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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叶】生不如死

景子政仔细观看云皎,觉得母亲没有梳头时更加好看,站立在旁边看得入神,忘记了此次来的目的。

“子政,你在想什么?”云皎看小男孩痴呆样,伸手在他的头部抚mo。

“母亲不梳头更好看。”

景少谦闻言向云皎看去,果然长发披散在肩上的云皎娇庸无比,这神韵叫人看了怦然心动。但是,这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看的,小孩子也这样认为?

景少谦忽然觉得夫人老是用手在儿子头上抚mo不是很妥当,拉儿子走出房间外,叫人进来服侍夫人梳洗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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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皎牵挂今天下午与百里湾三雄会面的事,午睡都没能睡安稳,醒来后感觉到头脑有些昏沉,叫周妈给自己揉搓脑袋。

就在这时,有人来禀报说府上来了客人,是一位老夫人。云皎想起这些年来卢夫人管理府上的事务,对府上的亲朋好友比较熟悉,就派出人叫卢夫人一起接待客人。

来人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夫人,她身体已经开始发福,整个人显得雍荣华贵,老夫人的身后有四个丫头两个媳妇服侍,这六个服侍的人个个衣着讲究。看到云皎与卢夫人一起步入会客厅,老夫人手捧茶杯巍然端坐,一言不发地打量云皎。

靠,老夫人倚老卖老,不将夫人放在眼中。在会客厅里服侍的景府人心里嘀咕。

云皎与卢夫人并排坐在主人位上,云皎微笑地看卢夫人等候她介绍,卢夫人在老夫人身体上收回目光,向云皎摇头,这位陌生的老夫人她也不认识。

“老夫人,请恕我年轻不懂事,不知道您怎么称呼?”云皎手捧一杯白开水当作茶水,脸上浮出礼貌性的微笑,注视这位面容慈祥的老夫人。

从云皎一进来眼光从来没有离开过云皎身体的老夫人,听到云皎的问话,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眼睛里流露出历尽世事沧桑的辛酸,身体在哆嗦:“你……你……”

在老夫人身后侍立的六人满脸惊愕地看云皎,像在看天外怪物。有个丫头上前搀扶老夫人,在老夫人耳边低语。老夫人神色渐渐平静下来。

云皎与卢夫人交换一下不解的眼神,侍候的景府人面面相觑。

老夫人挺直腰板,相隔四五步远直直地观看云皎,看得云皎是心中发虚,景府上的人莫明其妙。

“老夫人,你这是……”卢夫人干咳几声,提醒老夫人太失礼。老夫人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绕开在地上捡碎片的丫头,来到云皎的面前,含泪将云皎全身上下看几遍,才凝视云皎,声音凄凉:“月儿,你真的不认识母亲了?”

“母亲?母亲!”云皎喃喃自语,头脑里是嗡嗡作响,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呆头呆脑地看近在咫尺深情凝望自己的人。

站在旁边的周妈赶紧搀扶云皎,向老夫人陪笑:“老夫人,我家夫人一年前头部受伤,把过去的事全忘掉了,还请你老人家见谅。”

“真的全忘掉了,连母亲都忘掉了。”老夫人哽咽,掏出手帕拭泪。

卢夫人抑制住内心的震惊,悄然无声地退出会客厅,向侍候在外的管家娘子耳语一番,低低地嘱咐:“快,一定要快。”管家娘子急促离开,卢夫人悄悄回到座位,就像是她一直呆在那里,从未有任何的变动。

“母亲。”

云皎恢复清醒,看老夫人眼中的慈祥与关切不是装出来的,只有母亲看儿女才会有这种情感,迟疑地叫唤一声,相当的生涩,但愿不会闹出认错母亲的笑话。老夫人两眼泪汪汪悲喜交集,哽咽地回答,不停拭泪。跟随老夫人来的六人也个个伤心流泪。

云皎虚扶老夫人坐回椅子上,心中布满疑团:母亲探看出嫁的女儿,应该是欢天喜地才对。

“母亲,家中是否出了什么事?家中人一切都好?”

