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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意大利面馆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爱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喜欢孙燕姿的歌,总是能勾起内心深处的共鸣,是啊,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早上醒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无言。原本就不好看的双眼被带上两个不搭的眼袋和浓重的黑色圈圈,看着就没精神起来。初晴还在睡觉,我抓起身边的“赖皮狗”朝她扔了过去:“猪,起床了!”她反身抱住赖皮狗,没睁开眼,努着嘴说:“还早呢。”我哼了一声,“死初晴,大懒猪。”我不解气的骂,不出意外的话每次都是我在等她。哎,无奈的摇头然后转向镜子看不堪的自己,起身拿了两个茶包敷在眼睛上,躺下睡。

脑海里,昨晚池轩的形象和话语挥之不去。

“跟我聊聊吧。”

“你的眼里只有池沐宇吗?就算是因为我长得像他,你也不会因此多看几眼吗?”

他的招牌式动作,他避之不及的眼神,他受伤的神情,他温柔的话语。

停,冰茉雪,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想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你怎么可以……我懊恼的拍拍头,忘了还停歇在我眼睛上的两个茶包,因为我的动作,它们掉落了,我坐起来,拾起无辜的茶包,还好,没有真正伤及无辜——床单没有沾上茶渍。

刷牙洗脸好了之后,初晴才慢吞吞地爬出被窝,“茉雪,你的赖皮狗怎么跑到我床上赖皮了呢。”

我瞪……

“啊,”初晴揉揉双眼,“茉雪,你的形象也糟了点吧!可怜啊……思念成灾了吧,居然想沐宇学长想的彻夜难眠,看我,我就不一样了,感动得要死还知道要在梦里相会……”初晴的滔滔不绝唤醒了她的睡意。

“我数三二一,你再不动作快点我就走了。”真是的,一寸光阴一寸金,我干嘛把钱花她身上呢……

“遵命,茉雪公主,小的这就快快准备。”初晴说完就奔洗手间去了。

我爬上床,整理刚才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床铺,想起昨晚的梦,拼命的在暂时空白的脑海里找寻,终于触到片刻回忆:有一个人站在一个白色空间,我在黑暗的边缘拼命地向他跑去,却无法挣脱黑暗的束缚,直到他转过来给予我灿烂的笑脸,可是梦里那个人是谁呢?学长?还是……池轩?

“好了,我们走吧。”初晴整理好一切,出现在我的面前,及腰的头发被束起,系上可爱的毛绒发饰,淡蓝色的校服衬得她纯洁无暇。

“嗯,走吧。”我刚准备走,初晴却一把拉住我。

“停,你不会不晓得,你的头发还没梳吧。”她一脸惊愕的看着我。

“啊——”不是吧,我居然忘了,镜子镜子,哪里去了。

“哎……”初晴放下手中亮橘色的包包,拿起桌上的弹力素,“我来吧!”她拿起梳子轻轻的梳理我的头发,然后分成几股,把挤出的弹力素放在手心搓匀,抓起,卷着弧度,“要注意点啦,不要损坏公认的淑女形象。好了。”

我拿起镜子看着自己,头发卷起的弧度很自然,不再是平时东歪西歪的凌乱,清晰的波浪卷弥补了眼睛的缺陷,我从镜中看着身后的初晴,露出满意的微笑。

出宿舍的时候已经7:00,宿舍阿姨看着我们,显露出无奈而又见怪不怪的眼神,学生宿舍那边的门早已紧闭,只留下动作慢的学生在记名被扣分。

“能早点就早点吧,学生时代能多用点时间学习就多用点心,别把精力都浪费在打扮上。”宿舍阿姨好心的唠叨着。

“谢谢阿姨,”初晴说完转身说了句,“要你管。”

“实话嘛。”我对初晴说。

“是啦,茉雪公主。”初清朝我吐了吐舌头。

谢了一地的木棉已被值日的同学扫成一堆,安静地等待着清洁叔叔的来临,他们要被运走,或与恶臭的垃圾堆在一起然后焚烧。我抬头,原本开得灿烂的木棉树上,枝干大多已光秃,只留下几多鲜红的木棉花附在上面,点缀着属于它上空的那片天。学长,离开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

“木棉花的花期很短吗?”我望着那几朵木棉花问。

“是不长,只有15天而已,明年就再长了。”

原来如此,我对木棉花的了解那么少,可却因为学长的缘故对它情有独钟。明年,再次见到你开得灿烂的时候,离沐宇学长回来的时间就只剩下一年了,而现在,不过才开始。

“我会在你身边陪你等,梓若也会。”初晴猜到我的心思。

我低下头给她一个笑容,“走吧,再晚就没有吃的了。”

食堂。

“你们听说了吗?池轩要申请寄宿耶。”池轩池轩,为什么到哪都抛不掉这两个烦人的字眼。

“是啊,学长走了,他一只是大家关注的对象耶!”

