张我看不懂的图,我已经把这个东西给大哥了。”
“给你大哥了?你大哥是不是还要给别人呀?你大哥在这里可是算不上什么呀?”老者淡淡地道。
张是非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者,老者一愣,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也是我想要的结局,那个图会给整个镇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我的仇也算报了吧。”
张是非道:“老爷子,我虽然不知道你的仇是什么?但是如果你说的那个图有那么厉害,那么你怎么不去呢?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杀死全镇子的人吧?!”
老者点了点头道:“我之所以不能去,是因为我怕,我怕我死的太早看不到最后的结果,我也怕里面的存在,这么多年了,虽然这是一个传说,可是传说也有一天会被证实是真的时候。所以我不敢去。至于三子?”老者一指憨厚的中年汉子。继续道:“三子别怪我,当年你爷爷做的好事,现在要由你来偿还了。”
老者嘴里已经开始流出黑色的血。老者哈哈大笑道:“千王藏宝图,千古的骗局,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也是一切的开始,呵呵……”老者仰面栽倒,生息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