“好,好,家里一切都好。”

靠,家中一切都好,您老伤心什么。云皎困惑地看搀扶自己的周妈,周妈低垂着头,故作不知道云皎的探询。

老夫人激动地看云皎,欲言又止,为难地看景府的人。云皎会意,叫景府的人都退出会客厅,只留下周妈服侍。

“我苦命的月儿啊。”老夫人热泪盈眶,伤心不已。

云皎心中一颤,心里想母亲这样的难过,是景少谦这浑蛋与丫头鬼混的事传到娘家去,还是自己被人劫持的事让娘家人知道了?

服侍老夫人的六人一齐上前向云皎行礼:“奴婢给二小姐请安。”

云皎勉强挤出笑容,叫众人免礼,是不是她们家的二小姐,云皎的心里还没个准。

老夫人在众人的劝说下,止了泪,详细打量云皎的腹部,低声问:“几个月了?”

“六个多月了。”

一声长叹从老夫人的口中传出,混杂了几分的无奈,几分的忧伤,几分的悲愤。

呃,要抱外孙了,应该是喜笑颜开才对,愁眉苦脸的算什么。云皎一向聪明伶俐,今天的事将她弄得云里雾里的,找不着边。

“月儿,他对你怎样?”

真不好回答,云皎想起了景少谦温存的爱抚,想起了他嬉皮笑脸的脸庞,也想起了他与丫头鬼混的丑事,郁闷地说:“也就那样吧。”

愁苦的神态配上这种话,在老夫人听来就是一点都不好的幽怨。老夫人又开始拭泪了。

这老夫人是水做的,整天都是泪水不断。

家中一切平安,难道这泪水是为自己流的?云皎的心中狂跳,看到这会客厅里只有自己信赖的周妈,老夫人带来的人应该也是信得过的,就悄悄地问:“母亲,我问你一个问题,我是怎样来到这景府的?有人对我说是被抢来的,老爷对我说是父亲许配给他的。”

“你这孩子。”老夫人痛苦地看云皎,忍不住失声痛哭,用手捂住嘴不让哭声外传,抽泣得更加的厉害。

跟来的人个个伤心流泪。

没有回答,胜似回答。自己真的是景少谦这浑蛋抢来的?!云皎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又怀疑有人串通了欺骗自己。毕竟,这些人都是陌生人。

“夫人,夫人。”景少谦从外面从容走入会客厅,把厅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老爷,你回来了。”云皎笨拙地迎上去,在半截住他,仰脸低低地问:“老爷,这人是不是我母亲?”

娇小玲珑的云皎只平景少谦的肩头,云皎压低声音说话,景少谦不得不低头弯腰倾听,在外人看来,这一男一女紧靠在一起耳语,有说不出的亲昵,看得老夫人和跟随来的六人傻眼。

连这个问题都没有弄明白,景少谦的心暗笑,低低地向云皎耳语:“夫人,她是你母亲。丈母娘老远地来,夫人还不吩咐人大摆宴席,款待她老人家。”

真的是这身子原主的母亲,也算作是自己的母亲了。母亲上女儿家,自然要盛情款待的,云皎放下其他的想法,向外走去,吩咐在外面的管家娘子,叫大摆宴席,款待母亲。

云皎再回到会客厅,看到景少谦立在老夫人身边,在向老夫人说些什么。老夫人已经拭干眼泪,一言不发地倾听。

“母亲,老爷,你们在谈什么。”云皎走到两个人的面前,轻松地看这两个与自己最亲近的人。

景少谦却停止了说话,与老夫人一起,两个都望着云皎若有所思。云皎不明白,眨眼看这两个人。

“夫人,你身体不方便,不要老站立。”景少谦发现云皎一直站立,体贴入微地扶她走向主人位。

云皎趁背向老夫人的当儿,悄悄地问景少谦:“你刚才和我母亲说些什么?”

“夫人,不过是说些家常话。”景少谦也低低地回答。

云皎知道景少谦又骗人了,家常话为什么不能当自己的说。云皎对景少谦的处罚是悄悄地在他的大手上掐了一把,景少谦只是笑。

老夫人和跟随来的人从后面看到这些小动作,疑惑地交换眼神。

云皎坐在椅子上与母亲闲聊,景少谦沉默地喝茶。有那么几次,云皎感觉到母亲用仇恨的目光看身边的景少谦,惊愕地细看时,母亲脸上是一脸的慈祥,让云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云皎在母亲与景少谦间只看到疏离和冷漠。

