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路北上,一股骑兵风驰电掣的迎面而来,前面开路的先锋一眼瞄去,见是蒙古人赶忙勒马往回跑。蒙古骑兵纵马急追,飞箭象蝗虫一般往他们身上招呼。一名先锋的战马身上中了一箭,嘶吟一声,人立起来把他掀下马背,那先锋在地上引燃火枪的引信,‘呯’的一声一个蒙古骑兵栽下马去,其余的蒙古骑兵纵马追的更快,羽箭嗖嗖的密集射出。转眼又有两名先锋倒地身亡。前行的西夏难民见状纷纷回身狂奔逃命。那被射下马来的先锋身上也被射中两箭,便不再跑了,他一咬牙举香点燃身上的手雷。轰隆一声,大地仿佛也颤拌了一下。许多蒙古骑兵连人带马一齐跌倒在地,余下的数匹战马吓的人立起来,往回便逃。马上的蒙古骑兵忙勒紧马头,转过身来继续追赶。蒙古骑兵见前边远远的有面大旗在风中飘扬,象有大队人马迎来。蒙古人也不畏惧,向前冲的更欢了。
几声巨响在蒙古骑兵的队伍中响起,一批骑兵倒下来了。蒙古人何曾吃过这样的亏,顿时大怒,没被炸死的骑兵继续向对方的大营冲击,大营中缓缓的驶出一排黑乎乎的战车,战车前的炮管上的硝烟还在袅袅随风飘散,几个蒙古骑兵冲到战军旁挥刀便砍,只震的手臂发麻,却只给战车留下浅浅的痕迹。战车内几声枪响,冲到车旁的蒙古骑兵纷纷惨叫的中枪身亡,只留下马匹茫然的在原地打转。后边几个蒙古骑兵见势不妙,掉转马头拚命逃窜。西征军中几名骑马策马追了出去,转眼便都消失在视野中。
孔二已带领队伍上前一看,只见原野上一片狼藉,除了跑散的人外,地上还有许多人倒着痛苦的呻呤。再往前一些,许多粮草和器物胡乱的扔在地上,还有许多被绑住身体的人,用绳子串在一起。看样子自是蒙古人被打跑而扔下来的。孔二已命士兵打扫战场,收集物资并把那些被蒙古人抓住的俘虏放了。
孔二已叫来从金国一直跟随自已而来的一些老弱难民,给他们几匹战马和粮食。对他们道:“你们把这些粮食分了,马匹几家分一匹回去合用,以后好帮你们耕地。我们就此别过,你们回去好好活去吧。”那些难民欢天喜地,千恩万谢的领了财物,寻着各自的家乡告辞而去。孔二已照此方法,在以后的几天日子里,遇敌杀后便分些财物,逐渐遣散西夏难民。
夜幕降临,孔二已正一个人闷得慌,心里想着采菱。越想越觉的难熬,正想干脆打发人去向公主索要。采菱却自已不声不响的来了。孔二已心里象灌了蜜一样,忙拉着采菱的手道:“你也别这样跑来跑去的,多麻烦。你索性就直接在我这儿住下得了,也免我许多相思之苦。”采菱挣脱了孔二已的手冷声道:“我虽出身卑贱,但还请你尊重于我,我要你明媒正娶,不许你有丝毫小看。”孔二已忙道:“这个自然,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无人可代,只要是你要的我自会尽力满足。”采菱脸色稍缓道:“你若要我嫁你,便要公主亲口相许,你这几日那般做法,公主却是大大的不悦。”孔二已讶道:“我送你们大夏人回乡,还赠与许多财物,公主因何又不悦了呢?”采菱叹道:“你这样做是对我们大夏难民不薄,可是公主才是大夏国的主子,你这样施恩于他们,公主只能在旁边看着,你让她情何以堪?”孔二已不以为然道:“这些财物是我打下来的,我能帮你们打跑蒙古人就不错了,还要我拿财物帮她做表面文章,凭什么?”采菱眼眶发红,晶莹的眼泪静静的流淌下来。叹道:“你刚才还说的那么好听,其实根本不替我想想,你一意孤行和公主弄僵。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公主和你呢?”孔二已心疼的替采菱擦掉眼泪道:“瞧你这点出息,多大点事嘛,明儿开始我便让公主遣散难民,让她发放财物行了吧。”见采菱停止哭泣,孔二已又道:“你以后别动不动掉眼泪,弄得跟生离死别似得,这可不象你。我可是第一次见你掉眼泪哩。”