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臭丫头是存心来找事是吧?哪凉快哪呆着去,赶紧的!别逼我去叫人啊!”伙计唾沫横飞地嚷道。
这话一出,李莫愁彻底被激怒了。她弯下腰,冷不防一下扯住了伙计的衣领,毫不费力地将他提到半空中。再看那伙计,感觉自己双脚不知不觉竟已离开地面,一张尖嘴猴腮的长脸涨得通红,貌似被李莫愁勒得喘不过气来。
李莫愁冷言讥讽道:“常言道好狗不挡道!你这厮算是个什么狗屁东西,给我滚!”说罢李莫愁将他的身子向正前方挡门的木板前狠狠砸去。
耳轮间只听清脆地“咔嚓”一声挡门的几块木板被伙计瘦弱的身躯砸个粉碎,伴随而来的还有伙计那撕心裂肺的杀猪般的叫声。
伙计连同木板的碎片随地散落在药铺大堂中央,伙计的口中不时地吐出鲜红的血沫,口中呜咽的呻吟声可把药铺的老板吓得将头直往衣服里缩。见李莫愁一步一步地迈入大堂,老板声音中夹杂着战栗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说着他不由自主地双腿软软地跪了下来。
“谁说本姑娘要取你的性命了啊?我本只是打算来买药罢了,老板,这笔生意现在你愿不愿意做啊?”李莫愁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对掌柜说道。
“愿意,愿意,小的是求之不得,不知姑娘您要买什么药啊?”掌柜搓了搓双手谄媚地笑道。
“给我来些治疗刀伤的金创药。还有什么名贵的补药通通都给我拿出来!”李莫愁见老板这副欺软怕硬的死样顿时生出一股莫名的憎恶之感,因此对他说话也毫不客气。
“是,是是……”掌柜连声答应着,回身开始忙碌地找起来。
不出一会功夫,掌柜大瓶小瓶加起来总共拿了一箩筐整齐地摆在李莫愁的面前,他双手捧着这些药瓶,低头不敢正视李莫愁的脸,颤抖着道:“女侠,你要的药全都在这儿了……”
李莫愁一把从他手上去过药瓶,向兜里一塞,随手掏出些银两,道:“老板,这些够么?”
“小的哪敢要女侠的钱啊!真是折煞我了,这些药权当小的奉送您老人家的……”
“我老人家?”李莫愁暗自笑道,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老头叫我老人家,这世道真是无奇不有!既然你不要,也正好省下了我的盘缠。
李莫愁又将递出的银两收回,转身正欲离去。“对了,以后管好你养的狗,别随便放他出来乱吠,下次不小心被玩死了我可不负责哦!”李莫愁抛下最后一句话便出了大门。
刚出大门,李莫愁一眼便注意到几个熟悉的人影。只见那几人行色匆匆,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似的。带头的那个自不用多说,正是李莫愁的老对头——高伟杰。而他带领着的高家班一众所要寻找的人便是她。
“你们要给我一条一条大街小巷仔细地搜,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今天就是把整个临安城翻个到朝天也要把这俩兔崽子给我揪出来!”高伟杰命令手下弟子道。
“是!”随即高家班众分头四处进行地毯式搜索。
见到这一幕,李莫愁暗道一声不妙,眼见自己伤势未愈,别说是整个高家班成员,就算是单单高伟杰一人,自己也万不是其敌手。想到此处,她立即找了个墙壁掩体,为了不被高家班众发觉,她佝偻着身子一步步慢慢地向外蠕动。
“走,你俩跟我到这边来看看!”高伟杰命令手下俩弟子道。
只见高伟杰正向自己的方位过来,“******,没想到真是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李莫愁暗自嘟囔了声,眼见自己周围没有任何东西可做掩护,而对头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莫愁急中生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莫愁从袖中取下一条丝巾,麻利地蒙在脸上,边假装咳嗽着,如同一位染上风寒的患者,边大摇大摆地向刚才出来的药铺走去。途中恰巧与高家班的人擦肩而过,而他们一时却也没认得出来。
李莫愁后脚刚踏入药铺门内,还没等掌柜反应过来,李莫愁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冷冷道:“不准叫嚷,接下来按照我的命令做,否则小心你的性命不保!”
“呃…呃……”掌柜感觉今儿个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遇上了这么个惹不起的主儿,苦于自己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沉声囫囵不清地应着。
果真不出料,一会儿工夫不到,高伟杰带着他的两三名进来药铺。这时的药铺大堂内只有掌柜一人,而刚才被李莫愁打得粉碎的木板片儿也被人草草地收拾了起来。药铺里看似一片平静的样子。
走在最前面的高伟杰正视着掌柜,用洪亮的声音问道:“我说,掌柜的,向您打听个人,今天一整天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长相清秀,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边有可能还跟着个青袍黄裤的少年?对了,那丫头腰间还配了把长剑,那少年肩头有处伤口,应该还是比较容易辨认的……”
高伟杰话一说完,那掌柜故作思考了一会,随即回应道:“这位客官,本店一天来来往往不知多少位客人,您说的这两位客官我是没见过。”
见掌柜言之凿凿的模样,高伟杰仰头轻笑了一声,乐呵呵地说道:“掌柜,这话就是你说的不对了。刚才我只是略微地向您描述了下我要寻找的人,并没有详细地讲出他们具体的外貌,体态特征。况且刚才你也说了,你一天接待的客人多得自己都数不过来,对我刚提出的问题,换做平常人只会回答说是‘记不起来了’或是‘让我再想想’,何故你如此一口咬定没见过这俩人?”说罢两眼中放出咄咄逼人的凶光,直射掌柜的双目。
掌柜被他凶恶的目光一下吓了一个哆嗦,他低头刻意回避高伟杰的眼神,装作认真地看起自己手中的账本,故意转移刚才的话题道:“这位客官,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小店也要急着打烊了,客官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明天再来……”
“哼哼哼……”高伟杰沉声冷哼道,“你他妈少给我来这套,既然你说要打烊,那我问你,刚刚有个脸蒙丝巾,咳嗽不断的病人呢?我可是亲眼看着她进入你的药铺的,在我们进来之前,可是没看见有半个人从你药铺里面出来过啊!”
“快说!你把他们人藏哪去了?”高伟杰身后的三师兄胡囤扯开嗓子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