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台灯嘛!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郁闷自己不够洒脱,郁闷自己太在乎顾以涵的想法——说不定这盏灯对他有什么特殊意义?万一自己卖出去买不回来岂不是留下遗憾?
于是,她就这么托着个笨重的台灯走了一天,又原样拖回来!!!
她觉得自己傻透了!!!
天都黑透了,她才回到公寓门口,一整天只吃了1个面包,肚子也饿的过头了只觉得没力气却不觉得饿了。
她掀开密码锁的隔板,准备按下密码。
忽然,她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室内,有人。
密码锁被人动过。
能把这么高科技的密码锁拆下开门后又原样装好锁上,只留下一道边缘浅浅的痕迹,绝对不是一般的小毛贼。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没想到,顾一鸣的动作这么快,情报网这么强大。
唐雨墨轻手轻脚地后退,退下楼梯,退出街角,然后发足狂奔......
直到徒步跑过四个街区,她才停下来。
唐雨墨靠在街角的墙壁上喘气,街边时不时路过一两个流浪汉。
巴黎的夜晚,可不是那么安全祥和的夜晚。
巴黎的小巷子,也不是如这个城市最光鲜的街道一样明媚。
唐雨墨在巴黎吃过亏,她最清楚不过。
公寓也不安全了,身无分文的她,该怎么办?
从双肩包里掏出一张精致的卡片,月光下,卡片闪着诱人的光泽。
她到公用电话亭里,把最后剩下的几枚硬币投了进去。
红衣大主教接到唐雨墨电话的时候,并不诧异。
那个倔强的东方女孩,还是决定接受自己的庇佑了吗?
他古井无波的沉稳面容上似乎绽开了细细的涟漪。
他的唇角也悄无声息地弯了弯。
仆从驱车接了唐雨墨来到教|廷,他还未脱下红袍。
唐雨墨趁机近距离见识了一下“红衣大主教”的“红衣”究竟是个什么摸样。
但是看到面前这个年纪并不大却一脸老成持重的男人,她收起了任何开玩笑的心情。
“对不起,主教大人,我还是给您添麻烦了。”唐雨墨主动道歉。
“嗯。”他不置可否。
位高权重的男人都是这么一副冰块脸吗?不对,眼前这个,显然是僵|尸脸啊,冰块脸好歹还能看到一股冷冰冰的情绪,面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没有情绪”!!!
好在唐雨墨已经习惯了冰块脸,因此面对僵|尸脸也没什么不适应,单刀直入开始讲自己的来意:“我落脚的公寓已经被人发现,不知道那些人调查到了什么程度,会不会波及到主教大人......”
这一点他早已知道。他当然不会愚蠢到就放任唐雨墨在巴黎我行我素地自己打拼。
其实从唐雨墨上计程车的时候起,教|廷的人就已经在暗中保护她了。
所以,那栋公寓今天被人破门而入的事情,完全尽在他掌握之中。
只不过,仆从接到他的命令,凡是不涉及唐雨墨生死存亡的事情,一律不出面干预。