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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上班下班

第二个部门的实习开始了。

文成一大早就起床,洗漱完后,便给高帅打电话,五个人在睡梦中被叫醒。

吃过早餐后,就在公司门口等候去黄阁厂区的大巴车。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文成公主吧?你怎么插到我们班上来了?”东来匆匆跑过来,嘴里的包子还没有咽完。见他们几个常常谈起文成,其实自己也在路上遇到过她,只是没有说过话,因此就这么用问话的方式打个招呼。

“对啊,我喜欢和他们几个一起去黄阁。”文成应道。

烨霖道:“别把我扯进去,哥怕了你。昨天一个巴掌打到我手臂上,直接五个手指印出来了,文成公主你能不能名副其实一点啊,不要这么野蛮好么?”

“你那么点小伤,就别叫了,我手腕的牙齿印现在还没有消退完全,全败公主所赐。”高帅一脸委屈的样子,好像谁更惨就更光荣一样。

文成又龇牙咧嘴,叫道:“哼,那是你们自作自受,谁叫你们得罪我在先的。”

东来一怔,吃惊的看着她,始料未及的是原来文成是这么一个有点个性和小脾气的人,看相貌标志,还以为有多温柔淑女。

突然一个尖锐响亮的口哨声响起,向四处传入众人的耳中,惊讶的看去,正是出自于烨霖的嘴中,这正是他和人问好的一个方式。

他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人,正是玉彤,朝红一同跟在身边。

“大家早上好啊!在等车去上班吗?”玉彤的目光从烨霖开始扫视了周围的所有人,甜美的笑脸让人百看不厌。

朝红意外的看到了张澎,可视线却不敢多停留片刻,立即转移回去,生怕被别人看出她的意图。可她的内心还是惊喜交加的,但仍然没有灿烂的微笑和热情的话语,很淡定从容。

“腾龙第一气质美女来也,大家掌声欢迎啊!”烨霖开玩笑道。

“腾龙第一清秀美女也来也,掌声在哪里?”占博吃吃的看着朝红,多么希望永远的这么看下去。

“你们两好眼光噢,嘿嘿,这个是仅仅比我晚出生三天的表妹季朝红,是不是倾国倾城的身材加上闭月羞花的相貌啊?”玉彤指着朝红向大家介绍,“还是单身哦,帅哥们抓紧喔,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啦!”

“玉彤,别再说笑了,赶紧走吧。”朝红顿时就羞红了脸,拉了拉玉彤的衣袖,示意要走,焦急的样子还是那么迷人。

烨霖忙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说的不是你表妹,压根不认识她,我说的是你啊,大美女管玉彤。”

“我说的可是季朝红,腾飞公司无与伦比的第一美女。”占博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只是以前没有遇到对的人,就不想说多余的话,如今大家都刮目先看了。

朝红一听,诧异万分,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说话的人,他却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一下子混乱起来,生怕张澎误会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解释,匆匆离去。

玉彤挥挥手向大家告别,然后紧随朝红后面。

一群人的眼睛依然傻傻的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有的是在看玉彤,也有的是在看朝红,更贪心的两个一起看。

“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坏蛋们,还没看够啊!”文成气呼呼的说道。

“漂亮真漂亮,美丽真美丽,好看真好看。”

“你们说她家是不是特产美女的啊?表姐表妹都如此国色天香。”

“看到她们两姐妹后,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在我眼中弱爆了。”

几个人故意当文成不存在,更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喋喋不休。

“哼,我还在这呢,你们说什么呀,今天的主角是姐。”文成气道。

烨霖不屑一顾的瞥了她一眼,嗤之以鼻,眼神很藐视的说:“切,就你这尊容,只能把高富帅骗得团团转而已。在我眼中,玉彤永远最美丽。嘻嘻!”

“我可以说季朝红是我今生的女神么?”占博随声附和道。

文成道:“高富帅你自己说,我骗了你什么?她们两姐妹有我好看吗?”

