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种,给我站住!”带着几分童音的暴喝声轰开了清晨的寂静,一个约高五尺的身影冲到了大殿门口。定睛一看,分明一十五、六岁模样少年却一脸凶神恶煞,身着金蚕丝长马褂,肩戴熊毛披风,肥如猪的腰上赫然挂着一块巴掌大的翠玉,上面鎏金烫着一个“黄”字格外刺眼。
“小畜生,你耳朵聋了?本少爷叫你站住你还敢跑!看本少爷不好好教训教训你!”随着喝声,“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应声落在大殿门槛外一个身形消瘦的蓬头小子脸上。虽十五、六岁,这耳光力道却不止于此,稍用辨别,这耳光中分明夹杂着几丝修为的力道。蓬头小子消瘦的身板儿可经不起这种力道,脆然倒在了“五行观”三字门匾正下方,如刀刻的黑脸上已然淤出了五个手指红印,紧闭的牙关缝儿里偷偷的有着一丝鲜红的血液溢出,裤子上本已补好的补丁处又重新狰狞的张开了口。
这番动静,引的大殿门口已聚集了不少人,年龄大都与这凶悍少年相仿,唯独这倒在地上蓬头小子显得格外小些,估约十一二岁模样。虽说围观人数不少,可竟然没有一人出面稍加劝阻,有投以同情眼神的,有偷偷斜瞪凶悍少年的,但更多的却是来看笑话的。
“姓黄的小子又开始欺负人了。”
“这不是来自地狱村那小乞丐吗?他又被欺负了?这家伙真是倒霉透了。”
“就是那个据说十几年前一夜之间全村所有过两百岁的修为者全部离奇死亡的那个村吗?”
“对啊,就是那个村。更离奇的是那一夜村里有个女人生了个孩子。”
“切,生孩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女人生孩子是不奇怪,可是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奇怪。我听说啊,那个女人才十六岁,根本没有出嫁耶。”
“没出嫁就生孩子了?八成不是正经女人,应该让他们村长找出那个野男人和她一起浸猪笼!”
“可能是吧。可那孩子就解释不通了。那孩子一出生的时候身体晶莹剔透,还发着金黄色的光呢?”
“身体晶莹剔透?还发光?这么神奇?你八成是胡诌的吧。”
“你才胡诌呢,我爷爷在他们邻村住,他亲口跟我说的。信不信由你,反正那孩子出生的那一夜全村过两百岁的有修为的人全部死翘翘了,里面还有不少修为已达到气脉六、七重的高手呢。村民都认为那刚出生的孩子是来索命的,所以那孩子就被全村人取了个名字叫索魂者,村子也被外人叫成地狱村了。”
“听得我怎么有点儿瘆的慌。”
“哎,地狱村不愧是地狱村,从里面出来的人气运就这么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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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黄的不就是仗着黄家家大业大势力大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嘘....小声点儿,别让姓黄的小子听到了,不然该找你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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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说这小乞丐就来自地狱村,他会不会就是那索魂者呢?”
“哈哈哈.......他要是索魂者会让姓黄的这么欺负吗?我可是又听说前两年地狱村被人给血洗了,全村男女老少没留一个活口。”
“这么狠,谁干的?”
“不知道。只知道那伙人的势力不可小觑,比黄家还大不少。而且更可恶的是地狱村全村人是被他们用火活活烧死的。”
“火烧?我地乖乖,这也太他妈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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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声越来越大,姓黄的小子却感觉很骄傲一样。“小杂种,别以为你有观主罩着就可以不完成修炼任务,昨天五百斤柴必须给我劈完,对,还有今天五百斤,劈不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告诉你,我是二师兄,你们都的听我的。”姓黄的小子神里神气的看着围观人群,摆着一副号令天下的气势。
“一天五百斤?这二师兄也太乱用职权了吧,观里的规定不是新生弟子每天只劈一百斤柴吗?”