采菱叹道:“我也不知怎么啦,总觉得要和你分开似的,昨晚在梦里只觉得在一处陌生地方,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急得醒了过来,醒来时发现自已满脸都是泪水。”孔二已紧握着采菱的手道:“妹子,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采菱叹道:“你总是不把公主放在眼里,早晚要和她闹僵,我们早晚还是要分开的。”孔二已一时怔住,采菱幽幽叹道:“早晚的事。”孔二已吹灭油灯笑道:“以后的事谁知道呢,现在我们还是好好行夫妻之礼吧。”寒冬的夜晚,呼呼的北风中带着萧瑟,孔二已的帐内却是**无边。
这日大军在行进间,前边的探子带着先前探路的黎生一起回来了,孔二已大喜,忙召集大家一起进大帐叙话。黎生一坐定便道:“各位兄弟,前方就快抵达西夏都城兴庆府了。攻打兴庆府的蒙古兵却是不多,瞧那阵势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蒙古人的目标似乎是西夏的北方要塞黑水城。黑水城的位置太重要了,只要蒙古人攻入黑水城,那西夏国灭亡便指日可待了。蒙古人绕过黑水城进入西夏四处骚扰,怕只是想让西夏国不敢分兵前去救那黑水城,并不是真的想攻下兴庆府。”孔二已沉思道:“那攻打兴庆府的蒙古兵有多少人马,攻打黑水城的有多少呢?”黎生粗略算了一下道:“攻打兴庆府和流窜各处骚拢的蒙古兵不会超过五千,包围黑水城的蒙古兵有上万人。成吉思汗带兵西征,这次带兵攻打西夏的是他手下的大将赤老温,可见这进攻西夏的并不是主力。”孔二已点头道:“敌军的虚实已探明,大家也里有数了,冯先生说说军械的实用效果吧。”冯铁匠看着大家说道:“这次一路上遇敌交战的情景,各位也都看到了,咱们武器上杀伤优势是很明显的,但缺点是在引燃引信才能发射,须得时间缓冲。蒙古骑兵发箭却很是快速,所以不能近战。战车很笨重,平日里只得用牛马牵引,作战时才由士兵缓缓踩踏进行。以后蒙古人学精了,要是他们前锋一发现咱们就拉开距离,咱可追不上他们。要是我们开炮吧,又补充不上。不开炮,也不能跟他们一直干耗吧。”孔二已听完对方有德道:“方先生,咱们的粮草和弹药还能支持多久。”方有德默算了一下道:“粮草尚足,可以再用上两个月没有问题。弹药嘛,那要看我们怎么用了,原先我们都是对付小股敌军损耗不大,弹药还很充足。以后遇到主力队伍,那就难说了。”孔二已点头道:“张老实,我们的士气如何呢?”张老实兴奋的站起身来道:“一路上我们所向披靡,尤其是先锋营的兄弟,他们大都是以前丐帮精英,身手好斗志也旺,敢于和蒙古人同归于尽。他们在前边开路,给所有弟兄做出好榜样。弟兄们无不钦佩。”大牛激动的说道:“那我们直接杀向兴庆府,把蒙古人赶跑就可以回去了。”孔二已摇头道:“我们杀进兴庆府,是把围给解了,可蒙古人的还在攻打黑水城,威胁还在。他们可以随时再来进犯,我们驻扎在兴庆府又没根基。要是我们撤回金国,他们如若尾随骚扰,那我们的情形就尴尬了。”大牛道:“二已哥,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大家也都一齐看着孔二已,看他的表态。孔二已站起身来,坚决道:“我们继续北上,不管兴庆府的事了。直奔西夏国边境黑水城,越过城外的额济纳河,然后据河断了蒙古人的后路。再和黑水城里的守军内外夹击,狠狠的打一场歼灭战。我们既然追不到他们,那我们就绕到他们的归路上守株待兔,待他们一进入我们的射程,我们就开火不让他们逼近,他们要跑回来,自有西夏人帮我们痛打落水狗。”众人听完都觉得此法可行,都点头赞成。孔二已看着大家道:“那战略上就这样定了,不可变更。大家分头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