老夫人提出要告辞了,云皎不同意,哪有母亲远道而来不吃饭就走的,何况已经吩咐人准备了,云皎还打算留宿,今晚有些话要问母亲的。

“月儿,你自己要保重,母亲还有其他事要办,就不在这里久留了。”老夫人依依不舍地站立,望向云皎的眼睛里薄雾朦朦。

云皎实在不舍得让老夫人就走,心中埋藏了许多话,都没有问清楚,就这样走了,真是可惜。

老夫人坚持要走,云皎和景少谦送到马车旁边,老夫人深深地看云皎,眼花闪闪,又瞟了景少谦一眼,上马车离开。

“老爷,你说母亲为什么一见到我就流泪?”云皎眼望马车绝尘离去,一个已经明朗的问题隐藏在心中。

“夫人,你母亲心中充满了愧疚。他们不经你同意就把你许配给我,结果你嫌弃我还撞伤了头。为女儿作主的婚事女儿不满意,差点与女儿阴阳相隔,她好受得了吗。要是我们夫妻恩爱生活美满,他们就不会难过了。”

真是这样?!如坠入云中雾中。

咳,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

景少谦前脚出景府,云皎后脚就登上马车,到回春堂旁边的茶楼去会见张老大,交给他一小包银子,同时交给他第一个任务:“到常乐镇去了解告老还乡的谢通判的家庭情况,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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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少谦坐在床边,深思了很久,对缩在被窝里的云皎说:“夫人,镖局里押的这趟镖出了意外,明天我要出远门。”

“真的?”云皎惊喜地掀开棉被一角,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等好事,自己正在挖空心思地想明天怎样才能出府,就听说有人出远门的好消息,真是天助我也。景少谦霎时阴霾的脸落入眼中,云皎意识到自己这份高兴表现得太露骨了,不好意思地用被子蒙住脸。

景少谦的情感大受打击,还以为夫人会舍不得自己离开她身边,谁知道她一听到自己出门竟然是欢天喜地,恨不能自己马上消失在她视线内。景少谦心中郁闷,脱衣服的动作相当的缓慢,用力掀开被子钻进去,卷起一股寒风,让被窝里的云皎缩成一团。

“夫人,再有十天就是新年了,我不在家,你要吩咐下人清扫房屋,置办年货。”景少谦不知道云皎年纪这样小,会不会想到这些,闷声闷气地提醒她。

云皎背向景少谦,抵触情绪地嗯一声,刚才景少谦为今天傍晚云皎外出的事,进行了一番哆里哆嗦的安全教育,让云皎的脑袋涨大了几倍,到现在还没有顺过气来,赏给景少谦看的只有后背了。

云皎一觉醒来,景府上已经没有了景少谦的踪影。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自由了!云皎真想振臂欢呼,心情极好地吃早餐,到后院里漫步,挨到日上三竿时就动身出府了。在前院上马车时,意外地看到等候的有两辆马车,马车旁边是何管家带领四个护院、两个媳妇。

那一行人恭敬地向云皎行礼。何管家向云皎禀报:“夫人,老爷出门前吩咐过,夫人要出门,一定要带足人手,不能出意外。”并向云皎示意,这等候的六人就是要跟随云皎出门的。

老爷特意吩咐过的,看来是没有办法退货了。云皎心中想,景少谦看来早就料到自己会出府,早就准备了这一手,跟随就跟随,到外面我再撇开也不迟。

于是,云皎与晴儿、莲儿共乘一辆马车,两个媳妇乘一辆马车,四个护院骑马在旁边围护,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回春堂进发。

周玉卿吃惊地看一大群人拥入回春堂,把云皎拉到后院里,不解地问:“昨天还是冷冷清清,今天怎么就前呼后拥了?”

“还不是有人不放心,害怕我再次被人劫持。我以后要么不能出门,要么就这样前呼后拥地。”云皎苦笑,一大群人紧紧跟随,想要做一点什么都是众目睽睽,曾经在电视上看到那些有钱人出门前呼后拥的八面威风,到自己出门前呼后拥时,总感觉到被人监控,不自由。

“景老爷真有心,会为姐姐着想。”周玉卿由衷地笑了,景少谦对云皎好,她的心中感到欣慰。在周玉卿心中一直认为,要不是自己的恶作剧,云皎和哥哥是天生的一对,定然会美满幸福。云皎跟了景少谦,要是日子不好过,都是自己造的孽。

