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醉不归!”众人一齐喝道。这时,一位二十五六岁模样清瘦的男子站起身来,他举杯对我俩道:“在下许显志,稍稍年长你俩几岁,是高师父第一个收入门下的弟子,算是众位的大师兄,我代表众位师兄弟敬你们一杯!”说罢,他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他又向我们一一引荐诸位弟子。他指向了一位身材高大,满面笑容,一对八字胡尤为显眼的小伙子道:“这是我们的二师兄,杨烨鹏。”只见那个汉子仍笑眯眯地对我们点了点头。许显志顿了顿又指向了一位浑身滚圆,矮小肥胖,说话带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的大汉道:“这是我们的三师兄,胡囤。”这光听姓名,就能辨其人。原来他这一身的肥肉就是胡乱屯积起来的。我心中暗笑道。
大师兄许显志就这样一一介绍着戏班的每一位成员,当介绍到最后一位时,我俩的眼神同时落在最后一个人身上。只见眼前的这位少女正如刚从清水中开出的芙蓉一般,美得不可方物,瞧着貌似与我的年龄相仿,她那一双天真无邪的美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俩。她的身材简直是完美无瑕,一双纤细的玉臂自然地交叉着摆在胸前,尚未丰满的胸部随着她平静的呼吸时起时伏。
见我俩看得都出了神,许显志故意咳了下,这才开口道:“你们眼前的这位就是咱们戏班年纪最小的小师妹,也是高师父的亲生女儿,高晓蓉。”
只见她朝我们嫣然一笑,又害羞地低下了头。如果说是曾经有个人带我扣响了爱情的大门,让我萌发了男女之情,我想高晓蓉便是这第一个。自从见了她这一面之后,我整夜都无法入眠。眼前的,脑中的全都是她的倩影。相比之下,身旁的小月儿却睡得香极了。
难熬的一夜一眨眼就过去了,我趁着大家还在睡梦中一大清早便爬起来,一路晨跑到达了郊外的一个林中。我从怀中掏出了爹留给我的那本秘笈,心想,还好当初临走时将秘笈从随身的包袱中拿出藏于身上,否则这本秘笈将随着包袱一并落入贼人之手。
我小心地抚摸着这本珍贵的秘笈,想着到现在还拥有着它是多么不容易。我打开了秘笈的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本书仅限于二十岁以下的少年修炼。”
我心中暗下决心:“既然这书被我意外得到了,自己又恰好符合这修炼的条件,我一定要趁着这大好的年华练好它。”
我一页一页地仔细阅读着书中的内容,原来这本秘笈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总诀,讲述了修炼这套步法的要旨及精髓。大致意思是,飞雁荡苇讲求灵动飘逸,步法逍遥洒脱,不拘一格,修炼者到最后并不需要遵从书中的章法套路,其最高境界是每跃一步都身轻如燕,所经之处踏雪无痕,就连身旁经过的芦苇也不为所动。看罢,我暗自琢磨,不知道我要到几岁才能有如此境界。
这第二部分便是飞雁篇。这一部分就开始进入正题了。我仔细研读着书中所画人物的每一个身法,熟读暗记着底下的每一条注解与要诀,并一一当下演练着。
由于秘笈中的招式步法怪异诡谲,许多步法都不能按常理来理解,我学了下一招,前一招的动作又很快遗忘了,这不得不逼迫我反复温故之前练过的招式。练习步法的过程是痛苦而枯燥的,一眨眼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而我似乎才练了秘笈的前几页,而对于其中的内容仍是一知半解。
估摸着时间大家应该都起床了,于是我沿路回到了我们的住所。
回去后,最着急的莫过于小月儿,他见到我,一下抓住了我的袖口,焦急地道:“风哥哥,你这是去哪了,让我找的你好苦!我差点以为你丢下我一人离开了……”
“傻孩子,我怎么忍心丢下你一人独自离去呢!我只不过是出去晨练罢了!”我摸着小月儿的头柔声道。当时的我刻意要隐瞒自己修炼秘笈之事,甚至对眼下最亲近的小月儿同样如此,因为这关乎我的大仇是否可以得报。
“那风哥哥你下次要晨练可不可以叫上我一起?”小月儿抬头盯着我道。
“呃……”正当我犹豫不决不知该怎样应对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银铃般清脆的声音:“高光风,赵霁月,两位过来吃早饭啦!”
这时向我们走来的正是昨晚令我痴迷的小师妹高晓蓉,今天她穿了一身粉色的外衣,头发上用紫色的丝带扎了一对可爱的蝴蝶结,脸上还抹了少许淡淡的胭脂,显得十分青春可爱。
于是我趁机转移话题道:“小月儿,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别让大家久等。”
“哦,好吧……”
随着高晓蓉到了客栈的大堂,原来大家都到齐了,就差我俩。
“两位小兄弟不会是睡过头了吧,我们大伙可是等了好久了啊……”只听二师兄杨烨鹏率先斜着眼道。
“年轻人嘛,贪睡一会也是正常的。”高伟杰立马为我俩辩解道,随后他又将头转向我俩,道,“两位小兄弟昨晚睡得如何?”
“睡得很好!”我立刻客气地回应道,“高班主您太客气了,以后就叫我小风,叫他小月吧!”我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小月儿。
“小风?小月?好可爱的名字!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一旁的千金高晓蓉嬉笑道。
又见到我心动的女孩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心中如同有一只小鹿在四处乱撞,即使我比她年长一些,从她口中叫出一声小风,听起来也是软酥酥的。
“好了好了,大家快吃饭吧,吃完饭我们还有一场演出呢!”大师兄许显志正色道。
饭后我们便与高家班的成员们张罗着准备演出。今天我们演出的地点选在宣州城一处热闹的街口。我与小月儿负责帮忙搬运道具,搭建擂台等后勤工作。考虑到小月儿年纪太小,我便主动分担大部分重活。可没想到的是,小月儿却身手敏捷,来回的途中竟一路小跑,别人搬完一趟,他却来回三趟了。我好歹从小生活在山林中,腿上的脚力从小就练出来了,远超于常人,可眼前小月儿的耐力却又远胜于我,跑了这么久,气都不喘一下,看来之前高班主给他服用的丹药果然奏效,他的伤病是完全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