“你没有骗我。”高帅诚恳的说道:“但是她们两个漂亮也是事实。客观……”

“不想听了,上车,气死我啦!”文成立即打断高帅的话,已经猜到他会说客观的说她们比自己要漂亮,但是主观上讲自己在他心里来得最深。

看到文成又发脾气闹情绪,东来笑了笑,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其他人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又来到黄阁,又进入车间,又开始学习。

设备发出轰轰的响声,作业员手忙脚乱的。就是这种气息,只有这种情景。

占博看着看着,越来越觉得浮躁,神情尤为失望,腾飞比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一开始的感觉就不好,学习报告也是草草了事,导致拿了个倒数第一。

烨霖走了过来,“喂,臭小子发什么呆啊,在想季朝红是不是?嘿嘿。”

“哎,没意思,这样上班,真心不是我想要的。”占博叹息着摇摇头。

“工厂里面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大同小异。”不知道什么时候东来走了过来,听到他们的谈话,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这话就不对了,人也都是远看差不多呢,近看高矮美丑就格外分明了。公司自然也是这样,看看腾飞的待遇,看看腾飞的工作,看看在腾飞的生活,把大好青春年华淹没在这里,那一定是这辈子最大的憾事。”占博似乎已经看得很清晰明了,振振有词,继续说道:“在这,说实话也学不到什么东西。没有前途的工作,不值得停留。真是可怜了那些女员工,从早到晚一天十几个小时呆在这不见天日的车间里,回去了,洗澡洗衣服,到了睡觉时间,一天就过去了。上班下班,第二天又是这样的过,有意义吗你们觉得?累死累活拿两千来块钱工资。哎,起得比鸡早,做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差,这还是人过得日子吗?”

“那又有什么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身份。谁不想天天坐在办公室喝着茶,聊着天、看看报纸,然后四处逛逛的日子。这个社会有很多人都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都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没办法,生活所迫,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天宇道。

“但是我们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不去选择,那不是自己断送自己的前程吗?”

“我们刚刚从大学出来,什么都不会,我们在腾飞所得到的远远大于所付出的,我觉得我们没有亏,这里没有什么不好的。”高帅道。

“你们这群人,我彻底无语了。这样的垃圾公司你们还安于现状,迟早会被毁了的。就因为我们刚刚出来,迷途知返是最好的路径。不然等到被这样的环境同化了的时候,那就难以想象是什么样子了。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这么想的。”占博斩钉截铁的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没有半点动摇的心态。

“那你是想辞职不干吗?你舍得你的朝红妹妹吗?”烨霖问道。

“不是因为你们在这,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恐怕我的真的早就走了。”

“哎,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大家都逃不过女人那关,呵呵。”东来开玩笑道“占博,要走也得带个妹子走嘛!季朝红不是你的女神吗?”

高帅道:“对哦,东来,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呢?是不是也打算和我们一样在腾飞找个妹子。”

“没有,我现在正在谈着呢,还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东来微笑着说,但从他的神情中自以为成功的概率比较大。

“噢,原来东来哥还有这么一出戏没有给大家分享下,赶紧说给我们这些光棍**丝听听,好好奇啊!”烨霖一脸期待的样子看着他。

东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什么了,毕业之前,我一个非常好的哥们问我有没有处对象?我说还没有。他比我高一届嘛,当时已经在公司工作快一年。然后就说帮我介绍一个,正好他公司有个不错的女孩子,也是大学毕业的,已经工作一年了。长得挺漂亮的,人也挺善良温柔。是我们湖北的,在陕西工作,想找个省内的。西安那边有人追,都让她拒绝了。然后我同学也把我介绍给她认识,问问我的条件符不符合她的要求。她说可以试试聊聊,然后我们就这样聊起来了。”

“我靠,这也行啊!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东来哥命好。”

“这异地恋,个人觉得不靠谱,不在同一个地方,真心难。”

“弱弱的问一句,你们现在发展的怎样啊?有没有上了她?”