云皎不想再谈论这些,她最关心的是昨天周玉卿所说有人要转卖房屋的事,就主动问起。

周玉卿告诉云皎,回春堂中一个伙计有个哥哥,在一个布庄里做事,这布庄的东家是北方人,近来家中出点事,要急于赶回家去,就要把手中的布庄和一个院子转卖。

那个伙计雇来一辆马车停在后门,云皎与周玉卿从后门上了马车远去,来个金蝉脱壳。

跟随云皎的丫头、媳妇和护院坐在回春堂的柜台旁边,围坐火炉取暖,浑然不觉。

马车在一个繁华的街市间停下,云皎与周玉卿蒙上面纱,走入一间布庄。布庄生意兴隆,几个伙计正在忙于给人量身、剪布。

回春堂的伙计跟一个布庄的伙计耳语,那个布庄的伙计进入里面,领出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

“你们说,这两个小女子要买布庄?”中年男子失望地看云皎和周玉卿,这两个小女子哪里像买得起布庄的主,在中年男子的想像中,有能力买下他的布庄的人,应该是红光满面、大腹便便的成功人士。

被人小瞧了。云皎心里痛恨这个以貌取人的家伙,不咸不淡地回答:“要是价格合理,我想连带院子一起买下。”

咳,口气不小。

中年男子定定地看这两个小女子,确定她们不是在开玩笑后,笑容可掬地将云皎和周玉卿往里面请:“失敬,失敬。咳,两位小姐,咳,两位夫人。这位小姐和这位夫人,到里面慢慢商谈。”

在布庄后面的小厅里,中年男子滔滔不绝地夸耀自己的布庄地理位置好生意兴隆,是做生意的风水宝地。

周玉卿一言不发,她的任务只是陪伴云皎。

云皎沉默地思忖,这个布庄她是比较合意的,她在寻找着这中年男子说话中的破绽,等候一会压价时利用。

中年男子终于住了口,进入小厅后,一直都是他在唱独角戏,这两个小女子,沉默不语的让他摸不着边,讪讪地住了口。中年男子想了想,带领云皎和周玉卿参观这个布庄。云皎细看这布庄后,更是决定要买下这布庄了。

再回到小厅,中年男子尝试地说出这个布庄的价格时,云皎一反刚才的沉默,与中年男子展开了舌战,将布庄的价格一压再压,叫中年男子的脸变了又变。中年男子以布庄所处闹市、存货多为由提高价位,云皎以存货过于陈旧、房屋未及时修缮为由狠狠地压价。

周玉卿不发一言,隐藏在面纱里的小脸惊讶极了,以她对云皎的了解,云皎应该是对生意一窍不通的,可现在看她砍价是砍得有理有据,对生意场似乎了如指掌。周玉卿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云皎。

回春堂的掌柜和伙计开始用午餐,约在场的景府人一齐用餐,景府的人都不肯,有些人伸长脖子向里面看,希望云皎及早回去,他们都有点饿了。

对于布庄的价格,云皎和中年男子互不相让,只得先去看院子。

云皎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四合院了,铺上青砖的院子干净整洁,正面是五间大房子,两边是两个五间过的阁楼,阁楼的后面还包有一行瓦房。院子四个角落栽种的芭蕉、湘妃竹使这个院子显得清静优雅。更加让云皎满意的是这院子的地理位置,景府在城南,这院子在城北,两者相距很远。

中年男子又带云皎去看大房子东厢里的夹墙,炫耀的神色似是要借此抬高院子的价位,云皎毫不留情地泼冷水,说别人已经知道的夹墙,有和没有一个样,对自己是毫无意义。

天已晌午,精明的中年男子看出,云皎不是看不上布庄和院子,只是在伺机压价,就邀请两个女子去一个饭店用午餐。餐桌上云皎与中年男子就价格问题又展开了舌战。

“夫人要是买下这布庄和院子,什么时候可以付银子?”中年男子暗骂云皎成精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夫人,砍价毫不手软,伶牙俐齿的,不想再在价格上多浪费时间,他还要急于在新年前赶回家。

云皎在这话中听出了中年男子的退让,心中暗笑,胸有成竹地说:“要是价格合理,一手交契约一手交银子,当然你肯要黄金更好。”云皎想到这一大笔银子,带出景府太显眼,要是对折成黄金的话,就容易携带了。

