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尔在生死存亡的那一刻,思考了很多很多,本来以为必死,却意外获救,她的内心里充满了喜悦的情绪。她看向钟厚的眼光也有了微小的不同,就冲他刚才那样的表现,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爷爷,今天幸好你路过,不然就惨了。你这是给谁家看病去了?”钟厚喘息方定,就问起了钟为师怎么这么晚才回。
钟为师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去给你那边的二婶子治病去了,病入膏肓,无能为力了啊。”
钟厚也是一阵默然,做医生的,真是见惯了生死。不是所有病都可以治的,也不是所有人可以救活的。自己跟爷爷所能做的,也就是尽力去为这一方天空的生灵治疗罢了,结果如何,听天由命!
“好了,不说这些伤感的事了。”钟为师阅历比钟厚深厚许多,人生态度也是豁达,“对了,这位姑娘是?”
阿娜尔听到钟为师提到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片通红,自己可是送上门的孙媳妇啊。她声如蚊蚁,回应道:“我爷爷是苗疆蛊王,久闻您老人家的大名了,这次冒昧上门拜访,还请多多见谅。”
听到苗疆蛊王四个字,钟为师哈哈一阵大笑:“原来你是那老怪物的孙女啊,没想到他还能有你这么好看的女娃儿,看来当年的约定我没吃亏啊。对了,你爷爷跟你讲了你跟钟厚的事了吧?”
阿娜尔幽怨的瞥了钟厚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钟为师意外见了故人之后,大为高兴,他一挥手:“不多说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今晚上要好好的喝两杯。”
钟厚赶紧提着大包准备先走,他不走过去,钟为师就没法过来,道路狭窄,仅仅够一人通行。
钟为师却是咳嗽了一声,说道:“你这孩子,也太没眼力了。没看到人家姑娘赤着脚吗?你把你行李什么的都放这吧,背上阿娜尔。阿娜尔,你的这个行李也放下吧,别看我年纪一大把,身子骨可是不比你们小年轻差啊。”
阿娜尔“哦”了一声,听话的放了拿在手里的行李,刚才老爷子的那劲道自己可是充分感受到了,他轻轻一带,自己这百十斤就腾空飞起了,这般武力,提起自己这点行李来那真是轻松异常。
这一里多山路钟厚走过很多次,以前每一次他都会觉得漫长,但是这一次,他却有点恨这路太短太短了。到家了,大门紧闭,钟厚恋恋不舍的要把阿娜尔从身上放下来,陡然想到她没穿鞋,就随口问了一句:“脚脏了怎么办,要不我还抱着你吧。”
阿娜尔没说话,但是钟厚明显看到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这厮大喜,立刻打横抱起了阿娜尔,理直气壮的揩油去了。换作以往,阿娜尔肯定会趁机说一些什么,但是这一次,在钟厚的怀里,她沉默如一只羔羊,温婉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