“什么走了,是转学。”

“嘘……”某女看到我,对着她们比了个安静的动作。

“三八。”初晴回瞪了一眼。

从食堂出来已经快接近早读的时间,依然,红色拉风跑车。“哇,沃尔沃C70耶。”不一样的是不再是安静的校园。依然是两个人,“哇,他们好般配啊。”不一样的是他只看了我一眼,便和他的可爱女神走了,留下我们和一大群花痴。

“好酷耶。”

“我们又没希望了。”

“又是那个女生,”初晴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说,“长得真不一般,我得找机会认识她。”

“刚才骂谁三八呢。”我看着刚“下了重大决定”的初晴说。

“这不叫三八,啊,走啦,迟到啦,第一节课是在六楼,还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初晴拉着我往楼上冲。

“拜谁所赐呢!”我没好气的说,“别拉我,我自己走啊。”摔了就糗大了。思绪却停留在刚才的画面,脸上看不到一点憔悴的模样,淡蓝色的格子裳,白色的紧身裤,帅气依旧,而那个女孩,她,真的是他的女朋友。

“这样也好。”我对自己说,却形容不出心里的感觉,不是如释重负亦不是难受,反正我们没有交集也不会有交集,彼此都有自己所爱的人。

可惜,学长,你不在我身边。

“终于到了,垃圾学校上课还要我们楼上楼下的跑。呼——”

“铃……”

课还在上着,我也继续着神游,不升不降的成绩,不快不慢的学习节奏,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盯着黑板,两眼放空,就像走进迷宫,出来后一无所获,除了书上零碎的笔记,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学到什么,我讨厌应试教育,可是没办法,学长曾告诉我,“要以兴趣为基础去学习”。可是,学长,因为你,我丢了兴趣。

我拿出便利贴在上面写着“认真”两个字,贴在桌子上,阻止自己神游。我能做好的,只有把书读好。

第三节是班会课,亲爱的老班在讲台上讲着期中考的重要性,“文理分科,同学们,你们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充分的发挥你们的水平,要用正确的态度对待,这关系到你们的将来……”

我转过头看几乎卧倒的大家,初晴趴在桌子上睡得跟猪一样,哎,回头给了老班一记同情的眼神,然后拿出教科书,噢,亲耐滴老班,我认识到了,所以您最亲耐滴学生,我——冰茉雪就来积极了,您慢讲哈!

微风轻拂,吹送起一对正在缠绵的白蝶,我的注意力又再次被吸引,不知道学长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未知的事情总是无法预料,下一秒,我会遇见谁的眼眸,化作温暖的笑眼。

总是在期盼中坚持到最后一节,空荡的胃能用午餐来补偿,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填补空白的脑袋。带着浅浅的内疚下了楼。

“学长,听说你要申请住宿吗?”

“学长,你怎么会想到要住宿呢?我告诉你哦,这里的条件很不好。”

“说什么呢!池轩你要申请2栋贵族宿舍哦,还要在301,这样我每天醒来就都可以看到你哦。”

“……”

我还纳闷今天楼梯怎么会堵的这么厉害,原来是池轩的花痴团。

“让开啦,你们没事不要制造事故现场嘛。”初晴受不了了。

花痴团安静下来。

“初晴学姐。”一个女生甜甜地叫着,然后让大家让开。

池轩朝我们看看了一眼,对上我的目光后,随即垂下好看的双眼皮,趁机酷酷的走了下去。

池轩他,和学长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学长总是温柔地对每个人笑着,而他不是,他好像很喜欢面无表情,除了……除了对他女朋友。

“真不识相,不过,池轩总是帅帅的。”初晴拉着我走下去,激动地说,再次惹去我的一记白眼,“我看我还是再打个电话给上官某某的好,免得到时候你红杏出墙,我倒落了个‘失职’的罪名。”

“亲爱的茉雪,我肚子好饿啊,我们出去吃好不好,我请你吃蓝莓冰。”

……好吧,看在蓝莓的分上,我就既往不咎了。

初晴牵着我的手“离校出走”了。

“你知道吗,听说池轩的法语一级棒耶,在法国留学三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回来了,也许是因为这件事他才跟他老爸吵翻,一个人搬出去住吧。不过住就住呗,还要申请住宿干嘛。闲日子过得清闲啊……”初晴把叉子放在嘴边,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堆。

“是吗?还不是要花家里的钱。不知道啦,想那么多干吗?没兴趣知道。”此刻的我正吃着好吃的意大利面,享受着美食的无限you huo。

“我只是好奇啦,你都不觉得他很怪吗?”初晴眨巴着眼睛看着我问。

是啊,他真的很奇怪,不管是第一天遇到的他,扶我的他,想跟我聊天的他还是面无表情的他,总是让我感到莫名的被动。

“快点吃啦,吃完还要请我吃蓝莓冰哦。”我搪塞。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他说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了解关于他的一切,却要假装没有一点感兴趣。

我把红酱拌匀,思索着很多为什么。学长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找到了自己,学长不在的时候,我又迷失了自己,迷宫的出口有浓重的雾,让我看不清要到达的远方。是因为我对学长无形中形成的依赖,还是因为池轩毫无预兆的出现?