云皎与中年男子越谈越满意,确定了布庄和院子的价格,谈论交接方面的问题。

在回春堂等候的八个人就不能满意了,并且对云皎是十分地不满。这位夫人与周小姐一进入后院就是大半天,她们俩是成仙不食人间烟火了不成。两个丫头和两个媳妇是心中有气不好表露,做奴婢的哪能当众诽谤主子。四个护院就忍不住出声埋怨了,他们只是受雇于景府,要是不满意可心走人,他们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早就饿得头昏眼花,最终忍不住嘟嘟囔囔地跑去附近的饭店去用饱餐一顿,回来后还没有云皎的影子。

跟随云皎出来的人都怀疑:“夫人辟谷成仙了?”

等到云皎与中年男子再回到布庄,清点货物完成接交手续时,太阳已经转到西天了。云皎与中年男子约好,明天一早,在布庄一手交钱一手交布庄、四合院的契书。

在赶回来的马车上,云皎与周玉卿都十分地高兴。云皎没有想到这样快就要有自己的私人房产,周玉卿为能够帮助感到高兴。

云皎从回春堂的后院走出来,笑眯眯地看跟随来的八人,楞住了,跟随来的人个个都瘫软在椅子上,人人都像霜打过的秧子。

“夫人,你肚子不饿?”莲儿瘫在椅子上,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

“不饿,就是在府上也没到吃晚饭的时间。”生意谈成,云皎是满面春风。

“夫人,我们连午饭都没有吃。”

云皎瞪大眼,僵化当地。太阳快落西山了,有人没吃午饭!真是傻子,附近饭店多的是,居然不会自己去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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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皎在被窝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不停地掖被子。云皎不肯承认是自己对景少谦这具毛绒绒的躯体产生了依赖,将不能入睡的原因归结为天气太冷了,寒风不停地往身子上钻,冷得她缩成一团,叫晴儿给自己又加了一床被子。

睡在外侧的晴儿只盖一床被子就呼呼入睡了。

云皎折腾到半夜,才朦胧入睡。

睡熟中的云皎忽然寒毛竖起,内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让她颤抖地清醒过来,侧耳细听,寒夜中只有北风呼呼地吹刮院子里的广玉兰花树,不由得自嘲神经过敏,闭目要重新入睡。可是,房门处传来细微的响动叫云皎心中一揪,再侧耳倾听,真的是有人在撬门。

刺客光临。

云皎睡意全消,心中怦怦狂跳,第一个反应是伸手入枕头下取出袖箭小筒握在手中,以作反击的武器。慢慢地坐直身体,对房间里的情况观察一番后,云皎后悔睡觉前不灭油灯了,淡淡的油灯将房间内的一切暴露无遗,云皎总感觉到到黑咕窿咚的窗户外有一双凶残的眼睛在向里面觑视。

“当。”的一声,窗户上的枝条闪出火星,有人在用利器劈窗户上的枝条。

撬门声在继续,劈窗户枝条的声音也在响,云皎心中疑惑:这景府的护院都是窝囊废?半夜中发出这样大的动静都不能发觉。

不能坐以待毙。云皎推醒晴儿,低声告诉她有刺客,叫晴儿大声哭叫。

晴儿在睡梦中被推醒,听到云皎的话吓得要命,门口和窗户处传来的声音更加叫这个小丫头魂飞魄散,扯开嗓子哭喊:“来人呀,快来人呀。有贼撬门了,快来人呀。”

这尖细的哭叫声,在黑夜中传出去很远。

脱下的衣服挂在屏风上,暴露在油灯下,云皎阻止了晴儿去拿衣服。云皎拿起一个枕头,要向油灯掷去扑灭油灯,在掷出的关键时刻又停止了,要是不小心引起火灾,不用外面的刺客冲进来,自己就把自个烧死了。

终于,远远地传来吵杂声。

撬门声和劈窗户枝条的声音消失了。

李安岩混杂在十几个护院中,向玉馨院奔来。按照景府的规定,一个家丁晚上是不能乱跑的,李安岩听到云皎居住的玉馨院出事了,就不顾一切地跑来了。

房间内的云皎和晴儿刚松一口气,就有尖锐的响声划破沉静射入床上,插在床边的木板上。还好,这床不是正对窗户的,射入的暗器只能射在床侧的木板上,只有一把尖刀射在帐子上,刺破了帐子掉落床上。云皎和晴儿拥被子退到暗器无法射到的地方。

