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上马车,出发去紫禁城。路上真心好冷啊,虽说我是一个守陵的,但是我家奥迪,宝马,法拉利我还是买得起的。可是到这里,别说买奥迪了(这里根本没有奥迪,谈不上买),就是看一眼都没机会。
我摩擦着双手,向双手哈着热气:“我滴娘呀,怎么这么冷啊。我要空调!我要暖宝宝!”这是马车颠了一下,中心不稳的我直接跌倒在地,膝盖一阵一阵的痛,我抱怨着,“谁啦?!会不会驾车啦?!这破车,真是的,还比不上上海大众呢!Fuck!”
我扶着椅子艰难的坐上去。
一路的颠簸,终于到了紫禁城。我下了车,做了做扩胸运动,“哎呀~我滴娘呀,终于到了。要是坐奥迪,肯定几分钟就到了。可惜了,不仅交通不好,还科技那么OUT!嗨~”我叹气摇头。
我立即跳下马车,再也受不了车子里的这点空间了。
我正想找个人聊聊天儿,结果却被贴身侍女给拉住了:“格格,您千万别乱跑。这皇宫可大的很,迷路了可就难找了。一会就面圣了,您就好好待着。”
“没事儿,这紫禁城我来了几百趟了,每一条路通往哪里,我早就摸熟了,就算闭着眼睛我也能找到路!”我肯定的说着,完全忘记了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故宫,而是光绪十五年的紫禁城。
“几百遍?!格格,你跟奴才开玩笑的吧?”乐绫疑惑了,因为她知道,我这具身体的主人来紫禁城没有几百趟。
“你叫什么名字?”我询问着。
“格格,您这是怎么了?奴才是乐绫啊。”乐绫又被疑惑之潮水淹没。
“我没事儿。乐绫,以前都是你照顾我,我才能长得那么好,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呢,谢谢你。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吧。”我拉着她的手。
“奴才……”乐绫犹豫了。
“唉!”我伸出手指,指了指,“这个‘奴才’以后不许说了,要是再说可是要罚的哦~”
“那妹妹就听姐姐的。”说完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很美,美的光彩夺目,在宫里这笑容很少很少……
“这就对了。这样挺好的。好了我们走吧。”我牵着她的手前去报到了。
报道完毕,终于要面圣了,好激动啊。
这次参加复选的只有五个人。我,他他拉氏两姐妹,德馨家的两位千金。
我们五人排着队向体和殿走去,我要求排在最后面,因为后面安全。一路上我听着歌,欣赏着风景,悠闲的很。
体和殿内……
刚入殿,就看见许多人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大家都议论纷纷,对我指指点点。
我还是保持着二十一世纪受不了一点委屈的性格,出口就震惊全场:“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我这叫时尚,懂不懂啊!算了,我看你们也不知道,真是太OUT了!”
只听见有人咳了两声,全场便再无半点儿声音。
我们五个一字排开,各自介绍着自己。
终于轮到我了,前面四个的介绍词太千篇一律了,我左思右想,走红网络的“陈欧体”不错,便开始组织语言:“你只看到我的外表,却没看到我的内心,你有你的才艺,我有我的本事。你嘲笑我得不到自由,我可怜你虽有自由,但活得不充实,你可以轻视我的存在,我会让你见识穿肠毒药的口感。入宫!注定是一段孤独的旅程,路上少不了三姑六婆,但那又怎样?即使是得不到真爱,也要保护他不受伤害!我是叶赫那拉?羽墨,我为自己代言!”
还好还好,我记得身体主人的名字,不然可就穿帮了。不过就凭我这张脸,就已经穿帮了。
“下面进行才艺表演。琴诗书画,歌舞女红任选五项!”李莲英高声宣布。
我选了琴、画。
我出生于书香门第,从小便学习这些东西,虽然守了三年的崇陵,但是我每天都会温习这些东西,不让自己遗忘。所以我并不担心。
第一考——琴
我排在最后,现在表演的是德馨家的两个闺女,看了她们的表演之后,我都傻眼了,默想着:“这么牛掰,怪不得我家皇上要选她呢!可是呢,我不会服输的,我要为我家皇后娘娘争口气!”