“这人真庸俗,脑子里装着的尽是屎吗?就知道想那个。怎么不去死?”

一群人越聊越有精神,完全忘了是在上班。

东来见大家这么兴起,索性继续说道:“呵呵,你没搞错吧,才刚刚认识不到两个月而已,就想到那种地步么?实话说了吧,我也只见过她一面,没时间啊,各有各的工作要忙。不过我觉得我们能维持现状,挺好的。”

“才见一次面,就确定关系?东来小心你被骗了啊。”

“维持现状,所谓的现状能不能具体一点?我怎么觉得这事好虚呢?”

“现在社会上的人,真的很难想象,我也不敢乱下结论。不过出来已经工作一年的人,不会单纯到哪里去的?多多少少会被这个花花世界所染指。”

“我也觉得,你们还不够彼此了解对方,真的好像在看电视剧一样。”

四个人一人一句,把东来说得心慌慌的,没有底气的说道:“不会吧,我和她每天都聊天,发短信较多,打电话少,因为我这人没有恋爱经验,不怎么会说话。她说她能理解,不会介意的,反倒说喜欢这样诚实本分的我。从她的短信中我觉得她对我感觉很好的,再说是我好哥们介绍的,应该不会差吧。”

“这个不好说啊,也许你同学是为你好。但是人心隔肚皮,你哥们也可能不知道她真正的为人怎样。不过说来说去,反正你也没有少什么,反而多了一个聊天的妹子解解寂寞。不像我们,每个月的电话卡只扣月租钱。”

“就是,不过东来你不要看得太重了,期望也不要太高,不然到时候如果和你想象的不一样,那么会伤得很深,落差很大,自己把握好分寸,就当玩玩而已。”

东来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却意外的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们这群人啊,还在这聊得不亦乐乎,人资课的许志强又过来监察了,看看我们这些储干的实习状况,手上拿着照相机不停地拍照,小心你们被拍到在做不相干的事情,那又要扣分了。”张澎特意从自己那条线跑了过来提醒他们。

“让他拍,怕个鸟蛋。”占博横了一眼,看似很反感许志强这种行为。

“大哥,我还不想这么早就走呢,你不怕我怕,赶紧散开。”烨霖一副惶恐的样子,一溜烟的就跑了。

“下了班再聊,现在大家都回到自己的线上去吧。”作为班长的东来,居然始作俑者,带头一起聊天,现在想想,暗自惭愧,还多亏张澎来相告。

果不其然,许志强后脚就进到车间,手上拿着相机四处拍照。主要是查看储备干部的实习情况,有图有真相,就可以向总经理汇报情况了。

几人一个个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机台的设备,研究着,摸索着,仿佛进入深深的思考中,看上去很入迷很好学。

许志强见状,大口称赞,说什么这一个班的储备干部最为出色。当真以为这群人有多么的用心在学,拍了好些张模范照片,笑了笑,然后匆匆的离去。

大家都在暗自的偷笑,见他已经出了车间,又聚在一起放心的闲聊起来。

下午五点钟,准时下班,在食堂吃着晚餐。

“哎,高富帅,原来你们也在这啊。”文成端着饭盒子,向他们的座位走去。

烨霖显得很无奈很厌烦的样子,开玩笑道:“文成公主,你这人怎么一直阴魂不散啊?我们走到哪你跟到哪,我们吃到哪你也吃到哪?”

文成下巴微微扬起,神气道:“哼,姐喜欢,姐愿意,你能拿我怎样?”