李安岩跟随护院冲入玉馨院,黑暗中发现院子里有人影晃动,一群人上去围攻,刺客身手不凡,且战且退,跳上屋顶。大家紧追不舍。

云皎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消失,叫晴儿去拿衣服来穿上。有了在周家村时的教训,云皎不敢轻举妄动,与晴儿只是坐在床上等候。

过了很外,又有人进入院子,窗外灯火通明。

“夫人,你怎样了?”何管家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夫人,你有没有受伤?”周妈焦虑的脸紧贴在窗户上,紧张地向里面询问。

“我没事。”

院子里灯火通明,以何管家为首的十几个人静候房间内的消息。

李安岩站立在窗户旁边阴暗的角落里,惊惶地聆听房间里的动静。当李安岩听清云皎平和的声音,心里一片温馨,只要她没事就好。

“刺客捉到了?”随着房门的打开,云皎出现在房间门口。

院子里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云皎身体上,看到云皎毫发无损,很多人悬着的心放松,夫人没事,老爷回来就好交差。再下一秒钟,在场的很多的都被震憾了,夫人娇美的小脸上怒形于色,散发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和驾驭一切的冷傲。

呃,一个手无绑鸡之力的小女子,遇到刺客袭击后应该是哭哭啼啼的。

云皎看到无人回答,提高了音调:“何管家,刺客捉到了?““回夫人,刺客跑了。”何管家诚惶诚恐地回答。

“十几个护院防守的景府,刺客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这防守如同虚设。”云皎的话相当不悦,落到在场的护院耳边,叫他们气闷。

有一个护院走上前来禀报:“回夫人,这两个刺客对府上十分熟悉,我们追赶时他们几个跳跃就消失了踪影。我们带人四处搜索,都不见影子。”

云皎听到这里,沉吟不语。

李安岩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向云皎的低语:“夫人,刺客跑了,是否要查看有没有丢失物品?”

看到李安岩,云皎的心中一片温暖。

李安岩的一语提醒了云皎,虽说贼人为财的可能性不大,云皎还是与周发妈查看了放嫁妆的房间,没有丢失什么。西厢房云皎没有钥匙,就不能查看景府的财物了。云皎回想刚才贼人一来到就要撬门、劈窗户和放暗器,明显地是要索命,不是为财来的。

谋害自己的元凶等不及叫百里湾三雄第二次动手,就另外叫人取自己的性命了。或者是百里湾三友雄与自己合作的事,已经叫幕后元凶知道了。云皎感觉到有一又危险的眼睛随时随地地监视自己。

玉馨院不能让太多人滞留,云皎叫李安岩和四人护院到小厨房中生火取暖,在此守夜,其他人退出去。

其他人离开了,留下的人要去小厨房中生火。

“安岩哥,你过来一下。”云皎叫住李安岩,看他走到自己面前了,才接着说:“安岩哥,房间里有刺客留下的暗器,我不敢乱动,你进去取下来。”

云皎在前,周妈、晴儿、莲儿和李安岩跟随在后面,一齐进入房间内。

看到这里,留下守夜的护院不得不对李安岩刮目相看,有一个护院向另一个护院低声说:“这个家丁,与夫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李安岩小心谨慎地拿起掉落在床上的小尖刀,举到油灯下细看,发现刀尖上一片乌黑,闪出紫光,倒吸一口凉气说:“这暗器上有剧毒。琳儿,这些人一心要取你的性命啊。”这小尖刀只要划破皮肤,就会有生命危险。

刺杀到景府里来了,看来五千两白银的诱惑不小。云皎想到一心要自己性命的幕后元凶,咬牙切齿地说:“要是让我逮到,我会叫你生不如死。”

云皎仰面看李安岩高大的身影,在李安岩的身边,叫云皎感到踏实,只是这样的话,李安岩要熬夜了,云皎愧疚地说:“安岩哥,辛苦你了。有你在身边,我才放心。”

“只要琳儿平安,我做什么都乐意。”李安岩脸上云淡风以,心中一片波澜涌动,有她的这句话,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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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云皎刚刚走出房间门口,就有人来禀报说在荷花池旁边的草坪上,发现了两个死去的下人。昨夜刺客光临的阴影没有消散,又传来下人死去的消息,云皎的心里真是糟糕透顶,早餐也没吃就匆匆走去看个究竟。