想着想着,前面四位都表演结束了,轮到我了。
我紧张的要命,毕竟第一次表演嘛,还是给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表演。我放慢脚步走到琴桌边,我轻拨琴弦试了试音色,“果然是好琴~”
“那是自然~”慈禧太后慢悠悠的说道,“这是前朝慧太妃的碧雪情筝,音色极好,今日慧太妃为今日艺考所献的。”
“怪不得。今日我可不能辜负了这好琴啊。”
我拨弦,筝音绕过琴桌,飘进所有人的耳中,冲击鼓膜,传入听觉中枢,又复绕上房梁。音毕,所有人似如梦初醒。
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韵味。起身,行礼,柔声道:“献丑了。”
“好一曲高山流水!”背后响起一阵掌声。
他是谁?我怎么对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和他…见过吗?
“皇上圣安,老佛爷金安。”他行礼道。
“载澍,你怎么才来?迟到了可是要……”荣寿公主撇撇嘴道,跟她老婆似的。
她话说到一半,我抢先道:“扣工资!!”
我的那个习惯还是没改,每次听到有人迟到,我都会脱口而出那三个字——扣工资!我是想工资想疯了吧!也许是看见别人拿工资,自己没有,心里不平衡吧。可是我不缺钱啊,平时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房有房,钞票多的花不完,我可是拿来折纸飞机玩的。怎么回事儿,难道我这辈子缺钱花?!
“什么意思啊?”名为“载澍”的男子问道。
“我勒个去——!扣工资就是罚奉禄啊……Are—you—懂?难道你上班迟到不扣工资啊?!”我解释着,心里一万句“我无语了”划过。
“啊,什么上班啊?!”载澍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谁来救救我!!!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我,无,语,了……”我一转语速,快速道,“上班就是你每天准时到场,完成你这一天的工作!懂了没?!”
“不是…很懂……”他摇摇头道。
听到这句话,我的天空上方就像笼罩了一大块乌云,都开始下雨了。
我抹了抹额头,捏了捏鼻子,苦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有种想刮死你的冲动?!你要是我儿子,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我……”载澍无言以对。
“我什么我!真的是文化少的可怜,若是在我那个年代,真是中考这关也过不了!”我摇首叹气道。
“中考?什么是…中考啊?”载澍问道。
好吧,好吧,我忘记了这时候没有中考……怎么办,我该怎么解释啊?
我收回思忖,笑了笑,“中考很难不解释!对了,我跟你扯这些干什么?老佛爷,若是再了下去,这天就要黑了……”
“载澍啊,今个儿皇上选秀,你也帮着把把关!”慈禧太后望了望载湉,轻笑道。
“是。”载澍做揖道,“臣遵旨。”
说罢便退至一旁立定,还冲我微笑,我顿时全身似触了电一般,立即跑开。
下一考便是画艺,这一考我倒是挺有把握的,中国画又有难?在我年幼时,爷爷便教我提笔练习中国画,如何落笔,如何收笔,其中的学问不是一天两天便能都学会的。所以我每天都刻苦习,上课专心,当他人收工休息时,我就会复习白日所学。
我握着笔,迟迟未落笔,我该画些什么呢?画飞机,画火车,画高楼大厦,画亭台楼阁,还是小巷街道?我几近癫狂,看到旁边的四位都快完稿了,我还没动笔。完了完了,别让我卡死在这一关啊!
我抬头,一张帅气的面庞印入我的眼帘,我豁然,似饿死鬼看到面包一般,“我真笨!怎么就没想到他呢?”
我仔细观察载湉的五官,许久我才缓缓落笔,半个小时后,我的“大作”横空出世,最后注写——大清国光绪皇帝,落款:叶赫那拉?羽墨。
“时间到——”李莲英喊了一公鸡嗓。
我们放下笔,展示了自己的画作。
德馨长女——璃月的是“花开富贵图”,真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啊。德馨次女——璃毓的是“百鸟朝凰图”,那只凤凰栩栩如生,似要从画中飞出来似的。他他拉?韵慧的画作不似璃月般雍容华贵,也不似璃毓般霸气侧漏,此画给人清新之意,好一幅“烟雨江南”!他他拉?韵乐年纪虽小,画也带有稚气,但画工甚佳,她的“采荷图”博得了慈禧太后的赞赏。
终于到我了,心里莫名的紧张,我深呼吸以缓解压力。
“奉上画作,希望各位莫要嫌弃啊!这是羽墨的‘大清国光绪皇帝’,羽墨的拙笔画不出皇上的霸气,羽墨也知道自己的画工不及四位妹妹,所以请各位予以指教,羽墨感激不尽。”我颔首谦虚道,转而展开画卷。
当所有人看到画中人时,不禁赞叹。
“莲英,快,快拿来给哀家,哀家可要好好瞧瞧!”慈禧太后激动到手微微发颤。
“嗻。”李莲英应声。
他接过画,交给慈禧太后。她兴奋道,“此乃上佳之作啊!羽墨,你谦虚了。你的画工都能跟宫廷画师的相媲美了!”