我为自己的想法小小的诧异了一下,也是因为他们长得像,所以我才会总是拿他们作比较吧。是的,一定是这样。

我吃完了我的眼前餐,只在盘中残留下泛着光的黄色小圈圈。“这家店不错耶,”我用舌头舔了嘴巴,笑着说,“面很有韧性,还有酱也很粘,很入口。”

“当然咯,这可是这里最有名的意大利面馆,只可惜,离学校远了些。”

好吧,其实,那个那个……我们是坐公车来的。哈哈,停,不要觉得我们很贪吃,怪只怪初晴把这里形容得太好了,为了不要对不起肚子……所以,嘿嘿……不过坐公车可不是我们愿意的,为了安全简便。叫家里的司机来一定会被说。

“走吧。”我们站起来,准备离开。

前前前座,一个优雅的绅士为可爱的女士挪开椅子,女士朝他笑了笑,画面温馨而耀眼,帅气的容貌和穿着,美丽的笑容和高贵的打扮,他们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成为最闪亮的一对。

为什么,本来应该是我们吃完美食高高兴兴的回学校的,可还是不尽人意,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呼,后悔了吧,后悔也没用了。

“池轩!”我应该头疼的事身边这个没脑的小花痴。

池轩转过头,不带一点杂质,阳光得与世间无染的笑脸在看到我们的那一刻被收敛,眼里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惊讶却被我不经意捕捉到。

“你们好,我是池轩的朋友,我叫蓝夏薇。”可爱的女士向我们走过来。

原来,她叫夏薇。额前的刘海被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标准的瓜子脸,杏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有着我沾不到边的高贵气质,也有我学不会的调皮可爱。用公主这个词形容她不为过吧。

“你好,我叫凌初晴,她叫冰茉雪,是我的闺蜜,很高兴认识你。”初晴礼貌地伸出手,我礼貌的对着她笑笑。

“你们要走了吗?”夏薇问。

“是啊。已经吃好了。这家面馆很不错哦,你们慢慢享用吧。”

“嗯嗯,你们怎么来的?”正常人都会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吧。

“我们……坐公车来的。”初晴笑笑,“因为怕叫司机被骂。”看到夏薇的诧异,初晴补充道,然后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的美并不亚于夏薇,只是行为举止间少了那么点气质。

“这样啊……这个点应该很难等到公交车吧……要不,我让池轩送你们?”

她表现的很友好,跟第一次瞪我的她不一样,我就说嘛,我跟池轩没关系……可是,为什么她要让池轩送我们?仅仅是出于好意吗。

池轩走了过来,“夏薇说得对,我送你们吧,就当谢谢刚才帮我解围。走吧。”

“嗯嗯,去吧,我在这里等池轩就好。”夏薇微笑着对我们说,池轩已经向前走了出去。

“那谢谢咯。”初晴和我一同走出意大利馆。

我和初晴坐在后座。对身边双眼冒桃心的初晴表示无奈之后,边欣赏风景,边听风在耳边吹拂留下的话语。他开的很慢。

“怎么会跑到那里吃啊,茉雪。”如风一般轻的话语。

“因为那里的意大利面好吃啊。”说完才发现我在讲废话……

“池轩那你怎么会想到去哪里吃啊?”初晴问。

他转过头,像在看白痴一样的看我,然后看初晴,“一样。”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

“笑什么啊。”这次换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不知道我的答案是否让你的朋友满意。”他把脸转向车窗外,加快了车速。

如果说学长是温柔的端木磊,那么他就是不羁的慕容云海,还有深情的叶烁的结合体。我笑着摇摇头,看着他的背影,我怎么会想用深情形容他?

红色拉风跑车在校园门口停下。

“谢谢你咯。”我带着初晴下车,礼貌的说。

“不用。”油门,转弯,离去。

“池轩拜拜。”初晴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大喊。

“初晴……你别忘了你还没请我蓝莓冰,哎,电话。”我径自走进学校。

“花痴人人会嘛,只是当风景一样欣赏着,又没做什么。好啦,冰冰等下次。不会赖的。”

“精神出轨……”

“茉雪你说什么……你别跑。”

“来啊……”

夜修的风轻拂着窗外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空气里看不见的尘埃在光的照耀下欢快地跳着,布满每个角落。

真庆幸夜修是在楼下,而且我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日记。

学长,

这几天我总是在想也许池轩就是你……我知道你知道了一定会说我在乱想。的确,他和你不一样,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冥冥之中,我和他会发生什么事呢?希望是多虑在作祟。

对了,学长,木棉花谢了哦,都掉光了呢,初晴告诉我它的花期只有15天。

我把思念打成一个结,只为了期盼不经意间你的出现,你要亲手打开它,那样就能看到我的思念化作吹拂你笑容的甜。

一天就这样结束了,那么,晚安,学长和冰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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