“就是啊,二师兄太欺负人了。仗着是大执事的亲传弟子,竟然无视观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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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下面唧唧歪歪?不服就给老子站出来,咱们比试比试。没本事就别在老子面前磨嘴皮子,我再听到谁啰嗦一句,我就让他知道是我拳头硬还是他嘴皮子硬。”姓黄的小子显然是对人群的议论声很不满意,吼完这一句便一拳砸向躺在地上的蓬头小子的肚子上,这一拳既是泄愤,也是示威。蓬头小子终于没忍住那口血,硬生生的给喷了出来,鲜血染红了单薄的衣衫。但他始终没吭一声,咬紧牙关双眼狠瞪着姓黄的小子,眉宇之间透出的杀气让人心里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我就不明白观主看中你哪一点了,他自开观以来从没收过任何弟子,可怎么会突然收你为亲传弟子,而且还是收了个废物。你来观里一年有余了,竟然还是停留在生境,连十二正经脉都突不破。我看八成是观主看你可怜,收养你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说完又是一脚猛踢向蓬头小子的后背。
“住手!”一声呵斥,一道素白的身影从大殿门中闪出。此人一身素白着装,一袭黑色长发铺在白长袍上格外显眼,没有复杂的琐碎装扮,完全一儒雅书生气息。
“大师兄来了,可以给姓黄的一顿教训了。”
“那可不一定,大师兄只是来观中早,所以成了大师兄,但他是三执事的亲传弟子,姓黄的可是拜的大执事为师呢。”
“可不是嘛,大执事是出了名的为人强横,又宠溺姓黄的小子,三执事一介女流,大师兄没个强横的靠山也难以管理众师弟师妹啊。”
“什么大执事宠溺姓黄的,分明是大执事想讨好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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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磊,你身为二师兄,不以身作则反而欺凌师弟,这么做有些不妥吧。”大师兄边扶起蓬头小子边说到。
“林秋海,你别仗着你是大师兄就多管闲事,我只是在教训不服管教的师弟而已。怎么?这难道也有错吗?”那叫黄磊的丝毫没有理亏的意思,反而强词夺理。
“有你这么教训师弟的吗?你这手下的未免太重了吧。这小师弟可是观主让他带着玉佩信物来的,而且还有观主亲笔书信一封,上面交代此人为观主亲传弟子,让我们好生照料,如果有什么事可等观主采药归来再解决。黄磊,难道你连观主的话都不遵从了吗?”林秋海拍了拍蓬头小子身上灰尘道。
“你少拿观主来压我,谁知道这小子带来的书信是真是假,说不定那信物是这小杂种路上捡的,书信是伪造的呢?而且这小畜生来自地狱村,身份诡异,观主说是出去采药,可一年多了都未见回来,而正是这时候他就带着信物来了,说不定观主是遭这小东西毒手了呢?”黄磊说的义正言辞。
“休得胡说!混账东西,竟这般忤逆观主。观主此次所采之药颇为奇特,一时难寻也再所难免。况且凭观主的一生修为,几人能近得了身。你再胡说八道,今天就算大执事在此,我也得教训教训你。”一直温雅的林秋海此刻竟然动怒,估计是听不得别人道观主的不是,看来观主在他心中是相当有些分量的。
“来啊,你当我怕你不成!别以为你到了气脉境第四重就狂妄的不得了了,那只是去年的事了,告诉你,以我的修炼天赋,现在的我不是你随便就能对付的了的。”刚说完黄磊便握紧了拳头,一股强横气体冲击波顿时扩散开来,引得院中小树叶也有些飘动。
“好强!是气脉境第四重脉冲!二师兄竟然也到了气脉境第四重!他天赋果然不一般啊!去年他还是气脉境第二重呢。”
“一年提升两重,真不简单啊。当年一起进的观,现在我刚踏入气脉境第一重,汗颜啊!”
“是啊,师兄弟姐妹们大多都在气脉境第一重左右,还有许多还没突破血脉境的关卡呢,最快的除了大师兄和二师兄就属七师妹了,她也只是到了气脉境第三重呢。”
“你和七师妹都是二执事的弟子,你怎么没到气脉境第三重啊,呵呵。”
“废话,你还是大执事的弟子呢,你怎么没到气脉境第四重?七师妹她是亲传弟子,二执事亲自引教,能比的了吧。”
“大师兄在气脉第四重有一年多了,应该到气脉第四重后期,快突破第五重了吧,不知道这气脉第四重初期对上气脉第四重后期会是怎样的景象啊,真的好期待,嘿嘿!”
“那还用说,肯定是大师兄赢了。别忘了,大师兄可是入观最早的弟子,我刚入观时大师兄都已经打通血脉境,踏入气脉境第一重了呢。”
“那可不一定。修行者对战起来可不是光看修行时间的长短,你看七师妹比我们都小,修行时间也都比我们短,你看看人家,都是气脉境第三重了,这还是要看天赋。况且二师兄的修炼天赋可是在七师妹之上,一年突破两重,在这五行观中恐怕就只有二师兄一人了,所以大师兄想赢可不是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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