距荷花池五十米的草坪上,两具尸体用草席覆盖,只隐隐露出****的双脚,让胆小的人看得惊慌。景府上来往的人都绕道行走,生怕走近了会粘上晦气。

偏偏有人喜欢看死人。仇氏三兄妹穿着厚厚的衣服,欢叫着向停放死尸这边冲来,跟随的丫头扯开嗓子在后面追赶,想方设法阻止他们靠近尸首。不过可以预想到,丫头们可追不上这三个小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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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中总有这样一个人,你只需看一眼便就是一生,除他之外便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年少时的懵懂暗恋牵扯出一生的情缘,这份没有说出口的爱隔了四年,再见时却已是沧海桑田。四年前,他把无法说出的爱恋悄悄地藏进她的字典里;她远远地望着他,把他的样子偷偷地画在画里;四年里她对身旁深爱她的人置若罔闻,关闭心门只为等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来不及说再见,这些年在没有彼此的日子里过得不好不坏,只是少了那个人的存在。四年后,他是海外归来的天之骄子,她是名不见经传的记者兼主播,当她满怀欣喜的见他时,他却摇身一变成了她堂妹的男朋友,而自己的亲姐姐竟成了他的继母!原本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却不知在那些错过的时间空白里,彼此间那份无法搁浅的爱早已缠绕成一团解不开的线把彼此的命运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她说:“如果不能再爱你,我的生命将失去所有的意义。”他笑着说:“你便是我全部的意义。”谨以此文献给那些还没有说出口的和那些已经错过的爱恋。
  • 灿烂人生

    灿烂人生

    ?她就是不想面对他——可偏偏还要自动送上门去让他骂,但他也不至于这样吧?虽说他的一句话让她一夜之间身价爆涨,可也是他的一句话,让她五味杂陈,就算当年提出分手的人是她——现在这个他,金牌制作人,又岂是她能够轻易得罪的?他说什么为表诚意要重新追求她,拜托,他这样不是想害她连门都不敢出吗?呜呜,人家好想拍拍屁股逃跑啦!
  • 少爷专宠:嚣张甜心,不好惹

    少爷专宠:嚣张甜心,不好惹

    “柳晗盈,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吗?”第一次见面就被牧臣封说成欲擒故纵,苏若表示‘柳晗盈是谁?欲擒故纵你大爷啊!’第二次见面在新生欢迎会上“长这么丑,简直侮辱了我的眼睛。”恶毒的话语简直令人想揍他顿,当晚,苏若表示‘夜黑风高揍人夜,这张脸在他身上白瞎了,你动嘴,我动手,咱们礼尚往来。’第三次上个厕所放松下,两个人一左一右对视着“男厕所欢迎你。”语气恶劣到了极点。苏若推了推眼镜,粉嫩的唇辦微微勾着,透着几分邪气“泰国表演欢迎你。”来呀,互相伤害呀,谁怕谁。苏若觉得这一次可以扬眉吐气了,结果被他逼到墙角,掀起她的刘海,笑得十分的恶质“柳晗盈,我对你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近在眼前的俊脸,苏若失声尖叫“你妈喊你回家吃药了。”见鬼的柳晗盈,她是谁呀!一而再再而三,苏若觉得她和牧臣封气场不合,两人相爱相杀,斗智斗勇,当真相揭开,嚣张甜心华丽变身,恶魔姗姗来迟的专宠,苏若表示‘可惜……毒舌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少爷,我们不约’
  • 兽妾三千

    兽妾三千

    楚轩明是一名驯兽师,热爱动物,所以在游戏中也是如此。当他某天获得一份秘籍之后,原本注定是个人生输家的他,居然也体验起了11三千的感觉。【注意:主角不是废柴,忍着点,主角马上会变得坚毅强大起来,请不要轻易对他下定论。】
  • 异界逍遥纪

    异界逍遥纪

    “你所求的得到又失去,你所爱的最终将背叛。”他从不相信诅咒,世事轮回,他却应了诅咒,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上天给了他新生,只是淡了的报负难以找寻,冷了的情怀不再敞开,陌生的异界他只是冷眼看客,如何找到归宿?爱他的,统统不要。为敌的,全部除掉。并肩的,相伴到老。(本文11,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