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住在周奶奶家,吃着妈妈的拿手菜,晚上睡觉前和妈妈道晚安,早上走之前能看一眼熟睡的母亲,安远突然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儿子。他当然不知道,此时的梅樱,再也享受不到母亲的疼爱,更无法向她尽孝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树欲静而风不止。安远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他了解爸爸的遗憾,所以他要加倍爱自己的母亲!
令所有考生和家长紧张的两天终于过了,安远第一时间陪妈妈去昆明几处景点游玩,前所未有的轻松,母子俩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处过了。此时的安远,再也没有课业和升学的压力,再也不用每天披星戴月。高中的艰苦岁月磨炼了他,但他不否认,也折磨了他。一下子与那种环境相脱离,虽然微微有些不习惯,但更多的是解放的快乐。
舒适而又愉快的几天旅行结束后,母子俩回到兰邦。安远安逸地度过了一个月的美好生活,终于等来了自己寒窗苦读十多年的答卷结果。可以说,他,仲安远,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安远依照自己的心意,选择了他从小到大最理想的学府——兰邦商学院,重新开始了一段充实而又刺激的大学生活。充实,是因为商学院的课业很紧张,虽然没有早晚自习,但是从周一到周五,课程都是排得满满的。刺激,那是因为课后安远给自己安排了许多实践活动,徒步旅行、登山、组建乐队,甚至到爷爷的公司实习。大学四年,没有任何人干涉他,他做着一切他喜爱的事情,而爷爷对于他的所有决定都大力支持。也许对于仲席康来说,安远无疑是他教育方式最为成功的案例,他独立、果敢,有自己的想法和思维,也已经长大了。他这个爷爷也没有理由再去束缚着他,就让他自己去闯吧,做他认为对的事情。他的孙子,仲安远,就是他的希望。
安远求学生涯中最愉快的当属大学几年了。他既学着自己热爱的商务知识,又能结识各行各业的家族继承人。这些人跟他一样,都秉承着家里的传统,毕业后会成为自己公司的管理者。同样的背景,同样初出茅庐,安远找到了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平时一起研究时下商场的走势,对某某行业作出预估和测评,而且从中吸取经验、大开眼界。他的几个要好的哥们中,有的家里是做建筑行业的、有的是做风投的、更有甚者是经营卤味连锁店的,安远跟着他可享了不少口福。安远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经商上,这既是爷爷所期望的,也是他自己热爱的。他一直的理想就是,接过爷爷手中的责任,将仲氏这个驰名教育企业推向国际!
男人都有抱负,他仲安远要做个成功的男人。
值得一提的是,安远这几年虽然和外界建立了良好的关系网,但却有个例外扰乱着他平静而优雅的生活。那个人就是讨厌鬼邱之涵。
商学院出于兰邦市的中心位置,附近的学校很多,比如对面就有一个体育学院,邱之涵正是那所院校的“名人”。体育学院占地面积没有商学院大,且商学院美女如云,所以体育学院的那些光棍就爱三五成群地结伴假借打篮球之名来到商学院结识美女,然后设计出一个个老掉牙的所谓浪漫邂逅的段子,不过成功率不高而已。邱之涵也爱往商学院跑,但他的目的却和他的校友们不一样,他是来找哥们单挑的,这个哥们就是安远。
他称呼安远为大舅子,他早就知道安远和小雪的关系,所以没事就爱在安远眼前转悠。安远跟他磁场不对,所以就不爱搭理他,但他还是有事没事就爱骚扰他们兄妹。
这几年他对小雪还真算得上是百折不挠,从高中到大学,他一直追随着她,虽然他和小雪不在一个学校。但他每天都要去政法大学两次,中午一次,下午一次,可是人家小雪,就是对他爱搭不理的。他明明是个众所周知的花心大少,但是大学几年却一个女朋友没有谈过,他可以和女孩子保持友好甚至**关系,他也清楚有很多女生在费尽心思往他身边靠,但似乎没有出现第二个人能入他邱少的法眼。唯一的一个就是她耿雪!可是让他无比懊恼的就是:这个姑娘从来不拿正眼看他,哪怕一眼。就只跟她那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这么亲密!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哪点不如那个仲安远,所以他没事就爱去对面的商学院找他“单挑”。
大学的课程在大四的第二个月就已经全部结束了,按照学校的安排毕业生必须进行至少三个月的实习。安远向爷爷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要求去集团下面的一个服装厂去学习管理。仲氏是个教育集团,旗下的产业都是教育类,却唯一只经营了一家服装厂,那是奶奶生前自己创立的品牌,虽然奶奶已经离世很多年了,但服装厂一直经营有方,爷爷为它倾注了许多心思,毕竟那是奶奶唯一留下的东西。有时候人生真的很值得同情,为何非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对于爱情,22岁的安远知道的并不太多。他虽然有过两段恋爱经历,但却并不刻骨铭心。他认真反省过,确实不是人家姑娘的错。他不投入,让她如何坚持,他不关心,让她如何上心。感情结束,一切不过是风过水无痕,他的两任女友都是商学院的高材生,家世都不错,所以都是各自祝福好聚好散。安远唯一一点不能理解的是,在他恋爱期间,小雪天天跟他对着干,挑他女朋友的不是。还经常给他捣乱,不是偷走他的电影票,就是顺走他的车钥匙。有时候把安远惹得挺恼火的,但安远也不忍心对他说一句重话,他私心认为小雪应该是太调皮了,所以他总由着她。直到她的第二任女友冉航燕在分手之前跟他说过一番话,他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