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将摩托车停在校内花园的入口,顺着许多女生投来的羡慕眼光,朝中心庭走了过去。中心庭内,杨沅娜正坐在那里,一双透彻的眼睛划破天际,身旁三株紫色的木槿盛开,三只蝴蝶在花旁飞舞。男生慢慢地走过去,生怕惊起这娇小的人儿。
“嗯?”杨沅娜转过头,看着那个男生,一下子来了精神,跳起来就问:“送到了吗?那个女孩。”
男生点了点头,又说:“我有名字,我叫匡慕白。”
“匡慕白啊!”杨沅娜右手托载住下巴,点点头,像一个渊博的学者。又转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望着天空。
匡慕白对这个粗大条的女生很是兴趣,于是问她:“你,为什么不去参加会议呢?”杨沅娜没有回答,而是一直看着天空,此时的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匡慕白看着杨沅娜一直沉浸在天空的自我陶醉,就也没在作声,坐在杨沅娜对面的位置,学着她也仰望天空。
匡慕白似乎听见了什么。他用手指抠了抠耳朵,以为那是幻听,但是,那首曲子还是在耳边打转。
“别扣了,这动作老不优雅。”杨沅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直了身子,正看着匡慕白奋力地扣着耳朵,只差一点没笑出来了。“你。听见了吗?”匡慕白也坐直身子,问杨沅娜。
“当然。”杨沅娜踢了踢腿,继续说:“这首曲子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准时响起,因为这时候文化班不上课,但是音乐课在进行。”杨沅娜哽咽了几声,停下“打内战”的脚,站起来用手托住木槿花瓣,说:“音乐是可以陶冶心灵的,只是有些人不可以进行自我陶醉,只可以在远处,聆听他人弹奏的乐曲。他们的手指在钢琴键上滑动时,我只可以坐在这里,用目光划破天际。”
匡慕白从这段话语中听出了无奈与悲伤。也许眼前这个女孩爱音乐胜过爱自己,此时却身在文化部。从她的言语中,匡慕白就可以知道她的文化造诣是有多高。只是丢失了自己最爱的东西,也如同丢失了最近的自己。“这首曲子,叫什么?”
“落叶归根。”杨沅娜说。但匡慕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首钢琴曲。
“万叶无根,依托花生。飞花无茎,风吹随舞。落叶归根,如同游子会梦。”杨沅娜继续说出了这一句半文言不文言,半现代不现代的话,但是匡慕白还是可以感到凄凉。落叶归根这首曲子出自谁手?不由得知。而眼前这个女孩子,更是与数分钟前截然不同,少了份活泼,多了份败尽沧桑。
杨沅娜突然抬头看着他,说:“匡慕白,你怎么啦?突然哑巴啦?刚才不是还骂我要死了吗?”
杨沅娜又回来了。匡慕白回过神,很尴尬的笑了笑,说:“那时候真的很危险,你还真挺勇敢的。”
“那是!”杨沅娜自诩了一句,抬头就准备走,左脚刚出,一块香蕉皮就把她摔得要死,看着跌在地上的杨沅娜抚摸着屁股直叫痛,匡慕白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
“匡-慕-白-,你还不扶我?”
(会议室)
“王梓钦,你今天来晚了!”
会长黄趋文坐在首席上,对站在门外的王梓钦冷冷说。会议室内,调和员廖梦旋和文学长许可静都在,还有理事长端楠晨,副理事长秦梓须,以及其他学生会成员,都用两双眼睛看着她。
王梓钦咽了口口水,说:“我没有收到会议召开的信息,我认为这次迟到我不用付全部责任。”
“迟到的事放在一边,今天的会议很重要。”
“好。”王梓钦走进来的同时也带上了门,“哐”的一声,会议室更加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