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里是有钱人搞什么暴力活动的场所?该不会拿我当人体靶子吧......唐雨墨不寒而栗......自己是不是过于信任顾以涵了,顾以涵带她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用意呢?自已竟然问都没问就傻乎乎地一路跟着来了。
你真是感冒感得脑子都糊涂了......唐雨墨暗自责怪自己。
“首席,您可算来了,小弟就等您了。”
“辛总客气。”
迎面一个看起来比顾以涵明显年长十岁不止却自称“小弟”的中年大叔上来就握住顾以涵的手大力而亲密地摇晃着。顾以涵客气而不动声色的配合片刻即把手抽离出来。
两人一路往里走,姜平不知何时已经走开,唐雨墨只好跟着走,不然在这里搞不好真会迷路。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突然开阔起来,竟然是一个半露天的场地,在巨大的灯柱照映下,远处山林坡道草地依稀可见,还隐约传出战士操练的声音。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啊?唐雨墨更迷惑了。
直到顾以涵拿过一身戎装的侍者递过来的枪支弹药,行云流水般地装弹上膛瞄准,冲着远处的靶子射击的时候,唐雨墨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个很高端的专业射击会所。
切,让我穿这么一身怪衣服,你自己还不是西装革履的上阵,故弄玄虚!
唐雨墨刚在吐槽,下一秒就被顾以涵的连发枪声爆出的巨响震得脑海轰鸣。
她没有想到,在半密闭空间里的近距离枪声,竟然是这样的震撼。
一瞬间,漫天的炮火、贫民的逃散、面目全非的兵士、瘦骨嶙峋的幼儿......还有被子弹穿透胸腔的那一记闷闷地疼痛,倒在她面前的前一秒还对她笑的摄影记者,大片大片的浓稠的血红液体......在埃及她曾经历过的一幕一幕突然一瞬间都涌到她脑海中,伴随着顾以涵一发接连一发的枪声,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几乎站立不稳。
换到辛总上场,顾以涵摘下消音耳麦,走到唐雨墨面前。
“怎么,这里也有鬼吗?”
看到唐雨墨战栗的神情,顾以涵问道。
“我......可以先走吗?”
唐雨墨退缩着,乞求地望着他。那些回忆太惨烈太痛苦,她一刻也不愿意想起。
“怎么?这点事都经不住?”
顾以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拽过她的手,把她拖到场地边,带上他的消音耳麦,手把手地帮她握紧他刚才用过的那支枪,牵引着她一步步装好子弹,拉着枪的后上方让它自动回弹,把她的食指放到扳机处,命令道:“用力!”
唐雨墨身不由地按照他说的做,颤抖着扣动了扳机。枪的后坐力震得她手臂一颤,不过比想象中的稍微小点,而且发出的枪声也比刚才她听到的要小,可能是戴了消音耳麦的缘故。
被迫挑战自己的心理极限,唐雨墨发现,好像也不是刚才感觉到的那么可怕,此时定下神来,顾以涵的呼吸声近在耳边,热气缭绕在耳蜗处,痒痒的,周身被浓郁的男子气息紧密地笼罩着,她忽然有点不自在起来。
“继续。眼睛是白长的吗?瞄准了!看你都快打到别人的靶子上了。”
顾以涵的声音却不带一丝感情和温度,就像个冷酷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