占博道:“真是谢天谢地,还好她没有跟我们分在一个班,不然我们没法活。”

“一组三班不是还有两个女孩子嘛,你怎么不和她们在一起啊?”东来问道。

“我不太喜欢和女生说话,除非特别要好的姐妹,嘿嘿。”

“前世没有见过男人。”天宇鄙视着。

话音刚落,他才发现自己盘子里的鸡爪少了一个,正是文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给夹去了,神气的说道:“姐忘了告诉你们,我只吃荤不吃素,你们谁敢再说我坏话,小心盘里的鸡爪全没了,有多少我吃多少。”

高帅一边夹着自己盘里的鸡爪给文成,一边说道:“还好我偏爱吃素,正好我们互补。正所谓相似的人适合一起欢闹,互补的人适合一起变老。不过你也不要这么高调,哪点像女孩子的样子。”

“公主,高富帅说你不像女人喔,干嘛不打他?”烨霖挑拨着。

“我喜欢,我就是不打他,要打先打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文成道。

占博摇摇头,“唉,这小两口子,已经统一战线了。高富帅,今晚你就可以卷被子滚出我806宿舍了,去五楼陪公主吧。”

“尼玛,我哪里得罪你们了,这么对我。”高帅满脸委屈无奈。

烨霖道:“好,今天你就做个选择吧,你是要我们这群兄弟,还是要公主?”

“对对对,一定要个选择,我不信一个公主能重于我们四个四年的基友。”天宇附和着,还做着手势,态度坚决强烈。

“老子肚子痛,去厕所一场,文成等下上车后帮我占个位子。”高帅说完,立即马不停蹄地的奔出食堂。

“这毒辣的B,真会装傻充愣,跑的真快。”占博笑道。

五点四十,公司的大巴车缓缓开了过来。

眼看几十个人在排队候车,文成生怕抢不到座位,拼命向前挤。莽莽撞撞的,也顾不了那么多礼貌礼节。

其实文成的心思多虑了,她上车的时候,里面基本上空旷无人,然后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顺手把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给高帅占着。

此时走来一个男生,满脸微笑的说道:“文成公主,想不到你对我这么好啊,特意给我留了个座位,谢谢谢谢哈!”

文成见他正要坐在自己的旁边的座位上,猛地推开他,不耐其烦的说:“死开死开,别自作多情了,姐这位子是给别人占得,才不是留给你的呢!”

“好丢脸,这S B,笑死我了。”天宇小声的在占博的耳边幸灾乐祸的说。

这男生看起来也是个心胸较为宽阔、不会斤斤计较,却也爱耍无奈的那种人,“我靠,不坐就不坐,你也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你这人真是好狠的心啊,哥对你那么好,你却这么伤我的心,你对得起我嘛,凭自己良心说说。”

见他滑稽委屈的神情,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笑了笑。

诚然如此,这男生和文成一个班的,很早就对文成心生爱意,平时对文成也是别有用心,甚为关切,上次也就是他说要买那件衣服给文成的。

而文成也只是把他看成普通的朋友,但她对男生都是那么的亲和热情,导致让人产生种种误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好好好,付新建,别哭了噢,姐等下买糖给你吃,淡定淡定。”

此时高帅急促走上车,四下看了看,满车的人,一下子难以找到目标。

“这里这里,高富帅。”文成招招手,微笑道。

付新建看着高帅,心中羡慕着,却没有嫉妒。只是觉得自己无论身高还是相貌,都未必能胜过他。文成选择他,自己也无话可说。

“你怎么上个厕所那么久啊,十几分钟了,差点没位子了知不知道?”

未等高帅答话,占博道:“你是不知道,高帅神人啊,一个礼拜上一次大的。这次要坐车,算是快的了。正常情况下没有二三十分钟出不来的,那个臭气熏天啊。我和他一个宿舍实在难以忍受,文成公主以后可要好好管教管教啊!”

众人听了纷纷大笑起来。

高帅大叫道:“恶不恶心啊,大家刚刚吃晚饭,要不要我们全部吐你一脸才高兴啊?”

“高帅别理他,帮我拿着包。”

“哎,我中午给你的加多宝你怎么没有喝啊?那我喝了,正好渴了。”

“嗯,那我要喝酸奶。”文成点了点头,“我不想喝这个了。”

“又是酸奶,现在我没有买啊,怎么给你?等下吧。”

文成扭了扭身子,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令人好生怜爱心疼,“人家就要喝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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