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邶风等夏衿悠一睡下,几乎是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就转身走出了卧房。
夏衿悠的心仿佛落入了冰凉的大海里,一直下沉,最后跌入底处,她硬生生的逼着自己挤出了一抹笑容,看起来和这静夜的昙花十分相像,只是一现,便已经落败。
佛经记载“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
陆邶风回到书房,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半响才坐了下来,平复刚才的那一抹悸动。
黑衣黑发,白色的衬衣,衬托的他看起来是那般的正然,仿若将才的事根本未发生一样。
他拿起白天她画的那幅画,开始认认真真的上色,他刚毅的下巴干净没有胡茬,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画笔,那样的专心致志的模样认真又好看。
他记得,玫瑰中她最喜欢的是蓝玫瑰,
那本就不存在的品种。
其实他一直不知道,蓝玫瑰,又称蓝色妖姬,是花中的新贵,妖艳迷人,寓意相守是一种承诺。
那时的她拉着他一起,等白玫瑰快到花期时,开始用燃料浇灌花卉,让花像吸水一样,将色剂吸入而实现染色。
他看着她,他的眼睫毛很长,眼睛很明亮,随意看人的样子也像是很专注,他说:“悠悠,白玫瑰不是很好看吗?为什么非要染成蓝色?”
她像个花丛老手,一点都不紧张惶恐,情圣一样跟他表白:“哦,我的玫瑰情人,我要挑逗你、诱惑你、宠爱你、纵容你!我要你做我的蓝色精灵,对全世界扬起骄傲的唇角,在爱的天空中翱翔!”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捂着胸口。
他看着她的脸,仔细端详,含着笑表示惊讶:“你们语文课已经开始学这么奔放的诗了?”
夏衿悠一脸无奈,表示无言以对,好久才极不情愿的承认:“疯子叔叔,看来我们真的是有代沟。”
他表情淡淡:“是的。”
她:“..”
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被做成的胶片,放在脑海里,变成了最长的电影。
因为给画上色极为认真,直到凌晨三点,他才弄好。
陆邶风垂首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幅画,一双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温暖。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提笔在话的右下角空白处写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他的字刚劲有力,笔画平直。
陆邶风看了看墙上的钟,五点还有射击训练,索性就没有睡醒,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了身军装,就开车出去了。
桌上的那副蓝色玫瑰图,经他上色以后,不再是了无生气,反倒是活灵活现,三十三朵玫瑰,就像是在纸上摇曳一般。
这大概就是十年的默契,即使有五年的空白。
三十三支蓝色妖姬的花语:想与你永结美好,手牵手,去一个叫永远的地方,不分不离,直到终老。
明知道不应该,我还是忍不住,
将心底的秘密,藏在了花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