“老佛爷过奖了,羽墨怎么敢于宫廷画师比?”我脸颊微红,回道。
“怎么不能?哀家说你可以就是可以,你就不用谦虚了!”慈禧太后又对载湉说道,“皇帝,你说是不是?”
“是,亲爸爸。”载湉淡淡道。
心莫名抽痛,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不想听到违心的话吗?还是不想看到慈禧逼迫载湉说这样的话?其实,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何必非要把不好说成好呢?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考试都结束了。
“皇帝。”
“儿臣在。”
“该考的都考了,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了,谁为皇后,谁为妃嫔,你自己裁夺吧!”慈禧太后交待道。
“婚姻大事,全凭亲爸爸作主。”载湉推辞道。
“就像你说的婚姻乃是大事,这是一辈子的事,所以更该由你自己选择。”慈禧太后温和道。
终于,载湉拿起玉如意在我们五人面前来回走动。但此次与历史记载的不同,他没有选择德馨之女,也没有选择长叙之女,而是直接选择了我,他走到我面前,向我交出玉如意。
心又开始痛了,我该怎么办?是该接受这场政治婚姻,还是拒绝呢?若是接受,受伤害得可是我最爱的人啊。若是不接受,受牵连的可是数十条人命啊。怎么办?我该何去何从?指甲深陷入肉里,可此痛远远比不上我心里的痛。
许久,我紧握的粉拳张开,“你真的愿意娶我为妻?”
说到此,载湉撇过脸,不再看我。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愿不愿意。
“我懂了,没有关系,我不怪你。我不勉强,若是勉强在一起,只会造成婚姻悲剧。所以皇上请另择佳配吧。”我闭上双目,似是等待他的离开。
这时,慈禧太后急了,遣了李莲英来。他在我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我的心似被人拽了一下,两行清泪顺颊而下。
为什么,这是在逼我当皇后吗?这样的婚姻真的能幸福吗?这让我如何抉择?为了自己的私心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不,我做不到,可是我不能不做!
我缓缓伸手接过玉如意,跪地谢恩:“叶赫那拉?羽墨谢皇上隆恩。”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已是不可能了,这一刻我多么想他不是皇帝,这样我们就不会见面,亦不会心痛了……
接下来的就像历史上记载的一样,他他拉?韵慧封为瑾嫔,他他拉?韵乐封为珍嫔。璃月和璃毓被撂了牌子。
选秀终于落幕了。
我被送回了桂公府,所有人都激动得在门口迎接我,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
“参见皇后娘娘!”众人都向我行礼。
我头也不回的冲进府门,把所有人都给惊到了。
我冲回自己的房间,关上大门,终于可以放肆地哭了。
我扑到梳妆台上,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我锤打着桌面,桌上的东西因震动而作响。
“羽墨,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告诉额娘吧。”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我扑到她的怀里,“额娘,我不要当皇后,我不要当皇后!”
她立即捂住我的嘴道:“羽墨,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又说道,“多少女子为了皇后之位挣得头破血流,又有多少女子为了皇后之位不惜牺牲终身幸福而入宫啊。姐姐知道你不稀罕当皇后,可是生在豪门就身不由己,无权选择婚姻。既然此事已成定局,你就看开一点吧。”
“额娘,可是皇上不爱我,这样我们会幸福吗?我不求皇上爱我,我只是希望他快乐,可此后他还会快乐吗?”我摸了摸眼泪,问道。
“会的,一定会的!”她笃定道。
“额娘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我们的羽墨长大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她为我抹去泪痕,微微一笑。
“即使以后皇上不爱我,甚至讨厌我,我也会一生一世陪着他,保护他。因为我还是他的姐姐。”我再次拥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